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每回被他一吻上時,就開始暈頭轉向,弄不清自己的立場與態度?
欸!她是不是有病哪?
欸!她是不是──「你到底還要再歎幾次氣呀?衣鈴?」清冷中夾雜特殊關懷的語調,驀然傳進歎息女的耳畔裡,這下子可把衣鈴給嚇回神來了,回頭一探,果然是──「君寵,真是你。」衣鈴開心地跳起來,二話不說就衝過去捉住她的小手,喜孜孜地道:「回來啦,真好。」
「是呀。」君寵上上下下打量她,然後不解地問著:「你剛才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就聽你直歎氣?「
「沒有不舒服,我只是──呃!」衣鈴想起什麼似的倒退一步,同樣也是從頭到腳徹徹底底地把她檢查一遍,急著問:「倒是你,哪兒不舒服?我聽見你受傷的消息時,整個人都快被嚇死了。」
「誰告訴你我受傷?」邀君寵神色一凜。
「就是那個唐世誠嘛!他說你受了傷,還在應家休養,不過誰知道你突然離開跑掉了,接著就下落不明。應有諾急著打探你的消息,所以就來找我探聽探聽。」她心急如焚再問:「真有受傷這回事嗎?可是我看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並不像病人。」
「我本來就沒事,哪有受傷。」她輕鬆回道。
衣鈴惱怒地一跺腳。「我就說嘛,這消息一定是他們胡亂編造的,一定是應有諾那個風流公子為了打聽你的下落,故意用這種卑鄙的方式來套問我的話,真可恨!」而那個唐世誠,也未免忠心到令人懊惱;衣鈴暗暗斥責,下一秒鐘卻又不免瞭解地想替他脫罪;也許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呀,領人家薪水,有時候也是很無奈的。
一定是這樣的。
「衣鈴,那麼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我的去處?」邀君寵回問道。
「怎麼可能,我才不會被愛情沖昏頭,把分寸都給忘掉了呢。」衣鈴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愛情?」邀君寵疑惑睇她。
她摀住嘴,嚇死了。
「沒事、沒事,我說錯話了。」我的媽呀,她剛才應了什麼鬼話,簡直是莫名其妙,都怪唐世誠那個混蛋攪亂她的平靜。「不過說真格的,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我都不得不佩服應有諾的執著,他為了找你,的確是吃足苦頭。雖然弄到今天我還是不明白那花花公子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可是,看他這麼死心眼,即使是鐵石心腸,也會被他給動搖的。」這話可是出自衣鈴的觀察。
「你就這麼容易被人感動。」邀君寵嗤之以鼻。
衣鈴大大吁口氣。「話不能那麼說,如果真有個男人對我這般鍥而不捨,說不在乎,那是騙人的。」就如同唐世誠的打死不退一樣。
欸!又想到他了。
邀君寵斂下眼簾,淡淡漠漠地說著:「我不認為他的執著值得我感動,應有諾不過是把自己當成獵人,把我視為獵物,他所想得到的,不過就是撲殺獵物時那一瞬的快意,他只為滿足自己征服的慾望,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
「說是這麼說沒有錯啦,不過呢,」衣鈴興致勃勃探問道。「君寵,假使那個應有諾對你存著真心誠意的話,那你會不會接受他呀?」
她應該很肯定地立刻答覆衣鈴的問題,可是那句「不會」卻突然哽在喉間,怎樣也答不出來。
「會不會呀?」衣鈴沒發現她的異狀,繼續追問。
她撇過臉,口氣不穩地回說:「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我都說是假如了嘛!」
她更煩躁了。「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
「噢。」衣鈴立刻閉上嘴。
邀君寵深深吸口氣後,回過頭,又恢復一派的淡漠。「衣鈴,我們快去公司接爸一塊用餐,一家人好好聚聚,別把時間浪間在這種無意義的話題上。」
「好吧!」衣鈴也不勉強,反正她不以為自己能幫得上什麼忙。兩條俏麗的身影隨即出門去,留下一團未解的謎。
第八章
「咖啡。」
應有諾接過,啜飲一口,隨即放下杯子,勻稱的上身就倒在沙發椅上,一手揉按眉角,顯得很疲憊的樣子。
桑妮挨近他的肩,順勢偎近他懷裡,抓下他的大掌,置在自己手中把玩著。
「咖啡泡得不好喝呀?」她嬌嗔地輕問,見應有諾不答,整顆腦袋埋在他頸窩處不斷撒嬌磨蹭著。「別生氣好不好?人家是學藝不精嘛,不過再給人家一次機會,我保證下回一定讓你喝得滿意。」
「嗯!」應有諾沒精神地應了聲,根本沒去在意她說了什麼,只是突然掬起她的一縷髮絲,往指間纏繞起來,接著又鬆開,姣好的髮質迴旋出美麗的漩渦狀,又復歸原位。
奇怪?他怎麼沒有怦然心動的感受?記得在沒有遇上邀君寵之前,任何女人對他施展媚術,他總會心花大開,並且欣然接受的。
不過就在遇上邀君寵之後,他的「博愛」似乎就被斬斷根一樣,腦子所想、眼中所看,淨是邀君寵那張過分美麗的嬌顏,除此之外,對於其它佳麗,他變得一無所覺。
這正是他所害怕的地方。
怎麼會變得如此冷感?
應有諾的手不禁又往眉間揉去。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呀?」桑妮趕忙站起來,繞在他身後,替他捶揉雙肩。「我幫你按摩按摩,這樣有沒有好些了?你最近很反常喲,要不就愁眉苦臉,要不就心不在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呀?」她露出算計的笑臉來,反正應有諾背後又沒長眼。「其實你可以告訴我的,或許我可以替你出出主意,我相信自己有那本事為你分憂解勞的。」
「桑妮……」他是按捺不住地想開口,但到嘴的話,經過幾番躊躇後,又吞了回去。
「說嘛、說嘛,我最討厭你吊人家胃口了。」桑妮滿心期待,計劃趁他此時最空虛的時刻,蠶蝕他的心。好不容易他身畔的鶯鶯燕燕少了許多,而她又幸運地在他最煩躁的時候被他想起通知召見,難不成意味有好消息即將降臨?更甚者,他已經決定好未來伴侶的對象,而她正是最有機會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