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苦情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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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還談心事咧!「哦,紀大總裁想出櫃?」這倒是撇清關係的好辦法。

  紀冬爵挑眉,「信不信我立刻讓你知道我需不需要出櫃?」

  好可怕的威脅,她腳都在發抖了。吳雪桐暗暗翻了翻白眼,「你如果不幫我想辦法,就不要打擾我!」

  「打擾你什麼?」

  「編劇情,培養情緒啊!」吳雪桐繼續面對門板,幸好她在進來前有想到,順手拿了桌上的眼藥水放在口袋裡,必要時可以用來裝可憐、扮委屈。「走開,別吵我。」她說著拿起眼藥水,仰起頭滴了好幾滴。

  紀冬爵搖頭失笑,摸摸鼻子走回辦公桌後,「被排擠的話,可以來找我哭訴,我會敞開雙臂歡迎你。」

  這句跟他一點也搭不上的話,聽起來比較像陷阱,而且風涼味十足!

  「謝謝你哦!」她吸了吸鼻子,終於打開門,走出辦公室,關上門時還刻意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總裁秘書室裡,靜悄悄。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低著頭快步走回座位,沿途還不忘抬手作勢拭淚。

  有整整十分鐘,沒人開口說話,不過吳雪桐可以感覺到六隻眼睛不時瞟向她,害她緊張得拚命回想自己曾經看過、害她哭濕好幾張面紙的電影情節,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委屈。

  想來想去,讓她哭最多的竟然不是電影,而是漫畫《海賊王》,她把每個主角的催淚過往回想一遍,果然效果十足地讓她直接拿起面紙用力擤鼻涕。

  八卦女王李欣欣,想當然耳是第一個按捺不住滿肚子好奇蟲的人,將椅子滑過來探聽起八卦。

  「怎麼啦?老闆他……」對她伸出鹹豬手?還是狠狠地痛罵她?老實說根據她連日來的觀察,她覺得前者還頗有可能,不過看吳雪桐哭得這麼慘,又覺得也有可能是後者。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上班打瞌睡,如果有什麼工作請儘管吩咐我,我不是領乾薪混吃等死的人。」她小媳婦似的道歉,說到最後一句,甚至委屈地哽咽了起來。

  「老闆這樣說啊?」會不會太嚴重了一點?一向愛看好戲、愛說風涼話的李欣欣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了。

  這小吳上班是偶爾會恍神啦,不過到目前為止也沒出過包啊……在老闆面前吹泡泡那次不算的話。

  「欸,你也不要太在意啦,老闆今天開會時火氣滿大的,大概正好你比較倒霉吧。」想想這小吳幫她跑腿好幾次,陳秘書出聲安慰道。

  原本滿腹心事的姚莉可,見自己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也出聲道:「我不是老早告訴過你,不管你平常習慣如何,在總裁面前就是要拿出專業形象來嗎?下次謹慎點。」

  面對陳秘書和李欣欣的安慰,吳雪桐都可以昧著良心繼續裝可憐,獨獨對姚莉可,她的那席話,讓吳雪桐瞬間被滿滿的自我厭惡與羞恥所淹沒。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我沒事的。」她低下頭,轉身假裝處理公事。

  天啊,她覺得自己好卑鄙。是她開口要紀冬爵把挑莉可調走的,而她剛才在裡面和紀冬爵翻雲覆雨,不知情的姚莉可甚至還好言安慰她!

  追根究底,都是她對生活太漫不經心惹的禍,她如果早知道幫她家解決困難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對同事之間的互動敏感熱絡一些,就不會不知道挑姊的心事,也許還可以偷偷撮合他們。

  但欠紀冬爵的錢怎麼辦?她能夠不拿他的錢嗎?紀冬爵沒娶她的話,他名單上的二號和三號對像又是誰?姚莉可排在第幾位?

  最後這兩個問題,就這麼困擾著吳雪桐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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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2)

  同事們為姚莉可辦了一場歡送宴,吳雪桐身為姚莉可唯一的下屬,又不能不參加。

  那天她拒絕讓司機接送,自己搭捷運,才出捷運站就接到紀冬爵的電話,說他已經在捷運站附近等她了。

  她都快被罪惡感折磨透了,他還獻什麼慇勤啊?呿……

  坐上車時,她繃著一張臉,用力關上車門,悶悶地瞪著前方。

  「怎麼,被排擠了?」他問。

  吳雪桐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被排擠?」

  「我只是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需要讓你在參加完歡送會後擺臭臉。」他啟動車子,平穩而不貪快地在路況讓人皺眉的台北街頭行駛。

  他開車有一種篤定且從容的沉穩感,從來不會毛毛躁躁地突然加速或緊急踩煞車。其實他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會這麼小心翼翼,也不怎麼注意小細節,但現在不同了……

  吳雪桐瞪著車窗外的街景,悶悶地道:「姚姊今天喝了好多。」紀冬爵沒出現,讓她徹底失望了,還好有幾位女同事幫忙送她回家。

  「我已經私下跟她說過,而且那種場合我不方便在場。」就像員工旅遊時他這個大老闆絕不會公開跟大家一起參加一樣,不管是什麼場合,只要有老闆在,氣氛總是不同,他不會那麼不識相。

  「你當初為什麼不選擇跟她結婚?」她語氣裡有些埋怨,可一說出口,才發現心裡的感覺已經不像最初那般,僅僅是對姚莉可感到愧疚。

  紀冬爵若選擇姚莉可,她就不可能跟他有任何交集,或許每天依然上班打瞌睡,混再久也依然有眼不識泰山,他們的關係大概就是那樣了,他打從她桌前經過,不會多看一眼她這個秘書助理,而她則永遠埋頭公事堆中。

  明明近在咫尺,卻不會有交集……

  她的心,竟然為那已經不可能發生的另一個結局一陣窒悶。

  紀冬爵不要任何親密關係,他用銅牆鐵壁來防衛自己,不讓任何自以為是能拯救他的女人接近。而她根本不可能去自討沒趣,她不是姚莉可,不會默默地在他背後付出。

  她甚至……甚至不清楚自己愛不愛他。

  真奇怪,幾天前,她可以毫無吞吐與遲疑地對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包括紀冬爵——說她不愛他。但現在,她不只遲疑了,答案甚至不再是肯定句。難道女人真的可以因為被佔有而無條件地連心也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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