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自己在昨晚得到完全的饜足,睡醒後通體舒暢,霍循懊惱不已地問:「那你要不要再上榻歇一會兒?或者回寢房,我讓嫣然再幫你燒幾桶熱水……」
瞧他如此關切自己,溫泓玉握住他的手,柔聲道:「鬧著你玩的,那酸痛微不足道,我沒事。」
「真的沒事?」他不敢置信,生怕她真的因為自己縱慾而有丁點閃失。
她玩笑道:「頂多今晚你再幫我捏捏槌槌,讓我可以舒服一些。」
一心擱在她身上,霍循沒聽出她的玩笑,認真頷首。「好,今晚我會幫你捏槌,讓你舒服一些。」
溫泓玉再次被丈夫逗得笑靨頻綻,最後兩人又纏鬧了好一會兒才穿戴整齊,離開塔樓。
並行間,他開口道:「今日我得再去礦場,你若閒著無趣,想見識一番,可以和嫣然帶上然兒,一同到城裡走走看看。」
因為她,他心裡滿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絲毫未覺自己的語氣也帶著溫柔。
溫泓玉則像一朵備受呵寵的嬌花,在夫君柔情的滋潤下,徹底綻放她的美麗。
「可以嗎?」
來鐵城已有些時日,她忙著打理堡中事務,還沒機會好好仔細到城中瞧瞧。
「為何不可?不過城內大街的鋪子有九成是鐵鋪,打制各種鐵製物品。」怕她不愛,他為難地笑了笑道:「這裡布鋪、珠飾鋪較少,花樣更是沒京城來得好看。」
提起鐵城生計,霍循較以往話多,掩不住想要讓她多瞭解城內的狀況,又擔心她悶著,有些操心。
聞言,溫泓玉的心像倒入一壺蜜似的,唇邊噙著可人的甜笑。「隨嫁的東西夠我用好久,不用再特地去逛了,再說未嫁前我便常聽爹爹及兄長們說起鐵城兵器,如今能親自走一趟,勝過一切。」
「我再派個人陪你們過去。」看著她唇邊綻放的笑靨,霍循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剛峻臉龐迅即泛過溫柔,心窩暖暖的。
「那就有勞相公了。」
「不、不用客氣。」
待兩人進了小廳,霍循忽然發覺這是自己頭一回在白日時來到此處,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同,眼前所瞧見的一切竟也有些變化。
總是漫上塵沙的白色長石桌變得一塵不染,日光灑入,廳裡明亮得教他幾乎睜不開眼,而桌上早已擺了熱氣蒸騰的吃食,連霍然也出現在膳桌前。
一瞧見孩子的裝扮,霍循擰眉,可還來不及開口,妻子便催促著他坐下用膳。
霍循吞下到嘴邊的話,坐了下來,霍然直勾勾地看著阿爹及阿娘,跟著開始吃早點。
頭一日在鐵城度過的那晚,她便見識到霍循吃東西的速度,但沒想到看來秀雅的霍然吃東西時竟與她阿爹如出一轍。
她忍不住出聲提醒,並不時替霍然擦掉沾在臉上的食物,霍循瞧著一家三口同桌用餐的溫馨畫面,胸口漲滿不可思議的滿足。
但不久,他竟然羨慕起來。
真希望挨在自己身邊的是妻子嬌軟軟的身子啊……察覺自己竟然吃起孩子的醋,他猛地一凜,拋開內心奇怪的想法。
第7章(2)
就在這時,小廳外突然傳來一陣鐵器相撞的打鬥聲,霍循正疑惑,耳邊便出現嫣然驚懼的呼喊。
「姑爺!不好了!有、有好多人闖了進來!」
來不及思索何人闖入,霍循立刻轉動著石桌上其中一座燭台,對妻子道:「快!你和嫣然帶著孩子躲進石室裡!」
溫泓玉看著小廳邊一面半人高的石牆緩緩移開,出現一間可納入十來人的小室,她急望著他。「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快進去!」他催促,狀況未明之前,他不能讓妻小暴露在危險之中。
溫泓玉從小養尊處優,還有爹親及哥哥們的保護,何曾體驗過如此驚惶的感受?她讓嫣然先帶著霍然進石室,雙手緊緊握住霍循的手,憂心急問:「那你怎麼辦……」
強烈感覺妻子的緊張擔憂,霍循的心因為她的在乎而激盪不已,他想開口安撫她,可此時,眼角瞄到好幾道黑影闖入小廳,只得出勁運力,先將她推至小室門口。
「我會小心!」
他的力道教她踉蹌退了幾步,她趕緊穩住身子,只見一個蒙面人冷不防地來到丈夫身後,她一顆心提到喉頭。
「小姐,快進來啊!」
見主子杵在原地,嫣然顧不得分際,使勁將她拉進石室。
溫泓玉雖知自己幫不上忙,卻放不下丈夫,只能透過石門緩緩關上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目光掃到妻子進石室的身影,霍循放心了,捉了桌上一隻燭台當武器,側身閃過由後而來的一陣疾風,旋身一劈。
似是沒料到魁梧的霍循不但行動輕巧,反應亦十分靈敏,立在他身後、手持彎刀的漢子受他一擊,不及反應便倒地暈過去。其他蒙面男子見狀,掄刀便朝他砍來。
凜冷的刀光由面前閃過,霍循左右閃避,忽地瞥見刀柄上的記號,再注意蒙面人的身形、裝扮和武功招式,腦中與近日礦區發生的事兜起來,他瞬間猜出對方的身份。
「阿和裡!非得動到兵戎相見的地步,是想造反嗎?!」他喝道,發現其中一名男子愕然一愣。
因為礦區塌陷,造成數十名開採工死傷,他重整礦區人力,意外得知幾個開採工曾是荒漠中的劫賊,專以搶奪旅人為主,卻混入貧民,前來礦區工作。
他命穆哲圖及其手下暗暗留意,但以阿和裡為首的幾人在礦區工作許久,循規蹈矩並無異樣,不料卻趁他的大喜之日闖進石城。
阿和裡見身份被識破,索性扯開蒙面的黑布。「是!老子今兒個就是想造反!」
霍循聞言一怒,手持燭台的壯臂肌肉賁起,立即用一隻燭台解決朝他攻來的人。
他人高馬大,一揮一搏間藏著驚人力道,下手準確狠毒、迅速無情,攻擊他的人雖持彎刀,卻不敵他的蠻力,一一倒地。
溫泓玉從石門上方開出的一個小窗勉強觀戰,見丈夫雖佔優勢,心頭仍是焦慮、無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