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的魔巖不再忍讓地伸手攫住她,兩條身子重心不穩地栽倒在海灘上。
頎長的身軀迅速疊上她的,不發一語隨即佔據她的唇,以強烈的手段向她的身與心做下宣告。她沒有權利抗拒他,沒有權利評斷他:女人只是個附屬品,只許依附在他的情緒和命令下,其他的:不!沒有其他的了。
感覺唇痛,更覺心酸,不懂一個外表、才智均屬上上之選的人物為什麼會這般凝晦極端。
久久,他總算放開了她。可是近在咫尺的鼻息卻讓彼此交錯著呼吸,四眸對峙下,劍拔弩張的氣息依舊繃得死緊,只是誰都沒有撤退的打算。
柔美微顫地舉起,小手捧住他殘戾的面孔。勇氣沒有褪去,意菲不在乎因頂撞而再一次遭受他的傷害。
「我要你明白,依你的心性、憑你的手段,即使奪取一切,結果還是可以料想而知。承認吧,你並不是一個好的領導人。」
他凌厲看她,瞳孔綻放盛焰怒氣,陰毒的要把人吞噬入腹。
「回頭……」
「作夢!」他突然一躍而起,不顧身上沾滿的白沙,一把將錯愕的意菲拉進跑車裡,才坐定,油門踩底,車速飆至狂速。
沒人可以影響他,沒有人的。
未關閉的車窗灌進一股又一股的冷冽森寒,卻洗不掉他的矛盾。
他要毀掉她,甚至取她的性命都易如反掌,但他非但狠不下這個心,反而容許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權威,擾亂他的思緒。
「危險。」意菲尖嚷一聲,心臟梗在喉間,飆至極速的瘋狂讓跑車差點與另一輛車子迎面對撞。
「我是洪水猛獸,我沒有能力統治駕馭。」他自語,完全沒有意思獲得答案。
「或許吧,不過這又如何?又能改變什麼?我不會回頭的。」狂笑聲張揚。
「停下來。」他的狂速是不要命的。
車速反而更急、更快。
「想救了你的心上人免於權勢旁落的危險嗎?」紫眸望看窗前,孤絕地看待世間裡,泛閃寒光的眼眸寡情的驚人。「祈禱吧!向天祈求現在來場車禍,一舉將我們毀在這個地方,那麼一切就會結束。」
第五章
沒完呢!
很失望啊,他們毫髮無傷,一切仍然回歸到原點。
這也意味著故事將會繼續發展下去,只不過未來將會如何演變」」
魔巖盯著螢光幕,手指操控著電腦模擬攻陣圖,毀了對方一萬五千名兵士,炸毀了兩處軍事設施,但己方也損失慘重,而且來自不該出現的疏失。
他竟然開始犯錯了。而犯錯的原因是專注的思緒被擊潰,恍惚地飛到那女人身上,他居然開始注意她了。
怎能忘記呢?挑戰是他生存的唯一法則,他的存在也只為了奪回屬於他的事與物。他早說過,不容許任何人的犯逆,更不容許為人傷情。
但他,卻開始觸犯了自己的禁忌,開始了……
「陛下,」嬌嗲伴著香氣飄進指揮室,玫莉柔媚的臉孔。得神采奕奕,完全不復幾日前的畏怕與不安。來到他身後,一副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昨晚您和意菲又一同出遊了。」
「我的行蹤得向你報告嗎?」冷颼颼的寒氣沁出。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呃,我只是想、前些天的失言道歉。」聞到煙硝味,她趕緊轉開話題。
魔巖輕敲著按鍵,回頭問:「為什麼改口,你不再認為她會危害到我們的勝利?」
「我想我是太緊張了,在怎麼說她終歸只是個女人,不至於有太大的影響力,況且……您會任由她來左右您的決定嗎?」素手貼住他的掌背,再道。「女人對你來說只是歡愉的工具,我現在所擔心的是意菲能否讓您得到快樂?」
「她是不能。」
玫莉暗自欣喜。
「並不奇怪。」她立刻換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意菲和我稱得上是相知甚稔的朋友,我對她的個性、脾氣當然掌握著七、八分的瞭解,我很明白,意菲的個性可不像外表一樣的荏弱無能,她更不喜歡攀附在男人身邊坐享其成,所以您的付出極有可能盡付流水,不如這樣……」她慇勤地想了一個計策。「由我去說服她,讓她從此依附了您。」
「你有把握?」魔巖問。
心竊喜。「試試也無妨啊,對不對?」
把手一擺,他口氣疏冷的,像在虛應般。「去吧,願你能帶回好消息給我。」
「我會盡力而為。」她異常喜悅的退出去。
望著玫莉遠離,魔巖的心上卻竄起後悔的情緒。如果玫莉真說動了她,那他豈不是少了馴服的過程可玩,斷了遊戲的樂趣。
就像況傑和巴胥兩人,怎地也不同意他給敵人一個月時間的和緩,因為這世上絕對沒有這種作戰的方式。可他依舊選擇一意孤行,當場氣壞了所有的部屬。
不是他不懂,而是他們並不知道,當勝利太快降臨時,往後的日子可是會很寂寞的。沒有目標可追尋的人生實在太恐怖了,他能夠承受住這種虛空嗎?當一切都得到的時候。
還是說他應該要趁早規劃新的遊戲,用不斷的征服來繼續滿足可預見的虛空。
啊,征服……
兀地,背後射來一道冷寒,甫踏出門口的玫莉卻沒有勇氣回頭望上一眼。
一心想得到魔巖,卻總是被他的陰邪所震懾,不單亂了自我,還渾噩地隨著他的口令而動作。然而這些劣勢她都還有機會挽回,只要她成為魔巖的唯一。所以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必須要剷除,她絕不能又讓煮熟的鴨子給飛了。
獰笑在唇邊泛起。
*****
「玫……玫莉小姐?」
晶靈張著驚愕的小嘴迎進敲門的玫莉,在伊斯利同是人人敬仰的望族千金怎麼也出現在麒麟基地裡頭啦?難不成、難不成她也是被綁架來的?
意菲從花叢間抬頭,驚詫只是一閃而過。記起了,麒麟基地的副司令官就是她的父親,忍不住輕幽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