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帝妃二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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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俞光一直是個不識時務的人,妄想當個敢進京諫言的忠臣,而他能一路無恙,就是齊聿的人沿途保護的。

  這個可靠消息其實是來自勇毅侯,他曾是馳騁沙場的大將軍,除擁有多名死忠舊部將跟隨外,手下更有多名探子遍佈全國,消息靈通,所以才得到了靳成熙不甘再成為傀儡皇帝,另外佈局探子的消息。

  此舉在他們眼中就似叛變,因此他們得先下手為強,逮到機會就要清君側。

  「對,這事得嚴懲,讓所有宮中禁衛軍引以為監!」鎮國公點頭如搗蒜。

  朝野上最有權勢的三大首輔同聲一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更甭提那些牆頭草百官,一個個就像在演野台戲似的又跪了滿地,異口同聲的道:「請皇上嚴懲!」他們打算先發制人,剷除親近他的人?靳成熙冷冷的瞪著三位首輔大臣。齊聿不想要皇上為難,抽出了腰上的長劍打算自斷一臂,以杜悠悠眾口,但靳成熙的動作更快,手刀如鬼魅般欺近,兩指夾住劍身,劍身在瞬間斷成兩截,而後匡啷一聲,一截長劍落地。

  所有人倒抽了口涼氣,抬頭看向靳成熙,他們雖然都知道他武功極高,但未曾親眼見過,沒想到他的內力如此驚人,三大首輔更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齊聿怔忡的看著手中的斷劍,猛然抬頭看向他,「皇上。」

  「忠於朕之人須賞不應罰。」他神情冷硬的直視著齊聿。

  「但是,這事明明——」鎮國公臉色鐵青的走上前,拱手要再議。

  靳成熙伸手一攔,冷睨著他,「朕決定了,此事齊聿雖有錯,但他己有斷臂之心,代表他已深切自省,得饒人處且饒人。」睿親王也覺得太便宜齊聿,走到鎮國公身旁欲拱手再道:「皇上——」靳成熙忍無可忍的咬牙道:「皇叔難道是要指責朕是非不分、懲罰不明,不足以為一國之君?」兩道冷冽的光芒自黑眸迸出,全身上下充滿了狂暴的怒氣,他這等氣勢令想開口助陣的鎮國公等滿朝文武全驚愕了,個個自動噤聲。

  「自然不敢。」書親王愁著一肚子火,拱手低頭。

  「今日朕不上朝,有事送奏,無事退朝!」靳成熙丟下這話就甩袖走人,但給了齊聿一個眼神,齊聿立即明白的跟上去。瞧得心驚肉跳的秦公公在愣了一下後,也急急的跟上前。

  見皇上走遠了,跪在地上的百官這才紛紛起身。

  三大首輔與群臣不好大刺刺對皇上剛剛的作為多所評判,沒多久即紛紛離去,僅留首輔三人。

  見四下已無人,鎮國公怒不可遏的道:「皇上愈來愈沒將我們放在眼裡了。」

  「此言差矣,俞光的事,他還不是得咬牙屈服?滿朝文武如今都知道他有多懦弱了。」睿親王的心情仍是好的。靳成熙愈沒有皇帝樣,他當皇帝的機會就愈大。

  「哈哈哈……也是。」鎮國公大笑出聲。

  倒是勇毅侯沒有說話,引來兩人的側目,「你怎麼說?」

  「要動皇上身邊的人並不容易,甚至還會挑起他的怒火,下一次,我們得更謹慎。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心裡是有感慨的,如果先皇待他也如靳成熙對齊聿,他一介武夫理應為國家馳騁沙場,又怎麼會落得與其他權臣共謀來保護家人的田地?兩人點頭贊同,勇毅候又道:「我得到消息,太后再過三日即會返回皇宮。」

  「這一次,太后禮佛持齋的時間比往年都長了些。」睿親王蹙眉。

  「她留在大皇子狩獵落馬出事的圍場近一個月。」鎮國公身為太后的哥哥,自然懂她的苦,原本有兒子可以倚靠,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可能是害死自己親生兒子的靳成熙坐上龍位,心中的恨是可以想像的。

  「太后回來,宮裡更熱鬧了。」

  睿親王笑得奸詐。雖然他並不喜歡太后,但多一個人找碴,靳成熙的龍位就坐得更不穩。

  靳成熙回到御書房後,伸手握拳,砰的一聲用力捶向桌案。

  尾隨進來的齊聿跟秦公公互視一眼,靜靜的一旁。服侍皇上多年,他們知道他現在需要時間好好沉澱,平復一下心情。

  半晌,靳成熙捉緊了唇,拿起毛筆,秦公公立即快步走到桌邊替他備妥紙張,再俯身磨墨。

  靳成熙迅速寫了幾行字,不理會秦公公頓時瞪大眼睛發出一句:「這——」就連忙搗住自己的嘴。

  他放下毛筆,蓋上皇印,將齊聿叫上前來,「我要你派人將這封御令送到朝震省,交給地方知府。」齊聿一看上面的幾行字,臉色一樣大變,「皇上……」

  「一切由朕一肩扛。」他語氣堅定的道。

  皇上這封御令,命朝震省地方官接下來一年不僅免征官糧,還得將先前入官倉的米糧還給農民,這不是直接跟三大權臣槓上嗎齊聿有一肚子的擔憂,但看到靳成熙冷鷙的神情,他便明白自己是無法改變皇上的決定了。

  「還有,日後沒有朕的御令,不許傷害自己。」靳成熙直視著他,「那三個倚老賣老的權臣逮到機會就想清君側,你要防止的不僅僅是讓自己不被設計,就算要死、要成殘廢,也得先確定這個犧牲有沒有價值!」

  「臣領旨。」齊聿鼻頭微酸,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皇上都會為了他挺身而出。

  有些人,總在伺機而動。

  俞光的事在後宮傳了兩日後,當晚,夏皇后就召見誠貴妃、如嬪。

  「皇上心情正差,找個人到御書房去安慰安慰吧。」夏皇后邊說邊喝了口茶。正襟危坐的兩人交換了一個複雜眸光。誰敢去呢?御書房是后妃禁地,眾人皆知。

  「本宮又沒有要你們去,現在新人受寵,當然就那個人去。」夏皇后冷冷的又道。

  「對啊,叫蘭妃去,她天真稚嫩,皇上每兩天就往她那裡去,就算挨頓炮火也是該受的。」誠貴妃馬上笑著附和,視線卻落到一向寡言的如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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