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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沒什麼用。」

  那幹麼借?!有點不爽卻又不敢張揚,年巽央悻悻然地朝他伸出手。「即然沒用就還我。」

  「丟了。」卓勒沒啥歉意地道。

  去找卓雅之前,他便已經隨手丟在萬香樓裡了。

  年巽央瞪大一雙牛眼,不敢相信他竟是如此漫不經心的態度。

  「頭子……」當老大的就一定要欺負人是不是?

  「賠你一個就是,馬圈旁一大片,我請人去摘一大把,做成香囊幫你送回京城不就好了。」卓勒嚥著嘴,見他還想開口,又搶白道:「做大事的男人,不要在小事上頭扭扭捏捏。」年巽央幾次張口,最終還是用力嚥下。

  總有一天他會幹一件大事,而那一件大事就是作掉他,換他當老大!

  卓勒拍了拍他的肩,才剛踏出萬香樓,突見一列驛官快步奔馳而過。

  「驛官!」卓勒喊著。

  最末一位驛官聞聲,隨即停下腳步,畢恭畢敬地來到他面前。「見過卓將軍。」

  「發生什麼事了?」

  「將軍,南街尾一民舍裡發現兩具乾屍。」

  「嗄?」乾屍?

  第六章 前進胥羅(1)

  卓勒跟著驛官來到南街尾的房舍,發覺正巧是昨晚和卓雅躲雨的屋舍。「兩名死者是這一帶的惡霸,雖說沒做過什麼大惡,但是欺凌百姓、騷擾店家等行徑也不少。」驛官大致解說著。

  卓勒輕輕點頭,走進屋內,裡頭椅倒桌翻,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疑點,而兩具乾屍相差不遠,他蹲下身查看其中一人,只見男人幹得只剩皮包骨,聽說他們的友人是依身上服飾認出兩人身份。

  「將軍,周標及應清和的友人褚興和顧銘帶到了。」另一名驛官在門外通報著。

  「帶進來。」卓勒眼未抬,單手翻看乾屍身上是否有任何外傷。「草民見過將軍。」卓勒抬眼,就見兩名大男人顫巍巍的將目光望向他處,不敢落在乾屍上頭。

  「聽說昨晚你們一道飲酒作樂,當時可有發覺這兩人有何異狀?」

  「回將軍的話,沒有,昨晚咱們在萬香樓玩樂,離去時已差不多是丑時,相約今日再見後就各自回家了。」

  「真沒有任何異狀?好比他們有跟其他人交談,或者是又找了其他人?」知「這……」褚興絞盡腦汁思索著,卓勒站起身,要往另一具乾屍走去時不慎踢到腳邊那具,那乾屍的頭轉了向,露出頸間的牙印子,他再蹲下身看個仔細。

  那牙印子像是野獸的獠牙,咬得極深,卓勒微瞇起眼,一縷思緒浮起。

  顧銘突地呀了聲,「將軍,昨晚離開萬香樓時,我聽周標說有個美人長髮未束,身穿單薄衣裳在街上行走,他要去瞧瞧是怎麼回事,應清和也跟上了。」卓勒微揚起眉,心頭打了個突。「你們可有瞧見那美人?」

  「沒,但他們瞧見了,趕著要去找那美人。」他聽完垂斂長睫,狀似沉思,眾人不敢吭聲。

  「既然你們是這兩人的朋友,那麼可知道他們曾與誰結怨?」半晌,他才沉聲再問。兩人對看一眼,含糊帶過。「這……咱們可不是很清楚。」

  「喔?」半晌,卓勒站起身。「你們兩個可以回去了,但今日所見不得往外傳。」

  「是是。」兩個男人立刻拔腿狂奔,像是再多待一刻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驛官。」

  「下官在。」眾位驛官立刻快步走進屋內。

  「葬了這兩具乾屍,這事別再往外傳,以免造成人心惶惶。」

  「是。」

  「還有,給我徹底地搜,還有一個胥羅人在逃,也許此事與他有關,不得輕縱!」

  「下官領命!」卓勒徐步走出屋外,瞥見剛吐完,一臉蒼白的年巽央從屋角走來。「戰場上見過的還少嗎?你也能吐得這般快意。」他沒好氣地道。

  「頭子,我寧可看戰場上的斷肢殘臂,肚破腸流的屍體,也不想看那種乾屍!」一說話,感覺又有什麼快要從肚子裡翻攪出來,他趕忙搗住嘴。

  卓勒啐了聲,望向昨晚兩人避雨的角落良久,才舉步離開。

  回到驛捨,卓勒才剛要往錦榻一坐,瞥見床前有件衣衫,月牙白綴花的樣式眼熟得眼,目光緩緩移到床上,如他所料,被子裡捲了個人。

  睨了衣衫一眼,他遲遲不敢拉開被子。「你去哪了?」被子突地拉開,露出卓雅揚笑的俏顏。

  卓勒注視她良久,坐下時淺露笑意。「去看看秋知恕,你沒睡著?」

  「我精神好得很。」她吃得很飽,哪裡還會因為體虛而不斷入睡。

  確實,就連他都看得出,她的氣色好得不可思議,原本面無血色的臉頰如玉石般白裡透紅,就連乾裂的唇都變得紅艷,整個人充滿生氣,不帶半點病氣。

  就連她待在他身邊時,都不曾見過她這般好氣色。

  然而,他不想過問是什麼原因。

  「我倒是有點倦了,你……」

  「這邊。」卓雅很大方地往內牆的方向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卓勒張了張口,稍稍掙扎,終究還是問出口。「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要你回房了嗎?」

  「回房睡不著,不知道要做什麼,就乾脆到你房裡等你。」

  「那衣衫是--」他睨了眼床邊的衣衫。

  「有點濕。」她一把掀開被子。

  她動作極快,他根本來不及轉開眼,被子底下的她有穿衣服,但只是件單薄的中衣,衣襟微鬆,可以瞧見她纖美的鎖骨和如玉般的凝脂肌膚。

  「怎麼沒有換上衣裳?」他啞聲問著,想當個君子,偏偏移不開眼。

  「我只有這件衣服,聽說還是你替我換上的。」說著,她像是想到什麼,低聲咕噥。

  「說到底你這個人也是個偽君子,替我換衣裳還吻我,原來是打一開始就覬覦我。」卓勒忍不住替自己辯駁。「我替你換衣裳時可是蒙著雙眼的。」是誰告訴她的?

  「那吻我呢?」他不躺,她就乾脆窩到他懷裡。

  「那是因為你先舔我。」他睨著自在枕在他腿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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