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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不要理我,我想靜一靜。」她推開他。

  她必須好好想想,因為她還沒有心動,她還沒有很喜歡他,要抽身隨時都可以。

  第五章 敵意(2)

  「我怎能不理你?」卓勒望向天際,直覺雨勢漸大,且天氣凍得他手都快發僵了,再也不管男女分野,一把握住她的手。

  「咱們先下去。」

  不容她抗拒,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打橫抱起,躍下地面,拉著她躲在屋簷下避雨。

  卓雅沒有抗拒,望著他緊握的手。

  「你的手怎麼冰成這樣?」卓勒被她掌心的冷度嚇到,輕柔地摩挲著她的手。她的手是冰的?她不知道,她感覺不到冷熱,可是她喜歡他小心翼翼捧著她的手,用著他的雙掌輕挲著,就像她在馬圈昏厥時,他一直握著她的手未放。

  望著他,她不禁苦笑,她還騙自己沒有心動,假裝不在意他,其實她早就喜歡上他了,根本來不及抽身。

  她不曾喜歡過一個人,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可是對於卓勒,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也許就像父親對母親近乎一見鍾情的愛情,卓勒給予她一種莫名的圓滿,像是她終於找到遺失多時的寶物。

  所以當他誤解自己、厭惡自己時,她非常痛苦,可是當他呵護自己時,她卻又是如此地喜悅。

  愛他必須很勇敢,因為她總有一天會失去他,雖然所有的人都得面臨同樣的痛,可是她的生命沒有盡頭,記憶會成為戕害她的利器。

  儘管如此,她還是想愛,想為他勇敢。

  就愛吧,也許他值得她用無止盡的孤寂,換取一世愛戀,就算有一天這世間只剩她一人,她也願抱著和他的一世愛戀,回憶至瘋狂。

  「卓雅,原諒我,我保證我往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卓勒低聲喃著,他始終垂著眼,沒瞧見她唇角樣起淘氣的笑。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騙我?」

  「我……」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她說過,談判時,獅子大開口是必備的要件。

  「好。」他不假思索地道,只求她原諒他,方纔她獨自坐在雨中的無肋教他心疼。「我要跟你去胥羅。」卓勒直睇著她,不敢相信她竟會提出這種要求。

  「卓雅,我到胥羅是去觀禮的。」況且胥羅是險境,他不願意讓她涉入其中。「你剛才答應我什麼?」卓勒真的詞窮了。「卓雅,我去胥羅不是玩樂,而是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帶著你。」

  「我可以自保,不用你保護。」

  「可是--」

  「卓勒,你去胥羅和胥羅的公主被殺一事有無關係?」她打斷他未竟的話。

  卓勒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摩挲著她的手,「胥羅以往是由許多部族集結成的遊牧民族,但是兩個月前胥羅族的族長被秋華族長殺害,而後集結所有的部族創朝,我接下皇命,前往胥羅是為了參加胥羅皇帝的登基大典,至於胥羅族的公主被追殺,大概就是為了肅清胥羅族。」

  「既是如此,我更是非去不可。」她不能放過企圖殺害胥瑜的人。「胥瑜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者也該送她的骨灰回胥羅。」

  「卓雅……」他到底要怎麼勸,才能讓她放棄這念頭?

  「剛剛要不是你阻止我,我早就殺了秋知恕那個混蛋。」

  「我就是為了阻止你才去的。」

  「為什麼?」

  「秋知恕如果死在八方境內,剛好可以成為對方開戰的最佳理由。」卓雅愣了下,壓根沒想到還有這層面的問題。「那我就聽你的,我不動他。」不管怎樣,總不能讓他為難,甚至成為他的絆腳石。「但是你非得帶我去不可,否則我待在這裡,要是又被龍芽給逼到體虛,你又不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其實時序已入冬,馬鞭草的生長期撐不過寒冬,再加上她剛飲過血,如今沒有任何東西威脅得了她。

  卓勒直睇著她,心弦扣動著,突然一陣勁風刮來,他將她拉近些,就見原本從天而落,如銀鏈般的雨絲突地化為鵝毛般團飛打轉。

  「原來下雪了,難怪這麼冷。」他輕挲著她的手,就怕她穿得太單薄,受不了刺骨寒意。

  卓雅瞧他張口吐出霧氣,拉開了披風,環抱住他。「這樣有沒有暖一些?」

  卓勒睇著她朝自己露齒而笑,把臉輕柔地貼在他的肩上,那笑意彷彿冷傲的寒梅,只為掠過的風而顫動,帶著幾分似曾相識,教他莫名地被吸引著,他擁著她,猶醉在一片紅默林裡,情難自抑地低頭想吻她一一

  「啊一一蟑螂!」原本還貼在他懷裡的卓雅瞬間推開他,整個人嚇得貼在牆上,指著他的身後,神色近乎瘋狂地喊著,「殺了它!殺了它!」

  卓勒怔怔地望著她,那驚恐的神情,那同樣陌生的稱呼,一幕幕的畫面從他腦海中浮現,他驀地瞪大眼,想也沒想就探手將她扯進懷裡。

  是她,原來是她!

  他的似曾相識,她的與眾不同……原來就是她!那曾經缺角的記憶,因為她的反應登時浮現他的腦海。

  「卓勒、卓勒,殺了它,快!」她嗓音拔尖地喊著,把臉埋在他肩上,緊緊地環抱住他。

  卓勒還在錯愕之中,一回頭正好瞧見飛落在腳邊的滑蟲,二話不說將它踩死。

  「我已經踩死它了,你別怕。」

  「真的?」她面色驚恐地問,環抱住他的雙手還不住地顫著。「它不容易死,你要多踩一下,要把它整個踩爛,否則它隨時都很可能會復活。」高傲的她總是表現出無所畏懼的氣勢,難以親近的尊貴氣息,然而此刻的她脆弱得像個無助小女孩,恐懼慌亂,像是隨時都可能被逼出淚來,面對這情形他應該心疼的,但不知為何,他卻放聲大笑。

  卓雅怔住。「你在笑什麼?!」她吼著,不敢相信在她害怕到快要歇斯底里的時候,他竟然笑她!「不過就是只滑蟲。」他止不住笑,聲音在這夜色裡分外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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