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手持鍋鏟嫁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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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妍貴妃被大火燒死時他也在場,當時五歲,親眼見母親慘死於火窟,那份記憶該是多麼駭人,他內心該是多麼痛苦悲憤!

  叩拜完牌位,開始收拾地上的紙錢灰燼,道些不能讓人發現,要不禍事就會跟著來了。

  她收拾完還拎水將地上衝乾淨,不留下任何痕跡,也順道將地上的碎酒瓶掃乾淨,然後捧起妍貴妃的牌位,正想問聞東方之前都將牌位藏在何處,她要替他再藏好,明年才可以再拿出來祭拜,但牌位才剛捧起,身子就教他自後方抱住了。她一愣,驀然感受到抱著自己的他在輕顫,而他的臉就埋在她背上哭泣。

  她不敢動了,任他發洩情緒的哭,她明白他壓抑很久了,肯哭出來其實是好事……

  他抱著她不知哭了多久,她只知自己的背都濕了,直到他像是累了,身子的重量有一半倚在她身上,她有些撐不住,只得轉身抱住他往書房後的小床帶去。

  她想讓他躺下,但他仍抱著她不放,她只好跟著他一起躺,他倆中間還夾著妍貴妃的牌位,她很無奈,怕讓人瞧見也不敢將牌位隨便放,只好就這麼抱著這對「母子」。

  她瞧著似乎已經入睡的他,此刻他雖閉著眼睛但仍感覺疲憊不堪,身上酒氣濃厚,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算算自己清掃的碎酒瓶少說也有五六瓶,喝這麼多,難怪醉得一塌糊塗,也許明早醒來他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

  張嬤嬤說得對,她不該靠近這裡,這是自討苦吃。塗白陽忍不住苦笑。

  瞄著他的睡容,這時他雙眉仍是緊攏一點也沒有鬆開,一股莫名的心疼湧上心頭,竟然濃濃的不捨起他來。

  仔細想想,嫁人不是她穿越到此的目的,嫁他更不是她認為對的選擇,可是為什麼她只要見他受人苛刻就義憤填膺?見他處境艱難就心急如焚?見他悲傷難過,她就跟著揪心難受……她這是怎麼了?不會真將他當成丈夫般在乎了吧?

  原本她為他著想、為他做飯、為他憂愁,都只是因為自己的命運與他息息相關,他好,她才能有舒心的好日子過;他若不好,她也得跟著吃苦受罪,這才不去計較他的陰陽怪氣,努力的與他和平相處。

  可今天她突然發現,最初這單純的想法不知在什麼時候悄悄改變了……變得連她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莫非,自己對他真的……

  睡夢中的聞東方忽然將塗白陽抱得更緊了些,讓她的身子往他懷裡貼去,兩人緊密的程度連她都臉紅了。

  感覺身子不住發燙,她稍微掙扎了一下想掙脫,但她一動他立即圈得更緊,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你……你能不能放開我?」

  「別吵。」他醉語。

  「可是、可是我很熱……」

  「熱就脫衣服。」

  「脫……脫衣服?這怎麼成!」

  「囉嗦。」

  「喂。」

  「閉嘴!」

  「你這人……」她閉上嘴了,因為她的唇突然被堵住了,嚴格說起來,應該是被吻住了,她睜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他居然吻她?!這是她的初吻,而他、這傢伙竟、竟然——可惡!

  她氣得推他,但他不僅紋風不動,唇還貼得更緊。

  「你——」她一開口,有了空隙,他連舌都伸進去了,這什麼狀況!

  她驚了半晌,而這半晌他已在她口中盡情肆虐了。

  他怎能吻她?更糟的是……她居然一顆心悸動了起來,甚至不想推開他了,這……

  為穩住自己混亂不堪的心思,她閉上眼,拚命告訴自己他喝醉了,這只是想阻止她說話別打擾他睡覺罷了,這吻對他沒有意義,對自己同樣沒有。

  沒有意義、沒有意義!她在心裡不住的吶喊。

  可為什麼她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失序,快到要爆炸了?

  她再也忍不住的用力睜開眼睛,正當要一口咬下他的唇洩憤時,他的唇驀地移開改落在她頸上並且用力吸吮了一下,接著不久後便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他趴在她身上睡著了。

  她僵住,也傻住。

  這一夜,她既推不開他也離不開這張床,就這樣臉紅心跳外加心驚膽跳的睜著眼直到體力不支才終於睡去。

  但她睡不到一個時辰,便傳來小君高八度的聲音——

  「天啊!兩人睡一道了!」

  「喜事,喜事啊!」不只小君,連李駱也出現了,還歡喜的擊掌呢。

  糟了,讓人撞見了!塗白暍倏然醒過來慌張的要起身,可一動才發現自己身上還壓著人,這時聞東方也醒了,正瞪著她瞧,那表情像是不解她怎會在他床上。

  她不禁咬牙切齒,這傢伙非禮她過後,果然將昨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他才開口,她馬上推開他。

  「我是不小心經過這的,你喝醉酒了,我照顧你,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什麼也別多想!」她火速坐起身,在李駱和小君曖昧的眼神下匆忙要逃離,可雙腳在床底下撈了半天都撈不到自己的鞋。

  正尷尬時,鞋終於撈出來了,她忙套上去,雖然感覺不太合腳,但眼下哪管這個,急急忙忙要走,而這一起身又發現手上還抱著妍貴妃的牌位,她只得慌忙的回身將牌位塞進聞東方懷裡,並且用被子覆上不讓李駱和小君他們瞧見。

  「這……這你自己收好了。」交代完才跑出他的書房。

  李駱與小君瞧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她這是怎麼了,只好望向床上另一個當事者,希望他好心給個答案。

  但聞東方只是在她消失後皺皺眉,摸摸她臨走前塞給他的牌位,陷入沉思。

  李駱與小君見狀曉得在他身上得不到答案了,兩人撇撇嘴互遞了眼神——三皇子這兒是不可能、也不敢逼供的,那就只能去問逃走的那個了。

  塗白曝向來沒架子,與下人們相處得也好,儘管仍將她當主子看待,但更多時候卻像是朋友般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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