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小姐,這樣您可以放心了吧。」
「哎,你不知道,王爺最近都沒來我的屋子,我這心裡頭慌著呢,生怕是不是自己服侍得不好,所以不來上上香,我心裡不安呀,現在聽了師太的勸言,這顆心也放下了。」
主僕倆有默契,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在監視,這戲都要做全。
白雨瀟讓霜兒扶上了馬車,護衛拉下車簾,命令車伕回府。
在馬車上,霜兒將車簾掀開一條縫,看到兩名侍衛騎馬在側,隔著一點距離,聽不到她們說話,這才低聲對白雨瀟道:「小姐最近要出府了?」
「王爺對我厭了,正是出府的好時機。」白雨瀟說得平靜,霜兒卻聽得為她難過,小姐對王爺的心意,她和朝露兩人是看在眼裡的。
「王爺之前來找小姐時,小姐為何不乘機會討好王爺,求個晉位呢?」
「你傻呀,後院的女人那麼多,寵愛能維持多久?除非是當他的嫡妻,否則就算晉了位,也不能改變侍妾的身份。」
「倘若小姐能當王爺的王妃,必能對王爺有很大的幫助,是王爺的福氣呢。」
「別妄想,你家小姐我身份不夠,我爹只是王府裡的長史,可王妃都得由三品以上大官皇族的貴女來擔任的,輪不到我。」
霜兒不服氣了,在她眼中,小姐是最好的。「王爺到現在未娶,當初因著西北戰事有功,皇上問他想要什麼,他只要求婚娶自由,這就能看出王爺並不想求娶家世顯赫的女子,我覺得王爺定是在等一個他衷心喜歡的女人。」
「說的是,不知哪家的姑娘有這個福氣,能成為他的心上人?」白雨瀟用手托腮笑道,語氣雲淡風輕,因為從來不妄想,所以此刻才能平心靜氣。「我就是看上他這一點,不想靠妻族的勢力,也不求皇位,對待後宅小妾十分大方,才願意做他的妾。」
她是捕快,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對外消息知道的多,加上有爹爹在王府的第一手消息,讓她對陵王早有瞭解,所以在未出閣前,白雨瀟就已經暗暗欣賞陵王了,她欣賞像他這樣的男兒,雖是皇親,卻又與其他皇子不同,可惜她娘死的早,爹又只是五品小官,她自知高攀不上司流靖,所以後來她用計策劃了自己的親事,故意惹怒高閣老的公子,然後讓爹爹去向王爺求救哭訴,果然順利讓王爺將她納為妾。
她既已接受了皇族子弟有三妻四妾的事實,就不會去搞那些爭寵的手段來讓王爺煩心。
霜兒雖然瞭解小姐的脾性,但哪個女人面對心儀的丈夫,不會想盡辦法求取寵愛呢?小姐也太大方了吧?
「小姐當真喜歡王爺?」
「我當然喜歡他嘍,如果不喜歡,何必想辦法做他的女人?」
「小姐不爭寵、不討好,也不尋思引起王爺的注意,奴婢都快以為小姐對王爺無意呢。」
「那是我看得開。」
霜兒忍不住癟嘴,想再勸什麼,突然一枝箭破風而來,射穿了車簾,釘在牆板上,讓主僕兩人皆是一驚,隨即聽到車外的護衛大喊——
「有刺客!」
白雨瀟和霜兒互看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瞧到了震驚。
真沒想到,刺客竟然膽子大到敢在京城裡行刺。
白雨瀟所乘的馬車上有著陵王府的徽紋,馬鞍上也有陵王府的標誌,代表來人知道這是陵王府的車馬,所以白雨瀟直覺想到這些人和襲擊王爺的那批人有關。
沒想到對方竟然把主意打到陵王的家眷上頭?
一旁的霜兒一發現有異動,立刻擺出護主的姿態,馬車外傳來激烈的刀劍交擊聲,兩名護衛正忙著和偷襲者對抗。
「小心箭上有毒。」白雨瀟低聲警告霜兒,她還記得當初司流靖遇襲時,身上也是中了毒。
霜兒向她點頭表示知曉,隨即警戒的掀開簾子朝外頭看。
「小姐,對方有六人,敵眾我寡,可要先逃?」
白雨瀟也看了下,猜測道:「對方應該沒有要對我下殺手,必是想先擄我當人質,咱們見機行事,記住別讓護衛發現咱們有武功。」
話才說完,車簾就突然被人掀起,一名蒙面白衣人上前就要抓白雨瀟,霜兒立刻出手朝對方打去。
對方大概是沒料到這看似柔弱的貼身丫鬟會武功,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拳,正中臉面,跌出了馬車外。
「小姐快逃!」
霜兒拉著白雨瀟跳下馬車,主僕兩人假裝要逃命,兩名刺客見了,立即追上前要抓她們,卻沒想到伸出去的手撲空,這兩個女人滑不溜丟的,怎麼抓都抓不到,甚至還被她們偷襲。
蒙面人大概是沒想到這對主僕原來藏了好手才會輕忽大意,再加上他們的用意本不在傷人,所以出手有顧忌,才會被這對主僕給偷襲了。
主僕兩人明面上一邊叫救命,一邊偷襲對方,舉凡插眼、踢小腿、踹命根子等等什麼都來,出手就是往對方最脆弱的地方攻去,而且全是痛得要命的地方。
尤其那個被踢了命根子的蒙面人正痛苦的搗著自己的下身,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讓其他蒙面人都對他抱以同情的目光,可當那蒙面人含著殺氣騰騰的目光瞪向眾人,大家又趕忙移開眼不敢直視。
那個被踢了命根子的蒙面人顯然是這些人的領頭,他氣得大手一揮,這些蒙面人如蒙大赦,再也不客氣,立即發了狠勁兒要擒住她們。
其中一人拔刀朝霜兒砍去,霜兒急忙應敵,但畢竟空手難敵,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劃了一刀,痛得低呼一聲。
「霜兒!」白雨瀟大驚,深怕這些蒙面人起了殺意,立即不再遮遮掩掩,出手也發了狠勁兒。
那位被踢了命根子的蒙面人朝其他人示意,意思是務必要逮住這女人,要是敢讓她逃了,就等著挨罰吧!
霜兒的武功畢竟不及主子,加上對方人多,很快就被鉗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