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收回,專注深沉地等她把自己脫光。
光想像她纖細的身子,原本安靜伏在他腿間的沉甸,已有挺起的跡象。
她想當然發覺了。
「您……您也稍微轉個身……」
他皺起眉,似乎不怎麼喜歡她的請求,但一會兒,還是見他移動起身子。
青兒大鬆口氣,乘機趕緊把衣裳脫下。
只是在爬進澡桶時,遇上了麻煩——
她跨不進去。
想也知道,龍鳴宮的澡桶是專為厲無垠打造。青兒個子還不到他脖子高,就算踮長了腳,也沒辦法一腳跨進。
腳踏腳踏腳踏——她捂著胸四處張望,冷不防伸來雙手,將她從腋下抱起。
「啊!」
這一聲叫,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被他抱起嚇著,還是被桶裡水溫嚇著。
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久,水還這麼燙!她兩手緊攀著桶緣,陷入兩難的窘境。
這澡桶水太多、桶子也太深,以她重量,放開手,身子就會左右亂傾,她根本沒辦法坐定!這樣怎麼洗澡?總不能教他幫忙吧!
「那個——」她眼盯著水面嘟囔。「王上,可否幫我喚個宮女——」
她的困境,他似乎發覺了。
「不用。」說完,他長腿一跨。
在她尚未回過神之際,他已經在澡桶裡坐定。
「啊啊——您您您——」她口中發出語焉不詳的驚叫,下一瞬,她已被他攬進懷裡。
「靠著我,就能坐穩了。」
他眸子含笑地睇著她,似乎覺得她驚慌的反應很有趣。
她現在表情,就像湖裡受驚的野鴨,不斷拍翅驚飛,一刻也不得閒。
「您這樣——」說真的,她也不知該罵他什麼。他跨進桶子裡是因為她坐不定,是在幫她忙、替她想,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含笑的眼眸,她心裡就發窘。
自己會變得這麼笨手笨腳,還不是他的關係——
「你就乖乖坐好,放心接受我的伺候。」他抓來帕子擦洗著她手臂。
她彆扭地縮著肩膀,當帕子來到她胸前,她更是窘到耳根都紅了。
她她她——身子都被看光了啦!
「臣——臣妾自己來——」
「為什麼不讓我碰?」他鼻蹭著她臉頰問:「明明是你自己說要洗澡。」
是我說要洗的沒錯——她身子縮得更小,可她並沒要求他一塊兒進來——
見她羞怯依舊,他換了個角度親她耳朵。「我還以為,你剛說要洗澡,是個邀請——表示你不怕我,願意接受我了。」
「我是接受您了啦!」她趕緊說,深怕他誤會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很窘,這樣不著寸縷的……」
「為什麼?」他不解。「你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很漂亮啊。」
「才沒有。」她一手捂著胸,一手伸到他面前。「您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我全身上下,哪一處稱得上『漂亮』二字!」
她又不是瞎了眼,看不見。不管是宮裡的宮女,還是下城見到的狼族姑娘,每一個都豐胸圓臀,活像顆剛出籠、鮮嫩嫩的肉包。
反觀自己——她喪氣地看著擠不出幾兩肉的胸脯。
充其量,她不過是張和著糖蜜的水油餅。
肉包跟餅——怎麼比啊!
望著她憤憤不滿的表情,厲無垠大笑。
打從見她第一眼,他就不斷擔心自己的外貌過於粗莽,無法受她青睞。想不到,她也同樣愁煩自己的身形,難以入他的眼。
他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傾著臉親了親她臉頰。
「我說過,我喜歡你,在我眼裡,不管是你細瘦的手臂,還是小巧的胸脯——」他在她縮起的肩膀上一親。「每一處都好,都可愛。」
「您眼光奇怪。」她忍不住嗔,雖然心裡很受用。
「漢人有句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他鼻子沿著頸脖上蹭。「我喜歡你,青兒,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被他左一句喜歡、右一句可愛地哄,她心裡再多的疙瘩,也被他除得一乾二淨。何況,她本就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嬌女。
她偷睨他臉,壯起了膽子。「您保證不會取笑我?」
「我以性命擔保——」他高舉右手。
「犯不著!」她慌地抓住他手。又不是什麼大事,還扯到性命去。「我相信您就是。」
「你真的很美。」他眸子在她臉上轉了圈,然後落至她無意間暴露出的胸脯。
在泛著銀光的漣漪底下,她挺立的ru/尖猶如粉紅色花蕾。他抱撐起她腰含住那尖點,開始吸吮,再用兩唇夾起,不住拉扯。
她忽然間忘了呼吸,也忘了盤旋不去的憂心。她弓起背脊,整個思緒只剩下他的唇,與他輕卷舔逗的舌尖。她在洶湧而來的歡愉中忘形。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銷魂滋味?
她抱住他頭不住低吟,身子隨著他的吮吸顫動。這就是女官們口中「忍一忍就過去」的事?她意識昏亂地想。如果是,她們也太奇怪了!
明明就舒服到不行。
她坦率敏感的反應,讓他一顆心如花朵般綻放。
事實證明,他昨晚的忍耐是對的。
他一舔她胸口,把她往身上帶。「青兒,腿環住我。」
她迷迷糊糊地照做。
「嘩」一聲,他抱著她從澡桶中站起。感覺好像眨個眼,她背已抵在床鋪上。
他火熱地吻著她,大掌貼著她纖細的背脊。好嬌小——他手沿著她脊骨下挲,捧住她軟嫩的俏臀。
他力氣那麼輕那麼柔,就怕一個不小心,壓壞了懷中的寶貝。
「王上——」她迷茫地喚著,感覺他手指在她臀間移動。她知道他想做什麼,女官們教過她。可女官們沒說,他會帶給她如此酸麻蝕骨的快/感。
她以為自己會融化——自兩腿之間。
……
一波接一波,恍無止盡的愉悅撼動她身體。她彷彿看見星光,在她陡然變得模糊的雙眼前倏地發亮。
直過好久她才發現,那是他摻著滿足與擔憂的眼。
「還好嗎?」
他聲音變得又低又軟,就像一把羊毛刷輕搔她耳朵。她想說話但說不出口,只能癱軟著身子喘息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