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升沒有離開她,仍是恣意品嚐著她的清新甜美,大手甚至忘情地鑽入她的衣內,撫觸著她柔嫩的肌膚,令大受刺激的她不禁嚶嚀了一聲。
感受到她的嬌弱,他瞬間停止了這個吻,訕訕地收回手,有些懊惱地瞪著她。「好了,再繼續下去,我怕妳就算再喝一百碗藥,都得虛在床上躺三天。」
吉祥全然不解他為何不悅,睜著有些迷濛的眼神瞅著他。
望著她偏頭看他的這副傻樣,他忍不住暗自呻吟一聲,他的女人是只呆頭鵝,看來他還得花一番心思調教。嗯……就等她身子好一些再說吧,他還是勉強自己再做一陣子的正人君子,免得抱著她時就想將她「就地正法」。
他清了清嗓子,逼自己轉移注意力。「好了,吉祥,我現在和妳說正事。最近宮裡情勢詭譎,我很需要妳的幫助。」
「吉祥有什麼可以幫王爺的?」她一下子沒意會他的意思。
「妳……現在能為我唱一曲嗎?」陸雲升問道。
吉祥心中一動,頓時難過起來。她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一曲了,原本若好好休養一陣子,還有點希望能讓身子轉好一點,但最近他頻繁地要她唱曲,她好幾次都唱到昏倒,他事後聽下人說,卻只誤以為她是太累睡著了。
可若是眼下幫不了他,她又怕他失望,掙扎地道:「吉祥很願意為王爺唱曲,但吉祥的身子,怕是禁不住……」現在她若倒下去,那能和他相聚的日子,就更少了……
「放心,不過唱首歌,妳唱簡單一點的曲子好了,不會太傷身的。而且這是最後一次,勝負就要分曉了,之後妳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休養。」
陸雲升不知道她的苦處,還以為她是犯懶或是使性子,便收起柔情那一面,臉色正經的說:「吉祥,妳知道嗎,我原本是天朝的太子,在十三歲那年被皇太后杜氏趁著父王過世時,用盡手段將我罷黜,再封她自己的兒子繼任國主。這是天朝有史以來最明目張膽的逼宮,足見她權勢滔天、野心勃勃,為的卻不是天朝正統,而是他們杜家的利益。」
吉祥從來沒管他究竟在忙什麼,但他選擇主動告訴她,是因為在這個皇宮裡,除了那些親信之外,她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而且她願意主動留在宮裡誘敵,不顧自己的安危,他有必要讓她知道她面臨的是什麼事。
在將行大事之前,和她說話有一種安定心神的效果,更重要的是,他要讓吉祥知道他的一切,因為此事一了,待他登上大位後,她即使不一定能站在他身邊一起和他俯視江山,卻仍會是他最親密的人。
「我在南國忍辱負重十年,妳真的認為我喜歡花天酒地、敗壞自己名聲嗎?不,我恨透了那樣漫無目的的生活,但那是我的偽裝,我必須鬆懈杜氏的心防,讓她覺得我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對她的威脅不大,否則我根本活不到現在。」
說著他突然背過身去,褪下了上衣。
「妳也知道,我背上這一刀,就是前些日子在路上杜氏送給我的。雖然有我故意示弱的成分在,但也由此可知她雖認為我不成氣候,卻依然在防著我,所以才用這麼拙劣的手段想除去我,只是被我反將了一軍。」
陸雲升穿回衣服,和她說這麼多,是要她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而他背上猙獰的刀疤,更是有著無庸置疑的說服力,畢竟她一起經歷了那驚險的一段過程。
他以為吉祥不知道自己的異能,因此進一步解釋道:「如今,她已知道我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再加上天朝國主身亡,情勢不明,我必須步步為營,一點錯誤都不能犯。所以,吉祥,我需要妳的幫忙,妳的歌聲裡……」
「王爺,您不用再說了,吉祥明白。」她突然打斷他,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
看來今晚是關鍵的一晚,由不得她不唱,為了他,她也沒有不唱的理由。
十六歲的大劫啊,如果是以這種方式實現似乎也不錯,至少她沒有後悔能幫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走這最後一步。
「在為王爺唱歌之前,王爺能答應吉祥幾件事嗎?」反常地,她沒有直接服侍他睡下、唱歌給他聽,而是一副認真的神情問。
「嗯?」她還是第一次提出這種要求,陸雲升納悶了起來。
「吉祥希望,未來王爺能幫吉祥看看南國的爹及女皇如果他們過得好,那吉祥也能放心了。」
她的目光有些悠遠矇矓,像是看向了遙遠的南國。
「只要天朝的事平定了,妳可以回南國看看他們。」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吉祥只是幽幽一笑,像是沒聽到他在說什麼,逕自續道:「還有哥哥吉利,他的個性比較孤僻,爹常擔心他娶不到妻子。吉祥已經做好了一套襖子,如果哪日吉利哥哥娶親了,請王爺將這套襖子送去給他,說是吉祥的賀禮。」
「如果妳想看吉利成親,我可以派人護送妳去。」一種不祥的感覺在陸雲升胸中興起,她這種說話方式像在交代遺言似的,令他很不舒服。
「最後,再兩天就是吉祥十六歲生日,王爺能在那一天來看看吉祥嗎?」看出他的表情不對勁,但她仍堅持把所有要求說完,怕再不說,就沒這個機會了。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當她唱完了這一曲,兩天後他若不來看她,以後也許就看不到了……
為了忽略心中陡升的古怪不安,他沒好氣地點了下她的小腦袋,故意調笑道:「妳這傻瓜究竟在想什麼呢?妳怕我太忙忽略了妳嗎?好吧,我答應妳,兩天後大事若成,我會將剩下的時間都留給妳。」
他下定決心,即使兩天後可能是他對抗杜氏最關鍵的時刻,他也會想辦法來看看她,因為他不想再讓她失望了。她幫了他那麼多,對他的要求竟僅僅是想見他一面,如果他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如何做大事?而且她今晚的態度太奇怪了,讓他一直有種不安的感覺,彷彿他若讓她失望了,就再也沒有機會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