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魔女的騎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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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她轉身下樓,他看著她挺直的背脊,握緊了門閂。

  半晌,他轉身回房,或許他應該要去查看那染病的母子,但他懷疑她會希望他在那裡。

  所以他站在窗邊,看著她先去了浴場,才到城門塔樓去。

  人們在樓下與城門塔樓中奔走,遵循著她的指示與命令。

  每一次,她出現在塔樓窗邊,手裡都拿著不同的東西,布巾、熱水、香油、酊劑、冒煙的藥草茶。

  然後,終於,像是想到了他的存在,她停在了窗邊,抬頭朝這兒看來。當她發現他的那瞬間,他立刻就察覺到了。

  她站在那裡,吐著氤氳的白煙,隔著大老遠的距離,看著他。

  明知不該,那女人只是在做她該做的事,他希望她做的事,而且他也不想製造更多的麻煩,和她上床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他只是一時被沖昏了頭。

  雖然如此,他仍沒有辦法忘記她誘人的反應,他仍感覺到手指被她的需要纏繞緊裹著,仍清楚記得她在他耳邊的呻吟嬌喘,在他懷中的瑟縮顫慄。

  所以,他看著她,脫掉了身上的羊毛衫。

  那氤氤的白煙消失了,她屏住了氣息。

  他也是。

  該死的也無法呼吸。

  他的乳頭挺立,胯下的堅硬,因為無法得到滿足,憤怒的將褲頭頂得老高。

  他希望她和他一樣渴望到萬分疼痛,但當她因此停止呼吸,卻只讓那該死的渴望變得更深——

  凱不敢相信,那個男人竟然就那樣在寒風中,把衣服脫了。

  她看著他,完全無法挪移視線,沒有辦法呼吸,只感覺到一股熱流竄過全身,讓小腹緊縮著,教胸前依然有些濕潤的乳尖挺立了起來,抵著粗糙的衣料。

  剎那間,旁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好像她又回到了他的房間,被他抵在書架上,撫摸、親吻、廝磨。

  在這一刻,整個世界只剩下他,還有他方才引起的火熱慾望。

  一顆心,在胸中狂跳,因為屏住了呼吸,她有些暈眩。

  然後,他放過了她,轉身從窗邊走開。

  但是,他留下來的感覺有增無減,沒有絲毫消退。

  她無法動彈,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那個房間,不是她不想,是因為太想。

  她不該和他發展更深刻的關係,她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與下場。

  雖然和他強調過千萬遍,可她清楚曉得事實的真相。

  她在說謊,一直在說謊。

  她是個女巫,一個真正的女巫。

  每一個男人,在知道真相之後,都會因此畏懼退卻。

  沒有人會想要一個女巫,她的力量,讓他們害怕,她帶來的麻煩,教他們退縮。她不是他們會考慮的對象,不是男人願意觸碰撫摸、同床共枕的女人,更別提要相守一輩子。

  他們樂於使用她的能力,但他們不會愛上她,不會喜歡她,不會願意接近她。

  所以她才離開威尼斯,對那些知道真相的男人來說,她只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工具,她不想被人當成怪物,也不想再對人懷抱期望。

  再也不想。

  她受夠了被利用、被鄙視、被畏懼、怪罪與憎恨,所以她才遠離人群,回到森林裡獨居。

  她不曾想過有一天,竟然會受男人吸引,被人渴望、需要。

  而她竟也渴望那個男人,想要感覺被人擁在懷中,深深需要,她的身體因為他而顫抖,雙峰因渴望被他的愛撫吮吻而發熱脹痛,但那男人不是她的,不會成為她的。

  等到她幫他和城堡裡的人渡過這個難關之後,她就會離開。

  看著那透著燈火的無人高窗,凱閉上眼,壓下心中的渴望,強迫自己轉身從窗邊走開。

  這樣就好,反正他是個貴族,本來就不可能真的選擇她。

  就算他要了她,也只是玩玩而已,不會認真。

  那不是她想要的。

  凱走回桌邊繼續調製能舒緩咳嗽與疹子的藥草油,然後重新拉起在脖子上的布巾遮掩口鼻,走回那女人所處的睡鋪,掀起剛剛掛上的布簾走進去,輪到值夜班的蘇菲亞剛剛和她一起,幫那女人洗好澡,如今她已擦乾了身體。

  那女人病得正嚴重,咳得很厲害,身上非但起了疹子,還有膿包,有些甚至還在冒膿水,她讓蘇菲亞把那些髒衣物拿去燒掉,自己坐到床邊。

  「嗨,你好,我是凱。」知道那女人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為了不讓她太害怕,她再一次的介紹自己,柔聲道:「我現在必須替你把身上的膿包切開將它清除乾淨,你瞭解嗎?」

  女人蜷縮在床上,痛苦的看著她,眼裡滿是血絲的喘著氣,半晌後,她才點點頭。

  「告訴我,」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問:「你叫什麼名字?」

  「約翰娜……」

  那是個希伯來名字,意思是上帝的恩慈。

  「約翰娜,這會有點痛,但我是在幫助你,你懂嗎?」

  約翰娜點點頭,凱鬆開手,拿起盤子上用滾水燙過的刀子和銀針,掀開約翰娜身上的布巾,開始替那瘦到不成人形的女人處理那些膿包,一邊檢查,並清潔她身上的疹子。

  那女人抖顫著,忍著痛,讓她清潔那些患處。

  讓她慶幸的是,幸好之前城堡裡的人,大多康復了,雖然體力仍虛弱,可是已不再需要留在這裡。

  約翰娜的孩子,本來堅持要留在母親身邊,但他瘦弱又骯髒,她不得不威脅他一定要去洗澡才能留下,並以食物利誘他,那孩子才勉為其難的離開了一會兒,但他很快就再次出現,頂著濕透的短髮,套著一件老舊但乾淨的亞麻衣裳。

  她檢查過那個孩子,他看起來很健康,身上也沒起疹子或膿包,並沒有染上瘟疫,可為了以防萬一,她仍要他留在房間裡比較通風的地方,因為吃過東西,又到了能遮風避雨的地方,又見母親也得到了照顧,沒有多久,他就累得睡著了。

  替那女人處理完膿疹,上了藥、擦了油,她為那女人穿上了寬大的衣服,安慰著她,那瘦小的女人因為喘不過氣來,顯得萬分痛苦,就連呼吸聲聽來都帶著咻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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