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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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被他的大掌重重拍著,德雪內心悲憤萬分。這個男人真的聽不懂人話!她快要被氣死了啦!

  無論德雪怎麼表達她的不滿,在赫穆厲眼中都像只是一隻正在撒潑或撒嬌的小沙貓,他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反抗,相反的還覺得很有意思。

  剛好這次的練兵行動已經結束,他們今日就要拔營回城,他打算把德雪帶回侯府,如果她真能修復颶風,讓她留下來當赫穆家的煉劍師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

  他向來不喜歡柔弱的女子,好像只要他聲音大一點就會被他嚇得昏過去,還有那種說是莊重守禮,其實是乏味至極且眼高於頂的千金小姐們,而德雪雖說性子是野了點,但敢說敢做,想到她昨日竟敢拿東西砸他,赫穆厲揚起劍眉,眼中掠過一絲近乎柔情的神色。

  他真不知道她是膽大包天還是真的氣昏了頭,可是這樣的她很有精神,他喜歡。

  要在莫罕沙海生存就必須有旺盛的生命力,這一點,他覺得德雪完全沒問題。

  相對於某人覺得她在這裡生存完全沒問題,德雪只覺得這裡簡直是她的惡夢,哪裡都有沙,喝水可以喝到沙、吃飯可以吃到沙、頭髮裡是沙、臉上、衣服裡到處是沙,啊啊啊啊──感覺好難過啊!

  她絕對要逃走!

  因此在起程離開莫罕沙海回到亥州城的路上,德雪逃亡了兩次,但馬上就被赫穆厲拎了回來。

  為了端正軍容,堂堂一個大將軍一直和只小貓玩抓迷藏實在太不像話,但赫穆厲又不想把她交給秦兵們看守,於是他索性把她拉到他的戰馬上,包裹在他玄黑的披風下。

  他一手緊緊攬著她的雙臂及腰身以免她逃脫,另一手則悠哉地控著韁繩前行,解決了這個麻煩。

  被包裹在赫穆厲的披風下,德雪極力掙扎著。

  她被緊緊攔在他強壯的胸前,腰臀都與他的身軀親密地貼合,雖然隔著銀甲和戰袍,但男性的氣息與溫熱還是燒灼著她的背,這種從沒有過的近身接觸讓她感到驚惶,也有些迷惘。

  德雪的嗓子從昨天就喊啞了,今天兩度逃亡不遂也讓她扭傷了腳踝,現在又被赫穆厲強硬地鉗制著,她覺得她的雙臂被他攬得好疼,心裡也委屈得不得了。

  從小到大,她哪吃過這種苦頭,在家時爹爹多麼疼她,想到爹爹,德雪悲從中來,淚水也不受控制地滑落。

  爹爹、爹爹,有人欺負我!她在心裡哭訴著。她想回家,她討厭這裡、討厭這個壞男人!

  感覺手背落下點點濕意,又發現懷裡小貓的身軀一顫、一顫地抖動著,赫穆厲擰起眉,他略微放鬆手上的鉗制,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他想,剛剛她鬧得太厲害,他對她是嚴厲了些,再怎麼說她還是個小姑娘,難道是被他嚇著了?

  「哼!」德雪恨恨的哼了聲,她不想示弱,可是越是想止住淚水就哭得越厲害。

  「你別哭了,是我弄疼你了嗎?這樣吧,你不要再掙扎,我就不抓著你你扭傷了腳,也別再想逃跑了,要知道在沙海裡迷路是會喪命的,乖乖和我回去。」

  赫穆厲很少這樣哄人,要說世間還有誰能讓他這樣軟著語氣說話,大概只有府裡從小照顧他到大的奶娘了,德雪是第二個。

  也許是累了,又或許是察覺他的讓步,在他真的鬆開手後,她也沒有再掙扎。說真的,在這無邊沙海裡她又能逃到哪裡去呢?她只是不甘心罷了!

  久久,他懷裡傳出一聲含糊又充滿怨氣的指責。

  「你只會欺負我。」

  赫穆厲聽了,唇角微勾。他雙手握著韁繩策馬前行,德雪就坐在他的前面,感覺懷裡柔軟的嬌軀時不時貼上他,第一次讓他想到「軟玉溫香」這個詞。

  他又想到她剛剛的淚水,不禁感歎女人真是水做的,然後他搖搖頭,把那些思緒驅散。他腦中很少有這類柔軟的思緒,女人對他來說一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看來這隻小貓真為他帶來了很多嶄新的體驗啊。

  窩在赫穆厲的懷裡,德雪從滿心的不甘願到慢慢接受現實,反正逃也逃不掉,她乾脆把他當靠枕,不然這一路的馬上顛簸,她真有點撐不住了。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這樣窩在一個幾乎算得上陌生男子的懷裡,兩人長時間共乘一匹馬,更別說這個男人還是有烈剎將軍之稱的赫穆厲。

  她覺得有些恍惚,不知前面等著她的又會是什麼樣的命運?就這樣一路胡思亂想著,德雪終於墜入夢鄉。

  感覺懷裡小貓的身子漸軟,赫穆厲劍眉輕揚,配合著她的姿勢,不吝惜的提供他的胸膛及臂彎當她舒服的靠枕,直到她在他的懷裡睡去。

  倔強的小貓終於安分了,他想。

  第3章(1)

  一路疾行,從清晨撥營出發直到夕陽西下,大軍已經來到亥州城外。

  因為是例行的練兵行動,赫穆厲對部將下達讓軍隊回營修整的命令後,就領著一隊親兵策馬一路進入亥州城,返回赫穆侯府。

  他們抵達侯府時已是華燈初上。

  侯府外頭,除了管家及奶娘等人早就守在大門旁,還有兩排侍衛及僕從們也正等候著主子歸來。

  但這次侯爺練兵後回府,卻發生了不同以往的特殊狀況,當眾人見到赫穆厲抱著一個人下馬時都感到很吃驚,尤其是將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奶娘,他們從沒見他做過這種事。

  因為德雪腳扭傷了,此刻又睡得迷迷糊糊,赫穆厲不忍心叫醒她,所以乾脆抱著她下馬,反正他覺得她輕得很,沒幾兩肉。

  但快步上前確認的奶娘胡嬤心中則有點激動,她高舉了手上的羊角燈,仔細端詳著。

  她沒看錯吧?少爺的披風下露出的那張小臉是個姑娘!他們少爺竟然抱著一個姑娘回來?

  想她家少爺老愛擺著張臭臉和威嚴冷酷的架式,對姑娘家又總是冷冰冰的,這些年來,多少找上門的親事都被他一口回絕了,她和管家也曾多次想為少爺安排相親,但都被少爺拒絕,這樣的少爺,竟然會抱著姑娘回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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