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妒行天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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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春冬山夫婦見他對他們夫妻倆推崇至極,不免被捧得暈陶陶了。

  「啊,除了春兄夫婦的禮,卑職也不忘給春側妃備上一份,還請春側妃笑納。」李民生回頭繼續對春芸姝諂媚,但哪裡是一份,而是一堆。

  春芸姝瞄去,有昂貴補品,還有純金的首飾,全都價值不菲,她不也囉唆,微笑全收下了。

  「春側妃,這是用上等雞血石製成的鎮尺,還勞煩您轉交給殿下,就說是我李民生的心意。」他突然拿出揣在懷裡的寶貝說。

  「我也有傳世百年的養身健體的方子,此乃前朝御醫私藏之物,有錢也買不到,就獻給殿下了,請春側妃代為轉達殿下。」盧患也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張用金宣寫上的方子來。

  她一手拿著鎮尺,一手拿著方子,瞧著眼前的兩件珍物為難的一笑。「兩位的忙,我恐怕是做不到的。」

  兩人一楞。

  「不過是代轉個東西,有何難?」盧患問。

  「難的。」她搖頭。「因為我以後見不到殿下了。」

  兩人一驚。「您是攝政王的寵妃,怎會見不到他?」李民生急問。

  她垂下臉來。「不瞞各位說,我已被殿下厭棄了。」

  「什麼?!」兩人表情像是同時被雷打了。

  春冬山夫婦也驚詫不已。

  「姝兒,這怎麼回事?你給娘說清楚啊!」謝玉娘趕緊拉住她的手焦急地問。

  「娘,女兒這次回山東就是因為殿下已經厭棄了我,不要我了。」她拿出絹子抹淚。

  「厭、厭棄了你?怎會這麼快就厭棄你?」謝玉娘愕然。

  「這……你可是做了什麼惹怒殿下了?」春冬山也問。

  「我不就是眼裡容不下半粒沙,趕跑了他後院的一票女人後,他便惱了,說我太過悍妒,他也容不下我了……」那男人與許緹兒的事說不得,但她趕跑他後院女人的事也算事實。

  「他趕你走?」

  「他說再也不要見到我,我若敢再回去就對我不留情面了,也許會殺了我。」

  春冬山夫婦這下臉色大變了。

  「哼,自古妒婦哪有好下場的!七出中尤忌善妒一條,本官就說這女人怎能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分明有失婦道卻還如此蠻橫,這下終於自食惡果了!我侄子盧升好在是死了,若沒死,娶了你豈不更倒霉。」盧患馬上變了嘴臉,原來盧信剛是他的遠親,盧升是他的侄子,這會竟說出侄子死得好,不然娶她更慘。

  「沒錯,不過就是一個說棄就棄的妾,還妄想管男人,管的又是高不可攀的攝政王,這是自不量力、恬不知恥!本官說春兄,你夫妻兩人是怎麼管教女兒的,真義女無方!」李民生罵人不落人後,連春冬山夫婦也罵了進去,「罷了,早該猜想到女兒也不是真受寵,要不,你早官復原職了,哪裡會到現在還像廢人的窩著!是本官有眼無珠,與你白折騰了。」

  「兩位大人說我的不是就好,何必連我爹娘都說,你們剛才不是還讓我爹的理政之才讓你們受益良多,還有我娘德行鄉里讚頌,說她教子有道?」春芸姝故意問。

  「放屁,你爹不過就是個被罷官的迂腐傢伙,酸腐之人哪裡有能耐指導咱們什麼?」盧患啐道。

  「你娘更是有失德性,瞧你,就養得不成樣了。」李民生也說。

  春家兩老張口結舌,見兩人本來對自己奉承不已,一聽女兒被厭棄,立刻換了張臉、變了個人,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太過分了,怎能對我爹娘說這種話,簡直欺人太甚!」不知何時躲在一旁偷聽的春開平跑進大廳,氣極地道。

  「你這小子聽說在京城殺了人,居然還有臉回來,咱們山東可不是包庇殺人犯的地方!」李民生指著春開平說。

  「對,你之前是有殿下護著,這樁案子自然沒事,如今你既回山東,本官就有義務重審,給德照親王一個交代。」盧患盤算著驀允既然不要春芸姝了,那春開平這小子也沒人護了,不如做點人情給李央,自己還能撈點好處。

  春開平大怒,正要說什麼,春湘茹也來了,替弟弟道:「開平沒殺人,這案子清清楚楚,要重審咱們也不怕!」

  李民生聽她出聲,哼了一聲,一臉鄙夷嗤笑。「這不是春家嫁到京城徐家的長女嗎?命帶煞星啊,不僅讓人

  休了還克倒夫家,這樣的倒霉婦人居然也回鄉來丟人現眼了,山東都成棄婦的集聚地了。」

  春湘茹聞言瞬間煞白了臉孔。

  謝玉娘見不得女兒受辱,氣道:「是徐家行事不端自取滅亡,與我女兒何干,況且是她不要徐家那無良丈夫,哪是遭棄?」

  「胡說,這世道只有男人休妻,何來休夫之說。哼,本官說謝氏啊,你可真能生,三個孩子,兩個被休棄,一個是殺人犯,你還有資格說什麼嗎?」

  謝玉娘氣得顫抖,就是春冬山也怒爆青筋了。

  「滾,春家不歡迎你二人,立即給我滾!」他氣急敗壞的趕人。

  兩人不屑的撇嘴。「哼,不用你趕,你們這滿府的倒霉味,咱們也不想多聞傷身!」李民生轉向春芸姝。「給殿下的東西就不勞你轉呈了,我自己送就可以了。」他從春芸姝手中拿回那塊珍貴的雞血石鎮尺。

  「我這前朝珍藏的養身方子,也用不著你費神了。」盧患也抽回自己的東西。

  「告辭!」兩人轉身要走。

  「欸,等等。」春芸姝喚住人。

  兩人連回頭也懶得轉過來,只側個身子。

  「還有事?」盧患口氣明顯不耐煩。

  「晚上天香樓……」

  「天香樓一頓飯多貴,花的錢都是民脂民膏,取消了!」他不客氣的說。

  可笑的是,竟還提民脂民膏,敢情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用自己的錢請客,是拿公家的錢做面子。

  「喔,那李大人邀約回舊宅……」

  「這幾日本官的夫人染了風寒,不便招待,這事等她病好了再說。」李民生方纔還說賤內竭誠歡迎她過去的,這會換成「本官的夫人」後就沒法招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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