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對我來說,妹妹,親人,你是我唯一的家人。」當然只能如此,否則還能有什麼答案?
但是,好奇怪,為什麼他每一次的心跳都?喊著痛苦?
他不該陪著她一塊不成熟,不該將她的兒戲當真,他必須是兩人之中最為理智的那一方,因為他比她年長,他是她的依靠,他是她的親人……
凝望那雙堅定不已的眼眸,看著他面帶笑容,神情溫柔卻毫無激 情,他確定了自己的定位,已經向她宣示自己該存在的角色,那麼……她還能有什麼堅持?她何苦再為難他?
於悠閉上眼,直到激 情的光芒自眼中消失,關起心房,將所有熱情的話語一層一層的束縛,酸澀痛楚的感覺退散,能再次若無其事的面對他後,再次睜開眼。
她的眼底漠然,恢復以往他認識的那個女孩,那個小女人,那個只當他為單純親人的女人。
「確實如此,果然像你說的,我是有點不正常了,畢震齊,真是抱歉,我也不瞭解自己到底怎麼了。」她笑得十分開懷,像個淘氣頑皮的女孩,玩夠了,玩膩了,便不再捉弄他。
「於悠……」面對她這種態度,他一時之間又變得不適應。
「四點了,瞧我和你聊這麼久,我看你也累了,早點睡吧!」她笑望著他。
那個他熟悉的女孩又回來了,但是為何他感到不確定,彷彿眼前的她一點也不真實?
「晚安。」她笑說,站起身,走向房門。
「小悠……」因為莫名的驚慌,畢震齊急忙想要抓住她,然而伸出的手卻停在半空中。
房門被緩緩的關上,他僵在原地,眼神複雜。
他想做什麼?想要拉住她?然後呢?他要和她說些什麼?
某種連他都不懂的渴望讓他伸出手,但是,他能安慰她嗎?他能告訴她什麼話?還是他要向她承認,方才自己所說的那些傷人言語全是騙人的?他一點也不覺得小女人是麻煩,其實不喜歡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人,他對女強人沒興趣?
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說不出,又有什麼資格拉住她?有什麼資格安慰她?
傷害她的人,是他;讓她失望的人,是他;逼她放棄的人,也是他……到底他心中隱隱浮現的執著yu/望是什麼?
他什麼也不能做……
那一夜過後,彷彿回到過往的平靜生活。
於悠依舊是他熟悉的那個時而幽默、時而與他針鋒相對的犀利女孩,而他像是忘了曾經發生過那樁事件,仍然將她看作重視的家人,唯一的親人。
然而有些事情,忽略不代表遺忘,只是被封藏在彼此的心靈深處,只是被關在無法被打開的潘多拉盒內,小心翼翼的埋藏,佯裝無事,不再提起。
於悠進入大學之後,早出晚歸,藉著參加社團活動,讓自己變得很忙碌,逃避對畢震齊的感情與失落,她與無數同學變成朋友,卻又無法控制自己與暗戀她的男同學刻意保持距離。
她開始大學生活之後,畢震齊也變得很忙。
他不是為了躲避她,而是他在律師界開始有了名氣,每月手上的案件多到讓他沒有時間喘口氣。
是的,他不否認,雖然忙碌,但是慶幸自己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他無法讓自己閒下來,無法讓自己過一天閒閒無事的生活。
只要他一停下腳步,他的視線會不由自主的隨著於悠移動,他眼中的那個小女孩,從十八歲開始,快速的成長。
由一個小女孩轉變為大人的時間有多快?
他不知道,但是知道另外一件事,於悠愈來愈美麗,愈來愈成熟,她的神情多了女性的性感優美,她的笑容多了成熟的溫柔韻味,他……即便想忽視,卻又不由自主的渴望將她的成長全收進眼底。
然後……直到有一天,他終於發現了。
原來他眼中的那個小女孩,那個印象中的小女人,不知從何時開始,已蛻變成魅艷的蝴蝶,看著她的一顰一笑,他被她曾經說過的話催魔化了,對她有了另一種在意。
不,或者他該說……從頭到尾他的視線就停留在她的身上,他對她的感情比他自己看透的還要多很多複雜的情緒,只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忙碌仍然不斷,他伴著她度過了多彩多姿的大學生涯,住在一起的日子也隨之增加,而感情……躊躇不前。
第7章(1)
柔軟的唇瓣鮮紅欲滴,性感得令人忍不住發狂,畢震齊飢渴的攫住,汲取她的甜美。
於悠嬌吟出聲,水蛇般的纖腰曖昧的扭動著,誘人的雙腿大膽放浪的纏上他的腰桿。
……
「悠……悠……」一聲聲激烈的呼喚,在他達到yu/望的高峰時,即將令他失去神智……
滴滴滴……
砰!
滴滴滴……
卡!
「震齊,起床了嗎?八點了,畢業典禮要開始了。」
叩叩,敲門聲響起。
「震齊,你又掉下床了嗎?八點了,快起來,不然不等你囉!真是的,今天是我的畢業典禮,你竟然還賴床,快點起來。」房外女人的呼喚聲夾帶著無奈。
畢震齊頭昏腦脹,吃力的睜開眼,痛苦的喘息,躺在地上,仍然抱著終於停止叫囂的鬧鐘。
「震齊,你該不會把第十六個鬧鐘又摔壞了吧?」女人沒有良心的繼續吵他,連讓他回神的緩衝時間都不願意施捨。
鬧鐘?不是好好的在他的手上嗎?
他拿起鬧鐘,定睛一看,「八點二十分了?啊……」
聽著房裡傳出可怕又驚人的吼聲,緊接著是乒乒乓乓,忙碌又急躁的慌亂聲,於悠忍不住揚起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微笑,默念一到十,然後伸出手,不客氣的打開房門。
「等……等一下,我的褲子還沒有穿……穿好了。」終於扣好褲子的鈕扣,畢震齊赤/裸著上半身,衝進浴室。
她一身整齊的站在房門口,環顧房內一圈,凌亂得猶如世界大戰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