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司流靖將監視者撤離,同時也不再進白良娣的房,其他小妾最初發現王爺去白良娣的院子去得勤時,都頻頻打聽和注意這件事,後來發現王爺對白良娣變得冷淡了,便覺得王爺果然不會專寵任何一個人,看來先前不過是白良娣運氣好罷了。
白雨瀟終於鬆了口氣,以往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今天這感覺卻消失了,這表示王爺終於放棄查探她,也不再懷疑她了。
悶了兩個多月,她也該出去透透氣才行,不過這時候還是謹慎行事的好,所以她不打算偷溜出府,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她以去寺廟上香為由請求出府,這是很普通的理由,其他侍妾也去上香過,因此不會顯得她太過突兀。
很快的,她便得到了同意,總管派了一輛馬車和兩名王府護衛陪同,她便帶著丫鬟霜兒一塊兒上馬車。
到了寧安寺,她點了香,向神明拜了拜,把香插到香爐上後,又去求了支籤。
「女施主想求什麼?」女尼問。
「貧女想求家運。」
女尼點頭,拿了籤筒給她,讓她抽了一支後,便對她道:「解籤人在那間房裡,去吧。」
「謝謝師太。」
白雨瀟拿了籤詩,朝女尼指的屋子走去,進了房,外頭的女尼便將門關上,她看向屋內,佛壇前坐了一位師太,正在專心唸經,她上前往地上一跪,親暱的喚道——
「弟子雨瀟拜見師父。」
眼前這位女尼名叫靜莊師太,她並非普通的尼姑,而是一位武功高強的女子,亦是教授白雨瀟武功的師父。
靜莊師太緩緩轉過身,望著她的徒兒白雨瀟,眼中一片慈愛。
「起來吧,假正經。」
白雨瀟抬起臉,見師父促狹的睨著她,便露出頑皮的笑容,立刻上前趴在師父的膝上,撒嬌的喊著。「師父,你想不想徒兒?徒兒可想你了呢。」
「就你嘴甜,幾個月沒來找師父,陪著你那夫君恩愛去了是吧?」
「徒兒冤枉呢,王爺這幾個月都派人盯著徒兒,害徒兒找不到機會出府,雖說嫁雞隨雞,但徒兒心中永遠有師父,徒兒把師父當娘——哎喲!」
「少貧嘴,你三師姐也來了,她給你帶消息來了。」
白雨瀟聽了,頓時大喜。「真的?三師姐也來了?在哪兒?」
「這兒呢。」一道嬌滴滴的嗓音酥媚入骨的傳來。
白雨瀟轉頭,見室內一道暗門被打開,走進一位嬌美如花的女子。
這女子正是她的同門三師姐花千千,亦是京城玉桂坊的舞姬,因是舞姬,走起路來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滿是風情,人更是嬌媚得沒話說。
白雨瀟立刻上前拉著花千千的手,知道三師姐必是幫她查出了眉目。
「三師姐,快告訴我,可有什麼好消息帶給我?」
「當然有,若沒有如何來找你?我把你交給我的線索給了道上人看,發現這些線索是出自無影門。」
「竟是無影門的殺手?」白雨瀟驚訝,因為「無影門」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貫耳的。
這個門派專門訓練殺手,他們神出鬼沒,沒有一定的藏身處,在江湖無名無姓,都以代號稱呼。雖說「無影門」是門派,但其實根本沒有總壇和分舵,他們的人分散江湖各地,倘若那些殺手出自無影門,朝廷可就頭大了,因為根本無處可抓。
「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因為才剛剛趕過來與師妹會合,花千千拿著手絹擦了擦額角的香汗,一雙美眸笑得分外迷人,很有勾魂的魅力,她擦完了香汗,才繼續說道:「我只說線索是出自無影門,可沒說那些人是。」
白雨瀟睜大眼,立即明白了。「嫁禍?」
「沒錯。」
「你怎能肯定?」
「無影門的人告訴我的。」
「什麼?你在無影門有熟人?」
「其實不大熟。」
「那你怎知對方說的是真的?」
「那傢伙騙不了我,我騙他還差不多呢。」
那傢伙?是個男的?白雨瀟心想她這個三師姐天生有一副勾人的美色、勾人的身段、勾人的性子和勾人的嗓音,若她有心,都可以去當妖惑帝王的狐媚宮妃了,更何況是勾引殺手。
白雨瀟很明白她三師姐的能力,若師姐說不是無影門的人,那就肯定有九成的把握,因為師姐也是一名暗捕,打探消息的手段高明。
「若不是無影門的殺手,那會是哪一路的人?可查出了端倪?」
「那些人不過是山匪罷了。」
「山匪?嘿,這背後肯定有戲,是吧?」
「你把耳朵湊過來,我說與你聽。」師姐對她狐媚的勾勾手,白雨瀟立刻聽話的把耳朵靠過去。
區區山匪竟敢襲擊皇族王爺?說背後無人指使是不可能的,肯定有鬼。
師姐妹倆和她們的師父在屋裡密商著,白雨瀟將師姐提供的消息一一記在腦子裡,約講了兩刻鐘,師姐便對她道:「行了,目前消息就這麼多,你行事小心些,牽涉到皇家的案子,風險必然極大,你要謹慎行事。」
「我明白,多謝師姐。對了師父,這是徒兒孝敬師父的,請師父收好。」白雨瀟拿出兩個荷包,一個恭敬的遞給師父,另一個則交給三師姐。
「三師姐,有機會請幫我交給大師姐。」
花千千將荷包打開,見裡頭放的是銀票,笑道:「沒問題,我會交給大師姐,咱們的生意全靠大師姐張羅,她做生意可真是有一套呢。」
「行了,你們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雨瀟是出來上香的,不能耽擱太久,也該出去了,免得讓人起疑。」
白雨瀟眉開眼笑的點頭。「師父,那徒兒走了,徒兒有機會再來看您。三師姐,我走了。」
第6章(1)
拜別師父和師姐後,白雨瀟出了屋子,裝模作樣的拿著詩簽對霜兒說道:「解籤的師太說,只要我盡心服侍夫君,安分守己,晚年就算無子,也能平安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