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鬆手擱在床鋪的水杯傾倒,半杯水漫出,自床鋪往床沿緩緩流洩。
他將她壓貼在床鋪,任歪倒的水杯滾落,摔碎在地板上。
他身體炙熱,被她口中殘存的酒精迷醉,渴望她更多、更多。
他的吻,緩緩往下,對她一寸寸掠奪。
「嗯……子翔哥……」她呢喃嬌喚,身子被他點燃簇簇火苗,炙熱難耐。她的雙臂攀著他,渴望他更多親密。
她一聲「子翔哥」,教他倏地怔住,理智清醒片刻。
他撐起身子,看著被他壓在身下,衣著凌亂、長髮散落的她,即使對她升起衝動與激情渴望,他也知道事情不該繼續下去。
他不能趁人之危,利用她醉意迷茫,對她予取予求,那未免太禽獸!
他強壓下下身緊繃的慾望,急要踩煞車。
「子翔哥……抱我……」身下的她大膽求愛,教他心口猛地一震。
她水眸氤氳,臉蛋嫣紅,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輕吐著愛語。
「抱我……」她又一次嬌聲渴求。
現實中她只能當他的妹妹,不能對他越界,可這難得的春夢,令意亂情迷的她大膽示愛,索求他一夜溫存。
他心口怦然跳動,血脈瞬間沸騰,拒絕不了此刻主動求愛的她。
他只能任慾望掌控僅存的理智,再度欺身向她,任熱火燃燒著彼此,不可自拔地相互糾纏。
當他灼熱的yu/望進入她,她感覺到一股撕裂的痛楚,咬牙悶痛一聲。
這一刻,她不禁瞠眸清醒,也驚駭住。
不是夢!
她清楚感受到她被他所撐開,雖然不適,她的身子卻緩緩接納他的入侵,而他並不莽撞,盡可能地溫柔待她,緩緩引導。
當她的身子因他而盈滿,他帶領她嘗到情慾的滋味,感官被熱浪狂潮一波波沖刷,教她顫慄、撼動不止,可她心口隨即湧起一股疼楚。
她越界了,她破壞了跟他的安全關係。
在身體被他熱愛後,澎湃的激流退去,她感覺心口空虛且揪疼。
她知道,他抱她是因她誘惑,他對她只是一夜衝動,而她不知如何面對這一夜過後的他。
身心倦累的她眼角淌下淚,閉上眼,意圖沉睡。
當激情退去,他離開她的甜蜜嬌軀,不由得開始懊惱自己的衝動失控。
他怎能輕易奪了她的初夜?
今晚的他僅淺酌一小杯清酒,不可能有半分醉態,他怎會不能自已地佔有她!
可他知道,他抱她,不僅僅是因為她醉酒後的誘惑,若他對她沒情感,不可能被誘惑。他從不跟女人發生一夜情,更何況是重要的她。
他雖懊惱自己的行為,可當他抱著她,當兩人緊緊結合的剎那,他不僅身體慾望被滿足,感覺心口亦被盈滿,感動莫名。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的想法不單純?
此刻的他無法分析確認,唯一能確定的是,他跟她關係不一樣了。
他輕輕攬住她肩頭,將她護在臂彎下,閉上眼,跟著入睡。
他想,明天醒來,得好好跟她談一談。
第7章(1)
戴如茵撐開眼,感覺頭腦昏沉沉的。
昨晚,她因莫名的醋意,不自覺喝多了……那之後的她,意識有些模糊飄忽……
忽地,她一詫,腦中浮現一些片段畫面,非常煽情赤裸。她跟他她心口一震,霍地從床上坐起身。
接著瞠眸大駭,只因身上赤裸裸。她捉起被單想遮掩,這才驚見身旁躺了個男人!
她側臉望著那睡得沉穩的男人,心口急速狂跳。
怎麼會……她跟他真的上床了一覺醒來,她一度以為是作了場逼真的春夢。可現下感覺身體某處隱隱的疼楚,更清楚憶起昨晚兩人的火熱纏綿,教她身子瞬間熱燙起來。
她又隱約想起,似乎是她酒醉失態,對他主動誘惑,開口求愛……
倏地,她面紅,羞愧至極。
她怎會這麼沒羞恥心?怎能藉酒意對他索求一夜溫存她後悔又難過,惱自己破壞兩人關係。她急著要從床上逃離,不想面對醒來的他。可因她這方靠著牆面,她只能從他身上跨越。
她先拉過被單要將一絲不掛的自己包裹住,卻同時看見少了被單覆蓋的他,赤裸精壯的體魄,令她更是面紅耳熱,忙挪開視線。
她一手揪著胸前被單,試圖起身越過他。忽地,他翻身動了下,一條長腿壓住垂落的被單一角,令她一時不敢動作。
可她不願在這狀況下跟他相對視,她需要獨處冷靜片刻,才有勇氣面對意外的一夜情。
她一手悄悄拉扯被他大腿壓住的被單,接著橫跨過他,可才跨出一隻腳,突地被一道低沉嗓音嚇到——「如茵?」程子翔張眼,就見裹著被單的她,正要從他身上跨過。
她因他突然清醒縮回了腳,尷尬又羞窘。「我……要去沐浴。」她聲如蚊蚋,低垂著頭,完全不敢看他。
程子翔於是坐起身,仰臉看著站在床上的她,不免又對昨晚的衝動行為,感到自責懊惱。
「如茵,對不起,昨晚是……」他想先道歉,再跟她談論未來。
一聽他開口抱歉,她心口一揪扯,略抬眸,望向坐在床上的他。他濃眉緊揪,黑眸盈滿深深的歉疚感。
他臉上的歉疚,令她心口刺痛,他一定後悔跟她發生一夜情。
她抿抿唇,極力撫平紊亂心緒,搖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她只能假裝遺忘,更不願再憶起她向他乞愛的羞愧卑微。
「如茵,你不記得我記得。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佔你便宜,我是——」他有些心慌,急欲解釋他對她絕非一夜激情,他確實想珍惜她。
可聽在她耳裡,只覺更不堪。她並非要怪罪他,是她失態下鑄下的錯,該自己承擔後果。
她不想聽他抱歉、多解釋什麼,那只會讓她更不知如何面對他。
「我去浴室,你先回你房間整理行李,晚點就要趕去機場。」她努力以平靜口吻說道。
她從他曲起的腳邊走過床鋪另一端,接著彎身跨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