紅潮頓時又從耳根直接染遞整張臉,這下他完全清醒了。
不只人醒了,身體的某個部位也跟著「甦醒」了,臉上燒的那把火,跟他心底的火焰一樣強烈,但他仍是竭力忍耐火焚的痛苦。
「陶樂絲,你安分一點!」
他翻過身,再次嘗試把那個睡品超差的女人推了回去,可是這回她不但不依,還開始耍賴。
「我不要!你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總是那樣冷漠地對待我?」她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是真實還是夢境,恐怕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你到底在跟誰說話?乖一點,快點睡過去!」
「你討厭我對不對?」她嬌美的臉龐突然湊近,近到他可以看到那長得不可思議的捲翹睫毛,以及睫毛下閃耀著的淚光。
「你為什麼討厭我?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我發誓我會乖乖聽你的話,你不要再拋下我……」
「你到底把我當成哪一個男人?」一股莫名的惱火,讓戴亞倫發怒。
「你給我清醒一點!」
「不要拋下我,不要一一」
她突然吻住他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戴亞倫雙眸瞪大,驚駭得無法動彈。
「陶樂絲!」他陡然發怒,惱怒地喝斥。
「你在做什麼!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告訴你,這樣一點都不好玩,你清醒一點,要是再不醒來,等一下發生任何事,我一概不負責!」
別以為他不是男人!
原以為這樣能把她嚇醒,但他嚴厲的警告,對她根本起不了作用,她還傻呼呼地笑著,甚至還不知險惡地繼續啄吻他的唇。
控制戴亞倫理智的那根弦,終於繃斷了。
他低吼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開始瘋狂地熱吻、撫摸。
不能怪他趁人之危,一個男人所能忍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而陶樂絲也本能地回應,以她所有的熱情。
她覺得身體好熱好熱,好想要尋找一個出口……
夜色,愈來愈深,而屋內的春色,也愈來愈濃……
戴亞倫一醒過來,便覺得怪怪的。
他的手臂上沉甸甸的,無法移動,懷裡也好像有什麼東西……他垂下視線,張開還不是很清晰的眼眸往下一看,整個人頓時驚訝地跳起。
「啊一一」他大叫著,下意識地把懷裡的物體用力拋開。
怎麼回事?向來獨睡慣了的他,懷裡居然多了女人一一而且還是一絲不掛的裸女!
他做了什麼?
「哎喲!」幸好那裸女還是活跳跳的,突然被甩開也立即嚇醒,吃痛地撐著手臂爬了起來。
「是誰啊?在搞什麼啦!」陶樂絲把散落在眼前的卷髮撥到一旁。看見面前赤裸的男人時,倏然一愣。
「戴亞倫?」
「陶樂絲?」
當他們認出彼此時,同時顫抖地指著對方驚訝大叫。
「你一一你對我做了什麼?」
身體深處傳來異樣的酸痛,陶樂絲知道自己八成已經被這男人給吃了,照理說她應該悲痛地號啕大哭,哀悼自己失去的清白,但卻驚駭得擠不出半滴淚。
而這時,昨晚的記憶已經回到腦中,戴亞倫想起了一切前因後果。
「我對你做了什麼?」她指控的語氣讓他很不以為然。「你怎麼不說,是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指指自己的身體,胸膛和背部全是她在激情時用指甲抓出來的斑斑紅印。
男人就一定是加害者嗎?這事根本全是她自己惹出來的!要不是昨晚她不知死活地挑逗他,他也不會控制不了自己。
「你、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下,陶樂絲終於哇地放聲大哭,不過是被他氣哭的。
聽他這麼說,好像她被他怎樣,是她自己的錯似的!
陶樂絲心裡好難過,眼淚不停地掉。
對啊,是她自己活該。她不應該隨便喝醉酒,如今被人吃干抹淨,還被人看得這麼輕賤,這全是她自找的!
「嗚嗚……」
她一直哭,把戴亞倫整顆心都哭亂了,既是心疼,又是內疚。
再怎麼說她都是女人,雖然是她先開始的,但是發生這種事吃虧的還是女人,無論如何,他都欠她一個道歉。
「對不起!」他用手胡亂擦了把臉,深吸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
「是我不對,昨晚我怎樣都該忍住的,如果你希望我負責,我會負起責任。」
男子漢大丈夫,自己做的事,就該一肩承擔起責任,他不打算逃避責任。
「負責?」聽他的語氣。好像很不情願似的,這樣的「負責」,她不希罕!
「誰要你負責!昨晚的事,我會當作被狗咬了,不會放在心上,也不用你假好心!」
她生氣地抓起被單躍下床,一移動,才發現自己渾身酸痛到爆,全身上下沒有一束肌肉不在喊痛。
老天!昨晚他們到底是有多激烈啊?她滿心驚恐,簡直不敢去想那熱烈的「戰況」。
當作被狗咬了?
戴亞倫惱火到極點。她在影射他是狗?
他此生還沒被人如此羞辱過,要是她是個男人,他會要求她當場決鬥。
但她只是個女人,而且還很不巧是與他共度一夜的女人,他能跟她計較什麼?
他忍住氣、撇開頭,視線不經意落在床上,訝然發現床單上那抹不可思議的痕跡……
「你一一」他震驚地轉過頭,目光筆直地射向陶樂絲。
怎麼會?這是不可能的!
「怎樣?」知道他發現了她的秘密,她又羞又窘,不禁擺出凶悍的姿態自我防衛。「沒經驗不行啊?」
「可是你交過五個男朋友一一」
像她這樣美麗熱情的女人,又交過五個男朋友,還保有童貞之身,簡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誰規定交過五個男朋友就一定得有經驗?我挑的男人正巧都很爛,爛到還沒讓我做好準備交出自己就分了,這樣有罪嗎?」
他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最讓人生氣!他以為她打扮入時,就一定得「身經百戰」嗎?他真是可惡!
「即使我沒經驗,也不希罕你的負責!請、你、放、心!」她大聲地再次強調著,然後用力關上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