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余歡親眼看到,那白衣人只是個瘦瘦小小的男人罷了,他看似輕輕地抬起手,落下時卻是快、狠、準的一個劈掌,簡直媲美武俠電影,那個被他一掌劈中脖子的人,就那樣倒地不起。
另外三人也一樣全傻在那裡,等意識到要跑時已經來不及了,地上又多了三隻蝦米。
「你……」施余歡哆哆唆嗉,心想這不會是與源本合作的那個什麼公司派來滅口的殺手吧?
殺手耶!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應該不是吧?有沒有這麼戲劇化啊……
那白衣人對她笑了下,看來並沒有打算給她相同待遇,而是朝門口看了過去,施余歡跟著他看過去,這次她總算在門前見到了那個人。
谷均逸依舊是一副全世界人都欠他錢的樣子,施余歡就是不明白,自己的眼光是哪裡出了差錯,人家對她陪著笑臉、好言好語她覺得討厭,卻在見到這個彷彿總在跟她討債的人時,莫名的安心。
怎麼會安心呢?瞧瞧地上那四個呻吟不止的可憐人,看來那白衣人無疑跟谷均逸是一起的,他能把人弄成這副慘樣,她還因見到他而安心,真是沒救了,現在想想,這四個人惹到谷均逸真是倒霉,這下他找上門來,他們四個完蛋了。
施余歡正胡思亂想著,谷均逸王爺逛花園一般走了過來,她偷瞄地上的人,再次為他們歎息,谷均逸不知要怎麼折磨他們了。
才這麼想,她的視線中就多了一雙皮鞋,怪了,這皮鞋怎麼對著的是她?她抬頭,正對上谷均逸俯視的一雙眼,呃,他是在瞪她嗎?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谷均逸一把抓住她胳膊,說:「跟我回家。」
施余歡完全是怕自己胳膊有斷掉的危險,才順從地被他拉起,可谷均逸並不滿足於此,她剛起身他就拉著她,直朝門那邊走去。
這下她就弄不懂了,宗欽和那白衣人都在看好戲,沒有一個要幫她的樣子。她只能憑著自己小小的力氣極力反抗,「谷均逸你等等、等一下,你不是來找那四個人的嗎?把人家弄成那樣就走掉,未免太霸道了!」
谷均逸還真的停了下來,他轉頭,一把將她拉了過去,讓她狠狠地撞在他身上,讓她最近距離地感受到他的情緒,他沉甸甸地直視著她說:「我是來找你的!」
找她?他不是為了香水的事找那四個人尋仇,碰巧撞上了這一幕,而是特地為她而來的?不可能,就算她摔傷,他也只冷眼地看著,怎麼可能遇上這種危險的情況反倒親自來找她?
再說……施余歡皺起了眉,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的手機放在家裡,無法通過GPS找到她的所在,要在這麼短的時間找一個人,不是大海撈針嗎?
谷均逸舉起她一隻胳膊,「這裡面有信號發射器。」
施余歡倒吸口氣,他所指的是她戴在手上的手鐲,那是谷苓飛前些日子送她的,還叮囑她一定要時刻戴著,不然他會生氣。
這麼說來,谷苓飛會那麼說是受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指示,送她手鐲也是谷均逸的意思?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怎麼能利用小飛?」
「如果是我送,你會要嗎?」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連多解釋一句都不想,強勢地拉著她,只有一句話:「回家。」
谷均逸視周圍一切為無物,還是那白衣人比較有正義感,眼看谷均逸強搶民女快要成功,打斷他問了句:「這四個人要怎麼辦?再這麼下去真的會很危險喔。」
「人是你打的,問我做什麼。」他的意思是不管那些人的死活了。
施余歡總算明白自己招惹的到底是個怎麼樣危險的人物,幾乎是認命地被他拉出飯店,塞進了車裡,車子一路朝谷家開去,施余歡也一路無語。
進了家門他還不放開她,施余歡被他拉到沙發處時實在忍受不了,一個使力甩開了他的手,同時她扯下自己腕上的鐲子狠摔在地上,「你有什麼權利監視我!」她也不曉得為什麼,在這個家裡脾氣就格外地大,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氣全都湧了上來。
第6章(2)
谷均逸瞧了眼地上的手鐲,極為冷靜,「小飛也有一個,裝在手錶裡。」
「那又如何?」這只能說明他更加不像話而已!
「不明白嗎??」他默默靠近她,而她被沙發絆住再無法後退,谷均逸抬高了她的下巴說,「這是為了防止你們兩個跑掉。」
「什……」
「為什麼總想著逃走,我說過你哪也去不了。」
什麼跟什麼啊,她什麼時候要走了?他又憑什麼用那趾高氣揚的態度指責她!「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隨你高興好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叫寧小漁暗中找其他資助人的事,源本的人一定會拿這個當條件,你是不是覺得除去育幼院我就沒辦法困住你了,你打算答應他們的條件是嗎?」他俯下身,臉靠她好近,「你打算就這樣甩掉我,是嗎?」
這個混蛋,竟然暗地裡調查她,調查她就算了,還惡人先告狀!
「是是是!你真是英明神武,什麼都被你看出來了!」他不相信任何人也就算了,可不可以不要把別人也想得像他那麼卑鄙,施余歡笑了起來,「我是真的想,可那能如何?他們問我你到底是誰,我怎麼知道?為了防止我有天會透露你的秘密,你根本什麼也沒讓我知道過,你這麼會算計,又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所以不論我多麼地想與他們合作也辦不到啊!」
「我是誰?」谷均逸皺了下眉,看不出他是在想這個問題,還是在想她,「他們想知道的是我們是不是有什麼靠山吧!」
「啊?」他怎麼知道的……
「總有些人驚訝於對手的才能,同時又鄙視對手,因而妄想出各種可笑的推論,他們說的靠山如果真的有,那就是我祖父,因為我是被祖父帶大的,沒他我早就餓死了,也就不會有現在的『In night』,那些人也就不會有我這個對手。那麼現在呢,你要去告訴那些人嗎,換來一個逃離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