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待雙方入座,籐原先生先介紹自己的千金,年方二十六的籐原佳子,溫雅靦腆,麗容掛著淺淺笑靨,只是頷首輕應。
在籐原先生向自己女兒介紹她為隨行秘書時,她只能表現得落落大方,笑說因上司不能喝酒,來幫忙擋酒的。
接著她擔任起公關秘書,熱絡場子,為籐原先生及其千金斟酒,自己先舉杯敬酒。
這時,她察覺他對她的注目,這才想確認究竟,因為這時候,他的目光該是落在對面佳人身上才是。
當籐原佳子雙手舉杯向他表達友善之意,他才轉而面向對方,接著端起自己的清酒杯。
她該如往常般制止,代他喝下,卻不由得躊躇了。這時若搶下他酒杯,未免對籐原小姐有些失禮。
籐原佳子在鼓起勇氣敬酒之際,忽然想起前一刻他秘書說他不便飲酒的事,於是忙解釋,「程先生以茶代酒就行。」她粉頰微赧,微笑說。
「無妨。」程子翔薄唇淡勾,無意放下杯子,仰頭便幹掉手中小杯子中的透明液體。
見狀,戴如茵沒開口提醒他尚未解除禁酒令,她心口緊縮了下,感覺他對籐原佳子印象很不錯。
先前曾有的疑慮,這下全無意再探究。那是她多想吧?他不可能對她有什麼隱隱的投注目光。
第6章(2)
席間,個性含蓄文靜的籐原佳子,不知不覺跟他愈聊愈愉快,多半是籐原佳子發問問題,再聆聽他高談闊論,而她不時因他幽默的話而掩嘴輕笑。
戴如茵很快便確認對方對他的好感,她心口泛出一抹酸,不自覺地大口飲酒,跟坐在對面的籐原先生拚起酒來。
稍晚,兩方愉快散場,籐原先生語帶暗示,希望程子翔跟自己女兒保持聯絡,兩人能有未來發展。
「你今晚喝了多少?」當程子翔與戴如茵搭計程車返回下榻飯店,下車後他才驚覺她連路都走不穩。
「子翔哥,那個籐原小姐很漂亮厚∼」她笑說著,腳步飄浮,踉蹌了下。
他忙伸手扶她,大掌握住她右肩頭,濃眉一攏。
「籐原佳子雖是千金小姐,但看起來很小女人,跟子翔哥過去交往的類型不同,感覺會是賢妻良母。」她逕自說著,邊推開他手臂,有些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她不想他靠近,那會讓此刻的她心生更多貪求。
今晚的飯局,讓她感覺他生命中將有另一女性介入,也許不多久,他便會開始新戀情。那令已習慣他單身、能無負擔陪著他的她,心生不安與不該有的醋意。
「啊——」步伐蹣跚的她,險些撞上一旁的圓柱,身後突地探來一雙長臂,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她驚呼,抬眸就見他俊容微繃。
「下次換你禁酒了。」他第一次見她喝到無法走路,也不免自責先前怎麼沒注意她一杯接一杯喝下肚。而方才情景,又不若前幾回遇上愛灌酒的客戶,她怎麼會喝到過量?
「放……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她意圖掙扎。此刻被他抱著,她心口急速怦跳,又有抹疼楚。
她怕對他隱藏的愛,再難苦苦壓抑;怕被酒精瀰漫的此刻,她的意識會被淹沒而失控。
程子翔不理會她的掙扎,邁步往電梯而去,踏進電梯,不一會便到達兩人住宿樓層,他繼續抱著她走往她的房間號。
他用磁卡開啟她的房間,將她抱往床鋪安放,接著彎身替她脫下包頭高跟鞋。
「先休息一下,待會酒醒些再去卸妝沐浴。」他拉起棉被欲為她蓋上。
她突地感到胃部一陣不適,匆匆坐起身,捂嘴乾嘔了下。
他忙轉身拿來垃圾桶,遞上前。
乾嘔嗆咳幾聲後,她搖搖頭,不是那麼想吐了。
他放下垃圾桶,坐在床沿,為她順順背,神色擔憂。「以後別喝酒了,要喝也得適可而止。」
他又一次自責,感覺自己間接將她帶壞似的,竟害她愈喝愈凶。
「我想喝水……」她低聲說,便想下床。
「我去倒。」說著,他轉往一旁櫃子,匆匆倒了杯溫開水,折返回床鋪遞給她。
她伸手接下水杯,抬眸怔望著他。
此刻他的眸光溫熱,濃眉輕攏,俊容面露擔憂。
「怎麼?還是想喝冰水?」他柔聲再問,見她一雙水眸有些氤氳地凝望他,小嘴微張,他心口不由得一跳。
「子翔哥……」她輕啟粉唇,低聲輕喚。眼前的他變成兩個、三個……她不禁伸手撫摸,要確認哪個是真實的他。
當她柔荑貼上他臉龐,他倏地一怔,瞠眸瞅著她。
手心摸到他溫熱的臉龐,她粉唇放心一揚,儘管視線矇矓,可他還在。
當她眼色迷濛,朝他漾出一抹甜甜笑靨,一瞬間,他心口澎湃,湧起衝動。
他俯身,來不及仔細思量,薄唇已貼覆上她甜笑的嘴。
一碰觸她柔軟的芳唇,他倏地一驚,連忙退離開來,一臉抱歉,「對不起,我……」
她瞠眸驚愕,瞅著他。方纔那突如其來的一吻,教她心口猛地一震。
是夢吧?否則他不可能主動親吻她。
方纔他薄唇的溫熱接觸,教她心起波瀾,他的氣味令她心生貪婪。
如果是夢就沒關係吧?她大膽地靠向他,仰起頭,往他吐出歉意的薄唇吻上。
他一詫,驚愕於她失常之舉,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體內的酒精燃燒著她的情感,讓那苦苦壓抑許久的情意如燎原之火,迅速爆發,蔓延擴散。
她生澀地啄著、吸吮著他的唇,他因她的大膽行為,胸口熱燙,渾身不由得沸騰。
她也許是醉酒才失態,他應該理性制止的。可他竟無法將她拉開,還不自覺張嘴讓生澀的她探索他。她的粉舌在他口中試圖冒險,他舌尖纏捲住她,轉而汲取她檀口的蜜津。
他的吻不像她那般小心翼翼、生澀蹩腳,他主導局面,來勢洶洶,吮得她顫慄發麻。
她一手揪扯他衣襟,另一隻握著水杯的手也鬆了開,轉而緊緊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