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哇……」
電力恢復的瞬間,裡裡外外燈燦如晝,有人發出了驚呼,更有人吹著口哨,可眼前的男人還不放過她,吮纏著她不放,羞得她快要掉淚,他才打住了動作。
「哈哈哈,你們還真是熱情如火啊。」宋進隆被纏綿的兩人給消退了不少火氣。
有媒體在場,結果竟然跳電,這簡直是敗筆中的敗筆,氣得他直跳腳,但這一對俊男美女摸黑纏吻,多少轉移了一些注意力,讓與會來賓少了點敗興的壞心情。
「她怕黑。」南仲威大言不慚地說,輕柔地將她摟進懷裡。
周持南本想要退開一些,但發現他的身子還微微顫著,教她只好任由他。
算了,看在他怕黑的分上,這麼點小事,她就不跟他計較了,而且把臉埋在他胸膛上,可以讓她看不見別人的目光,這樣也好。
現場電源恢復正常供電,舞台那頭熱鬧地帶動氣氛,吸引了賓客注意,這一小段插曲很快教人給遺忘了,最後大家記得的都是南家夫妻摸黑熱吻。
回到家中,周持南的臉始終垂著,和包慶余和易稚青道了晚安後,她就溜進房裡卸妝洗臉換衣服。
弄好後,她坐在自個兒房裡,忖著今天到底要不要到他房裡。
她怕他又吻她……她不討厭,但就覺得難為情。雖說他和陸姿穎早已經成親一年,可事實上,她是初來乍到,對她而言不是樁正式的婚姻,就這樣任他吻著抱著,實在是於禮不合。
「你在那邊幹麼?」南仲威一開門就見她坐在床上發呆。
「你怎麼上樓了?」她詫問著。
「我不能到你房間?」
「……可以。」這是他的家,有哪裡是他不能踏進的?「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等你幫我換衣服,我手這樣不好脫。」他一臉無奈地道。
「對喔。」瞧她竟忘了他的手不方便。她趕忙起身,打算跟著他一道下樓,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不由抬眼望去。
「我爬樓梯很喘,胸口有點不舒服,牽著我以防我沒走穩掉下去。」
「喔,對。」他的肋骨斷了,這段時間胸口一直是不舒服的,別說走樓梯,有時就連走路都瞧他喘的。「真是對不起,我都忘了,還害你走上二樓。」
她只顧著收拾難為情的心情,倒把正事都丟一旁了。
南仲威笑瞇眼。「沒關係,下次記得就好。」他想,下次回診時,他得要跟二叔串通一下,省得東窗事發,她臉皮薄翻臉。
他是喘,但沒那麼不濟事,況且適度走動,反倒是對心肺功能是好的。當然,這些事他暫時不打算告訴她,因為這麼一來,他可以享受更多特權。
進了房,她替他換上了棉質的家居服,本是想要趁機回房,但他卻一把將她給拉上了床。
「今天突然停電,讓我的心都快要停了。」他突道,將她拽進懷裡。
「現在應該好多了吧。」她面向他側躺,柔聲詢問著。
「你要是肯再吻我,應該會好得更徹底。」
「……你在捉弄我?」
「哪的事,我說真的。」
「我才不信。」
見她絲毫不讓步,南仲威無聲咂著嘴,沒騙到吻,但至少可以摟她入懷。「過幾天,我要回公司上班了。」
「你可以上班了嗎?」
「公事一大堆,不處理也不行。」他握了握右手,手指和手腕都能動了,至少在公務處理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周持南不禁垂下臉,可惜她什麼都不會,要不她真希望可以幫上他的忙……「既然你想回公司上班,那我也回基金會工作吧。」
「你應付得來嗎?」
「總得試試,不是說下個月有個慈善晚會嗎?我既然是執行長,總是得到基金會露個面吧。」
只要讓她到基金會,她就能跟周玉醒連繫上,還可以順便問問有無周湘這個人。
他垂眼想了下。「反正我過兩天也要先回醫院複診,到時候你順便產檢,看結果再決定。」
「產檢?」
「二叔那回本想帶你去照超音波,結果聽說你踹壞了一台超音波。」說著,他忍不住笑了。
周持南想起這事,小臉微赧地道。「不需要產檢,我……不要在那麼多人面前把衣服撩起來,那樣實在是……不成體統。」
「不成體統?照你這麼說,天底下的孕婦不都不成體統了?」真不知道這是哪來的守舊想法。
他從不知道她有如此保守的一面,還是說他不曾好好地認識她?
「可是……」
「你哪來那麼多可是?你好歹也替肚子裡的寶寶著想吧,照個超音波,確定寶寶安然無恙就好。」說著,他不禁親密地再將她摟近一些。「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幾個月後,我們就要為人父母了,突然覺得……有種好奇妙的感覺。」
原本得知她有孩子時,他純粹是為了孩子願意保留這場婚姻,但不知不覺感覺變了,他開始憧憬她和孩子可以讓這幢冷清的房子愈來愈熱鬧。
然,周持南卻臉色微微變了。
這孩子……不是她和他的,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嫉妒起陸姿穎。
而陸姿穎身上,藏著太多秘密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第9章(1)
幾天後,包慶餘載著兩人一道回醫院複診,南仲威的肋骨復原良好,就連肱骨手術傷口也沒有發炎的跡象,拆了縫線之後,預定骨頭癒合後再拆掉鋼釘。
至於周持南,在南仲威的要求之下,挑了個女婦產科醫生替她照了超音波。
「一切都很好,看得出胎兒心跳,依胎兒的大小和心跳出現推算,應該已經進入第七、八周了。」婦產科醫生看著超音波屏幕說著。
全程陪伴的南仲威聞言,不禁眉頭微皺地問:「確定嗎?」
「當然還是有誤差值,但這件事應該要問你們比較清楚,不是嗎?」女醫生噙笑反問著。
南仲威想了想,笑而未答,反倒躺在診療床上的周持南對這曖昧的問話,感到萬分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