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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苡情瞭解地道:「我明白,也不敢奢求。等他身體狀況好一點,我會回去一趟,請求我父親把藍天集團的實際控制權歸還給你,它是你的。」
「別忙!在他有生之年的這段日子,我不介意讓他繼續擁有,等一切塵埃落定後,你再把它還給竣斐,這全屬於他,我無權擁有。」他放縱地傾訴心底話:「這些年來,我在商場上打滾翻騰,早已身心俱疲,要不是為了——為了復仇的信念,我才不會傻得自尋煩惱,將一生的精力專注在汲汲營利及勾心鬥角上。」
「照這樣聽來,你心裡有著更遠大的理想嘍?」她好奇心大起。
「想不想聽聽?」
她孩子似地睜大眼睛,洗耳恭聽。
「我的志願是當個農夫。」他也像孩子似的訴說他偉大的志向。
「農夫?」藍苡情先是訝異,隨後了然而笑。
「很厲害是吧!想想每天能夠馳騁於青翠草原問,在屋子四周種滿繽紛多彩的花,你說那種日子多逍遙、多寫意。」他執起她的手,說:「你願意跟我過那種遠離塵囂的日子嗎?」
她笑得很開懷的說:「當然願意!聽你這一說,我都已經開始幻想那種悠哉生活有多快樂了,我可以稱得上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藍苡情心滿意足的偎在他的懷抱裡。
「這麼容易就得到滿足,你的野心未免小了點。」他親匿的用手點點她的鼻尖。
「能依偎在愛人懷裡已算是得之不易的幸運了,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他邪邪地笑道:「那我就給你一點刺激好了。」他輕撫她細白如雪的頸項,溫柔地托起她形狀美好的下顎,極盡熱情地吻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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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笑對不對?繞了一大圈,結果又繞回原點,什麼也沒做。」夏嚴寒自我解嘲地道。
「你能摒棄成見,至少懸在你心頭多年的沉重負擔總算可以拋卻了,對你來說,何嘗不是另一種新生。」夏竣斐拍拍他的肩膀,正色道。
凝望著桌面上的純白陶磁,它和裡面的黑咖啡呈現強烈對比,似在隱喻世間的是與非只有一種壁壘分明的極端,不!一定有中庸之道,而選擇這條路走後,人似乎輕鬆許多。夏嚴寒暗忖。
「你怪不怪我?」夏嚴寒問道。
「怎麼怪?你放棄報復,有一部分的原因不也是為了我,說起來,我是該感激你的。」
他吁了一大口氣,說:「有你這句話,我心裡著實好過許多;這些年來,你和乾媽不顧一切全力支持我,結果到了最後,居然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白費心機。」
「你放心,媽咪要是知道你想通了,只會替你高興,又怎麼會責怪你呢!這麼多年來,我們一塊在美國生活,縱然你嘴巴從來不說也不抱怨,但看在眼裡的我們都明白你心裡的苦,看你沒日沒夜地唸書苦讀,費盡心血的研究有關商業活動的全部書籍,整日埋首於公事堆中,沒能有一點喘息空間,不能像時下一般年輕人般過著該有的活力生活,看在媽咪眼裡,她都快心疼死了。」夏竣斐說著。
那一段日子已是過往雲煙,逝去的事回首何益,未來才是可期。
「等事情告一段落後,你和祖兒會結婚吧?」夏嚴寒詢問道。
「那得看她的意思,如果她願意的話。」夏竣斐露出滿足的笑容來。
「你會帶她回美國去?」
「不一定,要是她想留在台灣的話,我就把媽咪也接過來,那我們一家人仍然能聚在一起,不至相隔遙遠。」他說著計畫。
夏嚴寒欣喜一笑;陰霾已除,看樣子,往後的日子該愜意無比。
隨風飄逸的窗簾綻開一條縫隙,明媚的天空微微罩上一層烏雲。
誰都料想不到,平靜的背後又將捲起漫天風雲,再次投下未可知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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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事情解決妥當了,藍天集團的運作已經全部恢愎正常了。」范克德比了比OK的手勢,說:「危機已除。」
「想不到那小子對苡情倒挺死心眼的。」藍耀焜微微一笑,直挺挺地端坐在病床上,之前的憔悴已不復見,連病懨懨的模樣也一掃而空,呈銳角形的臉再度充滿蓬勃生氣。
「董事長高明,買通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製造張假的病歷報告表,把大伙騙得團團轉。」范克德佩服得五體投地。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用錢可以買到太多太多的東西,這話雖是老生常談,卻很有用。」他笑瞇瞇地道:「這也正是我為何處心積慮累聚財富的最大原因,否則就算我身體硬朗,每天得為三餐煩惱,這種人生多無趣!」
「但這事可把大小姐和二小姐給急壞了。」
「現在不是雨過天晴啦!」他哼了一聲,道:「這兩個孩子知道我平安無事,一定會開心極了。」他忽然又皺起眉頭,說:「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得把這兩個孩子帶離夏家才行,當初因為我的一時貪進,忘了調查夏氏兄弟的底細,才會上這惡當,既然真相大白,那苡情就沒有待在夏家的必要了。」
「董事長,這不太好吧!夏嚴寒肯救藍天集團,正表示他不再跟我們作對,而大小姐和二小姐反成了兩家之問溝通的最好聯繫。」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一回,要不是我散播不久人世的消息,夏嚴寒肯回心轉意放過我嗎?我現在等於又死而復生,那我怎能又把羊兒往虎口送,自縛手腳,這件事你別管,我自有打算。」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是盤旋在藍耀焜腦中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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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總機小姐的通報,夏竣斐接起自美國打來的國際長途電話,聽著話筒內傳來的一連串緊急特別報告,他的一顆心正逐步逐步往下沉去;收線之後,他的臉色也隨之轉變為蒼白和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