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縮腳,把裙子拉好,但胸口的傷讓簡單的動作都變得萬分困難,而那個男人醜惡的眼,浮現邪惡的淫慾。
她不敢相信,即便風強雨急,他臉上還有劍傷,兩人還身處野外,這可怕的男人卻依然興起了慾望,她能看見他胯下的堅硬高高頂起了褲頭。
恐懼驀然上湧,忘了身體上的疼痛,她反射性往後爬退,想要逃跑,但他抓住了她的腳,將她用力翻了過來,當他朝她俯身,她抬腳踢他,伸手打他,奮力抵抗著,但那沒用。
這傢伙太過強壯,她的抵抗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他掀起了她的裙子,分開了她的雙腿,拉開她的褲頭。
「不要!住手!」凱慌亂又憤怒,情急之下,伸手狠抓他臉上的劍傷,喊道:「放開我!」
那男人痛叫出聲,反手甩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她一陣耳鳴,她喉頭一甜、鼻頭一熱,鮮血瞬間從口鼻湧了出來。
凱喘著氣,頭暈目眩的聽到他吼著:「媽的,女人,你他媽欠揍——」
他話沒說完,突然安靜下來,警覺的朝來時的方向看去。
她不知他在看什麼,然後她感覺到了。
地在震動,微微的,輕輕的,但確實在震動。
剎那間,希望在心中升起,她再次試圖掙扎,張嘴想要尖叫,可幾乎在同時,那個男人一臉猙獰的回過頭來,狠狠揍了她一拳。
砰的一聲,她倒回落葉裡,黑暗在瞬間來襲,奪走她的一切知覺。
落葉上有血,還有一塊碎布。
那隻狗停在那落葉和碎布旁,一臉憂慮的看著他。
血還未全干,那傢伙才剛離開,八成是因為察覺到他的動靜,才倉皇逃走。
波恩心頭一緊,不讓自己去多想她可能有的遭遇,只是催促那隻狗繼續追蹤那惡人。
大狗再次飛奔起來,他握緊韁繩跟上。
等他找到她,他要宰了那個膽敢傷害她的王八蛋。
第4章(1)
懸崖。
凱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像麻布袋一樣被橫放在馬背上,而那匹馬走在萬丈懸崖邊,不時有碎石因此往下滾落,她看著眼前深得可怕的懸崖,嚇得驚喘出聲,差點再次掉下馬,幸好那傢伙為了方便,拿繩子把她像貨物一樣綁在馬鞍後。
眼前寸草不生的懸崖又高又深,她看見懸崖底有一條又細又長的蜿蜒白線。
那是溪水。
雨不知何時停了。
天已經亮,那是她為何能看到東西的原因。
刺骨的冷風由上而下,狠狠的刮著她的臉,吹揚著她的發。
她的發網早不知在何時掉了,一頭黑髮和那銀亮的白絲在風中飛揚著。
那載著她的馬即便在這艱險難行的小路上,依然停也不停的往前狂奔著,她轉頭朝前方看去,看見一座黑色的城堡。
那黑色的城堡,像惡魔的居所,高高的建造在光禿禿的高大灰巖上,一面紅色的旗子被插在屋頂,被風吹得高展起來。
紅色的旗子上,黑狼側身仰天張牙,高舉長劍。
狼堡。
她聽人們說過這個地方,這是卡爾兄弟的城堡。
或者該說,是沃夫兄弟的城堡,只是人們都習慣稱他們為卡爾兄弟,大卡爾叫威廉、卡爾、沃夫,小卡爾是伊森、卡爾、沃夫,他們是一對惡魔兄弟,傳說他們殺了自己的父親,吃了自己的母親,到處殺人放火,把人當豬羊一樣圈養、宰殺。
那只是傳說,她告訴自己,卻依然覺得恐慌。
城堡越來越近,這男人的速度真的很快,他讓馬跑得像有鬼在後面追,有幾次她還以為這匹馬會失足帶著他和她一起摔下懸崖,可最終他仍是平安驅策著這匹跑得口吐白沫的馬,來到了那座巨大的城堡前。
忽然間,凱領悟波恩一定就在身後,所以這傢伙才不敢停下來,即便已快到自家城堡卻依然不敢慢下腳步。
她匆匆轉頭看向來時路,似乎有個人影在那條蜿蜒山路的盡頭,還是沒有?
她還沒看清,城堡大門已被打開,他將馬騎了進去,城門再次被關上,只有黑暗和惡臭襲來。
那味道實在太過可怕,害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可等出了城門下方的通道,到了開放的廣場,那裡的臭味只有增無減。各種可怕的臭味混雜其中,即便剛下過雨也沒辦法讓這可怕的臭味散去。
人與馬和牲畜的糞便在角落到處都是,堆積在本來應該是水溝的地方,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看來像是已在那裡待上千萬年了,它們堵住了出水口,讓這地方到處是積水,充滿惡臭。
更讓她驚恐的是,她看見水道旁的牆邊角落,有面牆的下方有著鐵柵欄,兩隻蒼白又細瘦的手抓著那黑色的柵欄,一雙藍色的眼睛從裡頭看著她。
她慢了半拍,才領悟過來,那是地牢。
有人被關在那裡,而且不只一個。
一雙又一雙的手出現在那邊,一雙又一雙的眼睛透過柵欄看著她。
驚慌的哀號痛叫響起,讓她轉過了頭。
在另一個角落,有個衣衫破碎的胖男人站在另一面牆邊,一隻嵌在牆上的鐵環箍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蹲坐下來,必須一直站著。那倒霉的男人冷得直打哆嗦,身前卻有幾個士兵,時不時就拿鞭子抽打他,那傢伙試圖閃躲,卻因為脖子上的鐵環而無法完全躲開,所以哀號連連,可他的哀號,和挺著肥胖的肚子試圖閃躲的模樣,卻只讓那些士兵哈哈大笑。
波恩的城堡牆上也有那東西,但那鐵環只用來懲罰喝醉酒的士兵,因為城堡裡的麥酒都是波恩的,他打算把它拿來換錢買牲畜,除了婚禮那一天,她從來也沒看到有人喝醉過,當然那鐵環從頭到尾就都是掛在牆上而已,沒鎖過人。
可那胖子沒有喝醉,他們在逗弄那個傢伙。
她可以從服裝的質料上看得出來,那胖男人是個貴族,也只有貴族才能在饑荒時還能這麼胖,他不知是從哪被他們抓來,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不斷哀求著他們能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