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輸室裡的人心都涼了!對方竟然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裝置好毀滅性的炸彈,而且國安局在事前竟是一無所悉。
「投降吧!」紫眼男人雖言笑晏晏,但感覺上他似乎不太願意就這麼簡單結束這一切。
但在這非常時刻,沒有人有心思去研究他的異狀。意菲粉臉冰漠,手握成拳,凌厲的反擊螢幕中人。「毀壞,無不代表你是勝利者。」
雷爾王者之氣也盡現。「破壞原有的和平,只會遭到百姓唾棄,你不可能得到人民的服膺。」
無視雷爾所言,紫眸大膽又放肆的膠著在意菲臉上,瞬也不瞬的。
「這算是夫唱婦隨?」責問的聲音帶著危險的輕柔。
雷爾跨前一步,擋住紫眸男人的視線,不讓他威脅意菲。
「衝著我來吧,我要見你。」雷爾命令。
「要談判?」旋即明瞭了雷爾的意圖,紫眼男人竟是興致勃勃。「聽起來倒滿有趣的。」
有趣?雷爾凝滿忿怒,除了野心者之外,有誰會把人命視如鏤蟻,莫名的摧毀已有的成果。
「你在哪裡?」他問。
「不,我可沒興趣跟你面對面相見,我想見的人只有她——意菲,你的未婚妻。」他反將一軍,不懷好意的詭譎令雷爾不禁錯愕。
「好,我答應你。」在眾人來不及阻止的驚惶下,意菲對著那個擁有紫眼的男人道。「安排個時間。」
「就現在。」他爽快決定。「我派人去接你。」通訊立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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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許。」雷爾泛著少見的怒容,氣自己,也擔心她不知危險的逕自應允去和敵人談判。「該去面對他的人是我才對,你怎麼可以——」
「王。」柔美的風韻軟軟迴旋,消弭他的怒氣,也道出一件事實。「你我能夠分彼此嗎?」
「那我就更不該讓你親自涉險。」雷爾的憐惜與不安更熾,他依然不同意意菲的決定。「明知道一趟路程凶險難料,甚至會送命,怎能——」
「於公,我義不容辭,況且對方指名要我前去。」意菲堅毅地截斷他的話,心意不改。「於私,身為伊斯利未來的皇后,對國家大事責無旁貸,有責任免除這場無謂的內戰全面爆發。」
「但——」
「菲兒,你的確不能去,還有雷爾,你根本沒必要去跟叛軍談判,這樣只會助長他的聲勢和氣焰。」在侍衛長的通報下,五年前禪位給親兒,如今被尊稱為上皇的戴克。皇,從行宮匆匆趕來權利中樞地——寧靜城堡。兩鬢斑白卻不見老態的戴克整張臉孔除了佈滿不敢置信的神色外,隱約地,瞳孔深處似乎另外蘊藏著一抹驚悸,帶著害怕。
「父親。」
「上皇。」室內人全對戴克行最敬禮節。
「聽見沒有,不准談判,直接殲滅叛國者。」戴克衝動的要兒子執行這個方針,哪怕是打起來也無所謂。
「父親?」雷爾謹慎研視父親反常的無理,沈聲道。「戰爭可非兒戲,伊斯利人民三百年來的辛勞與血汗極可能在這一場戰禍後全數化為烏有,淪為廢墟,這種破壞力最強的恐怖行為,不到最後關頭,豈能讓它發生。」
「這……」他被兒子以百姓為重的搶白而感到羞愧難當,可是,怎麼說呢?當時的他……或許做了錯事,可他彌補過,而且兒子即位後也致力於伊斯利的建設,夠了,他並不負「皇」姓。
「雷爾,你真的決定跟那叛軍周旋嗎?」戴克惶惶忐忑。
「父親,對叛軍首腦您可有瞭解印象。」雷爾不答反問。父親的不安必然帶著隱情,會是什麼?
沒料到兒子會突然一問,完全沒心理準備的戴克侷促回應。
「不!我不……不清楚。」
他捉住機會又旁敲。「侍衛長,那麼你該認識那個叫況傑的男人吧!」
「我並不認識!」侍衛長回答得既快又堅定。
戴克偷偷鬆口氣。
雷爾眼一閉,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大家不清楚對方的底細,那麼就由我來解開這道迷惑。」
「王,現在不是衝動,更不是爭執的時機。」意菲阻止雷爾的一意孤行。「我去,或許危機重重,但身為伊斯利最高領袖的您更是閃失不得,況且您還有太多的狀況得解決,怎麼離開寧靜城呢?」她幽幽地再道。「況且;我更想親自問巴胥叔叔,他為何要辜負您對他的信任?投入叛軍陣營。」
「意菲……」
「王,況傑來接意菲小姐。」門外傳來報告聲。
「您不可以阻止我。」嬌客緊緊凝睇他。
雷爾歎口氣,退讓了。「看來我只能依你。」
她安慰的點頭。
「相信我,我會盡一切努力說動叛軍首領主動投降。」旋過身,一身黑色軍裝的況傑已經立站在門外的紅地毯上。筆挺的伊斯利傳統黑色軍服勻稱的罩在他壯碩的肢體上,益顯剛強之氣,只是;繡在臂膀上的雄獅徽章卻被改為暗沈的黑豹圖騰,而黑豹低伏高翹的紫色眼珠有著一抹奇詭的深沉,陰森森的。
這支毒辣的黑豹像極了那位紫眼男人——噬人不留餘地。
「請帶路。」意菲高雅的走到他面前。
「請!」本要轉身跨出的皮靴忽地又頓下!況傑在臨去前忽然又回頭丟下一記炸彈。「戴克公爵,看來您健壯如昔呀!」
雷爾的疑竇更熾了,一個不曾在皇族內部出現過的陌生人,卻好像與父親相識已久一般。而且從況傑出現的短短一分鐘裡,父親卻恍若被煎熬一世紀之久。
他在怕什麼?
況傑的身形消失了,一直處於緊繃下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喃喃地,戴克輕呢著:「希望﹃他﹄還記得意菲的身份,不會故意為難她。」
「父親?」
「我累了,有話改天再說。」又是再一次的逃避。
特製的防彈高級房車穿梭在崎嶇不平的山徑道路上,似乎故意繞了些路程,想來是為了避免被追蹤。由於後座前方故意加上一層黑色布幕,車窗也被不透光的黑色玻璃所掩蓋住,所以只能感覺列車子曾經通過幾處檢查哨站外,剩下的就是她們在車子裡頭待了足足十幾個鐘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