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娘安娜的帶領下,女人們煮了許多食物,幸好波恩到西邊的採購還算順利,賽巴斯汀從南方也帶了不少糧食回來;那是她無法真的責怪那位隊長的主要原因之一,再怎麼說那傢伙沒有帶著那些錢跑得不見蹤影。
她在小心計算過後,擠出一些食物,來慶祝這場婚禮。
她和安娜甚至忍痛宰了一頭豬,那豬是波恩花了許多錢才買回來的,她說要宰它時,他看起來還真的心痛了一下。
她說服了他那是必要的,他也清楚曉得。
這裡的人苦太久了,他們需要好好的慶祝熱鬧一下,讓人看得到美好的未來與前景,然後才會願意一起努力。
燕麥只是個開始,他們需要更多的人下田耕種,重新圈養牲口,才會有更多的食物。
所以,他同意了她的計畫,舉辦了這場在這時機看起來異常奢華的婚宴。
他們在城堡大廳裡擺滿了桌子,準備了充分的食物,他甚至開了兩桶當初從她地窖裡帶回來的麥酒。
免費的食物和酒,是最好的誘惑。
人們陸陸續續的到來,沒有多久就坐滿了大廳,剛開始,那些人還有些拘束,但沒有多久,大伙便吃喝開來。
女人們在主城樓大廳與廚房間穿梭來回,送酒、送水、送麵包。
她坐在他身邊,扮演著稱職且富有的新娘,不時對人露出微笑。
每當有人對她敬酒,她也一一喝下,當然,她眼前的酒壺全是帶有顏色的藥草茶。
然後,他在眾人酒酣耳熱之際,拿起酒杯站了起來。
「敬我的夫人,這上好的麥酒,是她帶來的嫁妝。」
「敬凱夫人!」久未嘗到麥酒滋味的男人們歡樂舉杯齊聲慶喝。
「她不只帶來這金黃的麥酒,也為我帶來久違的陽光。」他在眾人的眼前,看著她,朝她伸出了手。
雖然明知他的話只是為了造勢,凱仍覺心頭狂跳。
她握住他的手,順著他的意思,站了起來。
「親愛的夫人,你認為,你帶來的麥種,是否能在此落地生根,讓我們釀出如此的美酒?」
她看著他,道:「我不知道,我不懂耕作,但在我們那兒,往年這裡出產的麥酒,價格可比南方的高,北方的男人也比我們那兒的男人強壯多了。」
這句吹捧,讓大廳裡的男人們沸騰了起來,他更是一把將她攬進懷裡,低頭再次親吻她。
凱在他嘴裡嘗到麥酒的香甜,無法控制的羞紅了臉。
眾人的口哨和吆喝不停,她甚至聽到女人們的咯咯竊笑。
她感覺到他的大手滑到她的臀部,將她壓向他腿間勃發的yu/望,一時間她有些緊張,想起之前聽說有些偏遠地區的男人,仍習慣新婚夜在眾人面前完成那件事,有那麼一瞬,她真的很怕他會直接將她抱到桌上,就這樣佔有她。
她差點忍不住想伸手推開他,但他在這時停了下來。
凱滿臉通紅,微喘的看著他,那男人眼神火熱的看著她,然後轉頭看著眾人,再次高舉他的酒杯,高喊。
「敬凱夫人!」
「敬凱夫人!」眾人隨之振奮的高舉酒杯。
當他重新坐下時,他將她拉到了大腿上,大手環著她的腰。
如她所願的,男人們自然而然的開始在宴席間聊起耕作的事,當那些男人上前和他敬酒時,他也有意無意的透露出她的富有,以及她是威尼斯富商女兒,將來會繼承一大筆遺產的故事。
那是個天大的謊言,但他們需要希望,而威尼斯遠在天邊,這裡的人,一輩子恐怕都不曾離開過附近方圓二十里地,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說法。
因為她是個有錢的女繼承人,當然若有人想要來商借麥種,也沒有問題。歡騰的氣氛一路持續下去,酒足飯飽之後,在他頻頻不斷的暗示之下,終於開始有人鼓起勇氣前來和他提起借貸麥種的事,他眼也不眨的承諾借貸麥種給人們耕種,大手卻在桌下和她的小手緊緊交握。
凱能清楚感覺到他的激動。
這是個賭注,她是有錢,但沒有那麼多的錢,如果今年無法成功,一切就完了,可是至少這是個開始。
那場慶賀的婚宴,一直持續到深夜。
不知何時,有人拿出樂器開始唱起歌,有人開始跳起舞。
因為擠進了太多的人,大廳裡的空氣其實不是很好,她覺得有些暈眩,但仍勉強自己撐著。
然後,在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陣起哄喧鬧之中,她被扛上了他的肩頭,走向通往主臥室的樓梯。
她頭上的花圈掉了下來,她連忙抓住,但卻來不及救那漂亮的蕾絲頭巾,它滑落下來,一下子就被人群淹沒。
人們跟著他,口裡吆喝著走調的歌曲。
那些方言她不是每個都聽得懂,但其中粗俗的意思還真是不言而明。這男人喝醉了,他走起路來有些搖晃,還跟著唱了好幾句。
凱再次驚慌了起來,他在這時來到了門口,就在她慌亂的以為他們全都會跟著擠進他的房間裡時,賽巴斯汀從旁扛著另一桶麥酒冒了出來,攔住了那些半醉的男人們。
他趁人們被麥酒轉移注意力時,扛著她進門,將那厚實的門牢牢關上。她還沒回神,就已經被他扛到床邊,放到了那張四柱高床上。
凱怔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以為他會在下一瞬撲上來,他卻轉身走開了,而且腳步穩得像在高牆上行走的貓,當他替她倒了一杯水回來給她時,她這才領悟,他其實根本還很清醒。
「我以為你喝醉了。」
她鬆了口氣,接過他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卻看見他直起身子後,伸手取下他腰上的長劍,解開了身上的腰帶。
「我沒有。」
他說著,轉身把長劍和腰帶放到椅子上,脫掉了上半身的衣衫,然後是他腳上的靴子。
好吧,她猜這件事是不可能再逃避下去了。
她心跳飛快的站起身,放下水杯,脫去身上的禮服,但那件禮服太過合身,裡面的襯裙綁帶又緊箍著她,每次她抬手都覺得無法呼吸,變得更加暈眩,好不容易脫去了那件外袍,抬頭卻看見那個男人已經脫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