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未完待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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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她總歸出一個結論,就是人不要小看感冒細菌病毒。

  身體不聽話,苦了自己也累了別人,譬如現在坐在她的床邊,等著餵她吃藥的夏頡。

  他肯定沒怎麼睡好,眼睛裡都是紅絲,紀已涼心裡十分愧疚。

  她也不想表現得那麼沒用,一來就找他麻煩,是人都會不高興吧。

  但是他的臉色一如往常。

  「這是最後一包藥,吃完,梁醫生說就不必再去拿藥了。」他晃了晃空藥包,知道紀已涼吃藥就像要她的命一樣,不拿出證據來,很難說服她。

  她不吃拐哄騙那套,很實事求是。

  大人才會這樣的吧。

  第5章(2)

  「我已經好了,可不可以不要吃?」她笑,小手攀著他的胳臂,帶著撒嬌神色輕輕搖晃,希望管用。

  這藥苦得沒天理,他卻每一次都要親眼盯著她吃下去,沒落過一頓,還要看她喝了水,才會走開。

  法官也沒這麼一板一眼好不好。

  「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麼。」

  顯然,她的裝嫩不管用。

  她不知道對夏頡來說,退讓是有條件的,對她身體有益的,他可以有限度的讓一讓她,像吃藥這種事,完全免談。

  既然裝嫩無用,紀已涼只好認命的吞了藥丸。

  「又不是叫你吃毒藥,你做這表情是要給誰看啊?」

  此時的她,臉色雖然不若前幾天蒼白,模樣反而顯現出一種讓人心疼的脆弱,會讓人想親親她、抱抱她,把她的小腦袋壓在自己懷裡,好好疼惜安慰。

  「沒有同理心。」她嘀咕。

  「那這樣呢?」看她皺成肉包的臉,夏頡傾身摸摸她的頭。

  沒想到他會有這動作,她呆了一下,耳根子不知道為什麼悄悄紅了。

  微微害羞的她,臉蛋難以掩飾的漾出一股只有女子會有的淡淡風情,這讓夏頡生出一股衝動,差點吻了下去。

  太好了!他現在已經不只扭曲,而是整個變態了。

  「我想出去透透氣,可以嗎?」看見他的眼光愣愣地看著自己,紀已涼完全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一心只想出去透透氣。

  夏頡不讓她下床的理由很多,最常用的就是「醫生說」三個字,不許下床、不許碰冷水、不許吹風、不許出門、不許這個、嚴禁那個,悶了好多天,他為什麼不嚴禁她不要發霉?

  最可憐的是她發現自己這一病,自主的掌控權很理所當然的旁落了。

  想出個門放風一下,也要牢頭點頭。

  這人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深深看她一眼,聲音無法自制的帶點啞。「你想去哪裡?」

  「哪裡都好,外面……不行對吧?」

  她不敢抱太大希望,眼角餘光卻發現他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那樣緊緊的盯著,帶著熱度,她感覺每一寸被他看過的肌膚都像是被火給吻過一樣。

  紀已涼瑟縮了下,雞皮疙瘩泛起一片顫慄。

  這一定是錯覺。

  她不應該有這種錯覺的,他應該是覺得她不知死活,恨不得把她吞下肚子拆成七八塊吧。

  她很用力的敲了敲腦袋,都怪她自己。

  誰教藏在這個小身軀的她,心裡可是個熟透了的女人,他那放電的眼神會讓她的小心肝有了粉紅色想法,並不為過。

  對對對,就是這樣。

  男人長太帥,是一種罪惡。

  「也不是不可以……」夏頡慢吞吞的說道。

  「啊你是說……」

  紀已涼好不容易從自己的粉紅色泡泡裡反應過來,因為太過興奮,聲音居然分岔了。

  夏頡莞爾。

  真是個孩子,聽到能出門居然高興成這個樣子。

  他將紀已涼有些下滑的衣領往裡拉,確定不會有二度感冒的風險,又拿來綿羊玩偶外套為她穿上去,接著將她抄進懷抱,抱起來往外走。

  毛茸茸的她,簡直萌到夏頡的一顆心又要被她雷倒。

  「我買了正常的外套,我要穿那件……」紀已涼囧了,她不是玩具啊。

  一門心思放在再也不要穿這種動物服裝出門的她,忽略了自己偎在人家懷抱的更大危機。

  直到走出房門,她才慢半拍的挪動了下嬌軀。「我可以自己來……」這樣太親密了……

  他眼神出奇的淡定。「別亂動。」

  紀已涼不敢再動,由下看見了他堅毅的下巴,順著頸子到喉結,胸口衣服半敞,隨著仰頭和低頭的動作,脖頸和鎖骨勾勒出優美的線條,處處彰顯出力與美,這讓她意識到,這是一個純粹男人的懷抱。

  「等一下、等一下,你放我下來。我不出門了,我待在家裡就好——」這副德行出去,能見人嗎?她又不是瘸了還是腰閃了。

  她還要做人啦!

  「身體稍微可以了,人就欠扁了。」他是這麼好差遣的人嗎?

  看他露出的森森白齒,她把原來想說出口的話全部吞回去,在這之前,為什麼她會覺得他是上天下地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她的腦子被燒壞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別問他為什麼會知道埋在他懷裡的小腦袋轉的是什麼念頭,兩人畢竟幾番交手,他就是知道。

  「誰誰……誰害羞啦?」她抬起臉來維護自己僅剩無幾的自尊。

  他笑。「就當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她傻傻的看著他,眼光被吸引住,這麼笑的他真的很迷人。

  她恍惚的有些厲害了,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載了出去。

  紀已涼沒想到夏頡帶她出門,目的地卻是一個陌生地方。

  那是一間美麗的房子,幽幽的矗立在花與樹中央。

  鏤花鍛造鐵門打開,小徑迂迴,各式各樣的陶器散置在白色小雛菊的四周,一串串的鄧伯花從花架上,宛如天然瀑布般的垂掛了下來,淡淡的芬芳,讓人神清氣爽。

  再近一點,幾個男人合抱的甕裡,有幾株盛開的牡丹蓮,葉子綠油油的,花朵比紀已涼的臉還要大。

  斜頂的兩樓小洋房,寂靜無聲。

  一個星期中,總有那麼一天,夏頡會從市區回來看看獨居的母親,陪她吃頓飯、看看電視、聊聊天,盡量讓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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