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切,蜜兒,我知道你設計我。」魏天祺忍無可忍的大吼,怒瞪著她。
他不想說的,其實一點也不想將這件事點破,本來打算裝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與她相安無事的一塊生活,直到結束,可是聽聽她在說什麼?
玩弄他的人生這麼久,還玩得不夠嗎?她到底還要怎麼樣?他有生命,不是玩物。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天祺,我沒有設計你。」喬蜜兒無法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他對她流露出憤怒的眼神?
他伸出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渴望用力的搖晃她,將她那惡劣的想法自腦中搖晃出來。
為什麼是她?他其實很喜歡她,將她當成自己的家人,為什麼她要這麼傷他?
「別告訴我,心遙待在我的身邊不是你指使的。」
「我……」她瞠大眼。他……他知道了?
「別告訴我,整整五年的時間,我的一舉一動你都不清楚。」
她臉色慘白,發不出聲音。
「別告訴我,心遙說陪在我的身邊只是義務,她口中所謂的義務與你無關。」起初心遙說的話好傷人,卻沒有他想像中的難過,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全是蜜兒指使的,他便忍不住好生氣。
他全都知道了嗎?心遙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了?
「天祺,我只是怕你寂寞。」喬蜜兒神色驚慌,急著解釋。
「寂寞?就算我寂寞,也不需要你做這些事,憑什麼你能這麼做?玩弄我的人生很有趣?看我踏入你撒下的網裡很好玩?你以為因為你的父親幫助我,所以我就該成為你的玩具?你懂感情的事嗎?你知道你口中的結婚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原本想放過她,原本打算默默承受傷害,可是無法再利用心遙玩弄他後,她竟然還想用婚姻束縛他?她為何這麼殘忍?
「你想要結婚,是不是?你想要給我幸福,是不是?好,我娶你,你滿意了嗎?」
她全身僵硬,面無血色,哀傷的凝望著他。
魏天祺看到她眼底的受傷,但是不心疼,因為她感受不到此刻的他比她還要心痛,還要難過。
他一個用力,將她拉向自己,毫無預警的低下頭,冰冷的薄唇攫住她的唇瓣。
她震驚的瞪大眼,奮力推開他,「天祺,你在做什麼?」
「盡為人丈夫的義務。我已經答應娶你了,不是嗎?既然我們是未婚夫妻,發生關係有什麼不對?」拉下領帶,他陰鬱的眸子充滿危險與冷漠。
「天祺,我確實有請求心遙陪在你的身邊,但是你們會交往,不是我的要求,我只是怕我在美國時,沒有人能陪你,你一個人會孤獨,雖然對心遙來說,那是義務,但是我不這麼想,看到你快樂,看到你的笑容,看到你的身子狀況一天比一天好,我以為這麼做是正確的。」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認識的魏天祺,那個總是溫和的男人,現在卻對她完全不信任。
「所以現在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其實喬叔之所以願意幫助我,也是因為你的關係,是你要求喬叔出錢讓我動手術?我的成長、就學、所有的醫療,全是你的要求?」呵……這是不是代表從頭到尾他都是她的囊中物?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決定當他的神,他以為自己快樂,事實上,所謂的快樂全是她製造出來的假象。
喬蜜兒無法說話,不斷的向後退,緊緊抓著發疼的胸口,受不住他含恨的眼神。
無論她如何解釋,無論她怎麼做,都是錯的嗎?她只是希望他能過好生活,只是假想這麼做,他會快樂,這樣子也錯了?
「那麼,我真的應該感謝你?」
如果他感謝她,要如何面對自己?
過去的那些年,到底他哪些生活是事實?誰喜歡一直被監控?誰喜歡被玩弄?雖然他得到幫助,但是沒有自由。
遇上蜜兒之後,他的人生彷彿受到限制,他該為了那些所謂的感激而賠上自己的人生。
魏天祺將領帶和白色襯衫丟到一旁的沙發上,赤裸的精壯身子逼向她。
喬蜜兒不斷的向後移動,直到無路可退,身子抵靠著牆壁。
「說吧!你想要我如何報答你?嗯?除了要我賠上自己的人生外,你還要什麼?想要成為我的妻子?那有什麼問題?沒有你的施捨,我也沒有現在的人生,只要是你提的,我絕對沒有二話。還是你想要我的愛?可以,它也是你的了。這麼做,夠不夠?」他不時逸出鄙夷的笑聲。
因為她好心的為他做了這麼多事,讓他瞭解他的人生不過是一場虛假,那麼奉獻一丁點不甚重要的愛情,又有何不可?
雙手抵著牆壁,他將她困在牆壁與自己的身子之間,露出嘲諷的笑容,低下頭,吻上她的唇,輕柔卻又冷淡。
顫抖著唇,眼底湧現淚水,喬蜜兒死命的推著他,不斷的抵抗。
她不是要這些,她不是為了這些,她所有的想法不是要傷害他,為何偏偏全都被他認定是惡意?
「你要我吻你嗎?」
他的薄唇從她的唇瓣緩緩的游移到她的頸子,反扣住她不斷推擠的雙手,令她動彈不得。
「這麼吻你,夠嗎?還是你一點也不滿意?」
被背叛的滋味不斷的擴散、蔓延,一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被她掌握在手上,他痛恨不已,怎麼也無法平息心中的惆悵。
「天祺,別這樣子,你……你嚇到我了……」扭動雙手,她渴望逃離,感受到他強大的力道,感受到他對她的憤怒,他知道了一切,卻又誤會了一切。
不,對她來說,他誤會了,但是對他來說,那不是誤會。
所謂的細心照顧,所謂的擔憂害怕,她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對的,以愛他的心情做出這一切,然而……
魏天祺黯沉的雙眸染上暴戾的色彩,捧著她的臉蛋,咬痛了她的唇,他的身子鉗制著她,要讓她感受到那種被逼迫到無處可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