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祈求了嗎?少爺終於有中意的姑娘了!想到這兒,胡嬤臉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
看到奶娘充滿感動的笑容,赫穆厲愣了下。
「少爺,這位姑娘是?」胡嬤詢問的語氣有些激動。
見她如此,他隱約猜到她又想太多了,這些年來胡嬤總愛對他叨念,要他快點找個好姑娘定下來,也好為赫穆家開枝散葉。
「我搶來的。」只有在胡嬤面前,赫穆厲才會展現出他柔軟及戲謔的一面。
聽到他這麼說,胡嬤臉上神色不變,反而意味深長的望著被他抱在懷裡,好像就要醒來的人兒。
「她腳受傷了……」這樣的氣氛,使得赫穆厲開口解釋他抱著德雪的原因。
聽到少爺中意的姑娘腳受傷了,胡嬤馬上轉身教人快去請最好的大夫來。
「不用請大夫了,胡嬤,教營裡的軍醫來看看就行,她只是扭了下腳,小意思的。」跌打損傷這種小事,軍醫已足以應付,赫穆厲覺得不用那麼大費周章還去請大夫來。
「什麼小意思,少爺,人家可是姑娘啊,你當她和你營裡那些大老粗、莽漢一樣啊?少爺,姑娘家是要捧在手心裡疼的,你這樣要怎麼追求人家啊?」胡嬤焦急的告誡著他。
在胡嬤和赫穆厲說話時,德雪就已經醒來了,只是她發現自己被人抱著,又聽到某人惡質的話,覺得尷尬又氣憤,所以不敢張開眼睛。
當她聽到胡嬤為她說話時,心裡有些感動,心想這兒總算有個正常人了,但胡嬤的最後一句話卻讓她瞬間紅了臉。誰說赫穆厲是追求她了?她是被他綁架的好嗎?
「我哪有要追求誰?」赫穆厲同時冷聲駁斥道。
這時,胡嬤眼尖地看到德雪小臉泛紅,以為她是被不解風情的少爺氣的,連忙壓低聲音說:「少爺,你這樣不行啊,姑娘家是要哄的,不是見了喜歡搶回來就沒事了,還要培養感情呀!」
德雪聽了胡嬤的話,覺得頭有點昏,她剛剛還以為終於碰到一個正常人了,可是這位胡嬤接下來說的話怎麼聽起來不太對勁啊?什麼叫做見了喜歡就搶回來不行,還要培養感情?
是搶人就不對吧!搶回來培養感情到底算是什麼啊?這兒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她落入土匪窩了嗎?
赫穆厲擰起眉望著奶娘,思索了下,然後回道:「所以我才帶她回來培養感情啊。」
他自動把奶娘方才說的追求姑娘那些話換成他要培養新的煉劍師,嗯,這樣聽起來就順耳了。
有這本事的人是比較麻煩,還是得拿出禮賢下士那套,如果德雪確實能修復颶風,他是不介意滿足她所有的要求,人才確實是要哄得,他懂奶娘的意思了。
「太好了,少爺,天上的老爺和夫人知道了一定很高興,我們赫穆家終於要有後了。」胡嬤深感寬慰,恨不得馬上去老爺及夫人的牌位前燒香,稟報這件好消息。
德雪現在只有「讓我死了吧」的想法,野蠻男人竟然說要和她培養感情?那個胡嬤更離譜,說什麼赫穆家有後?赫穆家有沒有後到底干她什麼事啊?
「嗯。」赫穆厲應了聲。他們赫穆家隔了二十年終於又要有煉劍師了,想必父母在天之靈也會感到很欣慰,颶風對赫穆家來說可是最重要的家傳寶劍啊!
就這樣,德雪在全府上下熱切的期待中,住進了赫穆侯府。
自德雪住進侯府的第一天起,就受到極佳的招待,除了赫穆厲本人外,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侯爺喜歡的姑娘,侯爺帶她回來是要培養感情的。
所以胡嬤和管家無視他們根本沒有名分也尚未定親的事實,安排德雪住在赫穆厲院落裡的西廂房,打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想法,想盡量湊合他們。
而且,為了讓他們多多相處,感情更深厚,胡嬤還可以安排他們每日一起用膳。
由於赫穆厲認為奶娘應該比較瞭解女人喜歡些什麼,既然要哄德雪開心,好為他修復颶風,他便全權交給胡嬤處理,表示只要讓德雪高興就好。
胡嬤聽了,感到很欣慰,覺得少爺這次是認真想要成家了,所以她更加費心地安排一切。
她請綢緞行送來一匹匹的彩帛錦緞,讓裁縫為德雪裁製新的衣裳,還將城裡販售珠寶首飾、胭脂水粉等等的商人都找來府裡,將德雪好好打扮一番,且對德雪非常慈愛,十分照顧她。
因此,才幾天的工夫,赫穆厲就發現這隻小貓變了,嗯怎麼說呢?變得更加嬌俏可人了,胡嬤果然很厲害。
住進侯府這幾天,在胡嬤的細心照料下,德雪原本慌亂的心情也慢慢平定下來。她現在被奉為上賓,沒有再受到任何委屈,除了仍然無法自由來去,其實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所以,她面對赫穆厲時也溫和許多,讓赫穆厲更加佩服奶娘,連嬌蠻的小貓都可以馴服。
「你想好要怎麼修復颶風了嗎?需要什麼物料儘管和我說,我會盡快弄來。」
這日,他們剛一起用過午膳,赫穆厲便這麼問。
他上午已把手中緊急的軍務都處理完畢,特別回府陪德雪用膳,就是想打鐵趁熱,盡快把修復颶風一事解決。
「你說修就修啊?這麼容易,那你自己修啊。」德雪冷嗤了聲,晶眸嗔瞪著他。
她今天穿著粉色繡著幾株紅梅的短綾襖,纖柔的腰身下是一條繡有典雅花卉的百幅白羅裙,半垂的雲髻上插著胡嬤為她精心挑選的翡翠碧璽梅花簪,連著一式的翠羽珠飾。
在這樣的打扮下,德雪看起來更加年輕俏麗了,翠綠的頭簪也把她雪白的小臉蛋襯得益發吹彈可破。胡嬤就盼著少爺看到這樣嬌俏的德雪能更加心醉神馳,願意早點辦親事。
胡嬤的悉心安排,赫穆厲都看到了。
「你穿成這樣……」他看著德雪,突然開口,又沉吟了會兒。
「怎樣?有哪裡不對嗎?」德雪的心因為他這句話而整個懸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