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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方纔看見這是一座空墳時,他心口逸出一抹欣喜,但再細細深想下去,這件事處處透著詭譎。

  一座空墳,一個與秦思露生得一模一樣的人,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寒露到底是不是秦思露?

  倘若她是,那她分明還活著,為何不與他相認?塗青運當時又為何要說她已慘死,還假了座墳來騙他?

  他不知這全是因當年他提及要去祭拜秦思露,塗青運才會命人隨便造了個假墳來騙他。

  羅尚德能成為樂平商號的大管事,自然不是個蠢人,他看著回復原狀的墳,忖道:「當初塗家的人為何要造這麼座假墳來眶謳咱們?莫非……小姐沒有死?」

  「這事透著蹊蹺,我還在查。羅叔,你暗中替我打探何處有醫術高明的大夫,記得,這件事同樣別讓任何人知曉。」在還未弄清楚這一切前,寒露的事他暫時不打算告訴羅叔。

  「是。」見他神神秘秘的不知想做什麼,羅尚德也沒有多問,心知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第7章(2)

  寧華宮位於皇城後方的清虹峰上。

  山上林木茂密,不乏數百年甚至千年的參天古木。

  寧華宮前的清虹湖在秋陽照映下泛著瀲灃波光,湖上有座飛橋橫亙其上,過橋後,便能進入寧華宮,白牆綠瓦,透著一抹肅穆莊重。

  此刻,裡頭的一間靜室裡,一名鶴髮童顏、看不出真實年歲的男子,正在欣賞一幅畫。

  畫中繪著一隻靈猴,手持一籃蟠桃,獻給站在山石上一名穿著青衫、仙風道骨的男子,底下還有一群靈猴在山澗邊嬉玩,十分活潑。

  那些靈猴只以幾筆勾勒,卻透出一股異常的靈性,栩翊如生,彷彿就在眼前。

  而站在山石上的男子身姿飄逸,兩眼矍鑠有神,望之儼然若生人。「不愧是辛再思所繪,確實靈氣十足。」這名鶴髮童顏的男子正是陶堯國師,他瘦削的臉上逸著一抹淡笑讚道。

  他身後侍立著一名穿著白色錦袍、年約三十許、容貌英挺的男子,他將一旁隨畫附上的一封信遞給他。

  「國師,這畫還附了封信。」

  陶堯啟封,信裡是以辛再思的名義請教他求子之法,但他看出那並非辛再思的字,恐是他夫人的意思,看完後,他走到桌案前卜算了一卦,之後提筆在空白的紙箋上寫下了幾個字。

  白袍的男子只在一旁靜靜看著,沒有出聲詢問,見他在卜算後提筆回覆,這便表示他願收下這禮,由此可見這幅出自辛再思之手的畫確實頗合他意。

  陶堯將紙箋折起封入信封裡,接著喚來一名侍童,吩咐道:「待七日後再把這信送到辛府去。」

  「是,國師。」侍童接了信便退了出去。

  擱下筆後,陶堯走到畫前繼續賞畫,白袍男子也靜靜侍立一旁。

  片刻過去,陶堯徐緩的開口道:「你若想成事,還得收攬這辛再思。」

  「我試過,但他無意為我所用。」白袍男子說道。「此刻時機已至。」

  「敢問國師為何如此重視辛再思?」白袍男子問出心中的疑惑,先前國師便曾示意他須延攬辛再思為己所用,如今又再重提及此事,令他有些訝異。

  陶堯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卜算過,若你想成其事,此人是關鍵。」

  「可他已拒絕我數次,不知國師能否指點一二?」白袍男子恭敬的請示。

  「要讓他為你所用,唯有動之以情,而這情之一字,就繫在寒露身上。」陶堯指點他。

  聞言,白袍男子微訝,「寒露?國師指的可是雲鵲閣的寒露姑娘?」國師幽居寧華宮靜修,卻對外界之事瞭如指掌,這些年來他得益於國師的指點甚多,因此對他極是信服。

  「不錯。」

  白袍男子忖道:「我是曾聽人提過,辛再思似是對寒露另眼相待,難道辛再思竟如此鍾情於她嗎?」

  「寒露本名秦思露,是辛再思的未婚妻。」陶堯說出這樁秘辛。

  白袍男子忽地想起當年辛家未曾發生變故前,不少姑娘對辛再思情意暗投,有意下嫁,但皆被他以已有婚約在身為由拒絕,後來辛家被滿門抄斬,據說他的未婚妻也因此遭到波及而亡故,之後他便娶了塗國舅之女。

  他不禁詫問:「難道當年他未婚妻並沒有死?」

  陶堯沒有多加解釋,只道:「你只要盡全力助辛再思恢復記憶,他必為你所用。」

  提點到此,他輕輕抬手道:「你去吧。」表示無意再多言。

  白袍男子恭敬的朝他一揖,轉身離去。

  一陣秋雨一陣涼,在下了幾場秋雨後,楓葉都已染紅,空氣中也透著股蕭瑟的涼意。

  可兒捧著一疊剛裁製好的秋衫進來,望見寒露拿著彈弓在瞄準一塊木頭,問道:「寒露姑娘在做什麼?」

  「射仇人。」寒露吐出三個字。

  瞟了眼那木頭,可兒好奇的問:「寒露姑娘的仇人是誰?」

  她說完,想起前兩日在安王府見到巧煙姑娘,那時巧煙姑娘對她橫眉豎目,一副恨不能吞了她的表情,因此猜測道:「是巧煙姑娘嗎?」

  「我同她近日無冤、往日無仇,射她做啥?」巧煙雖對她不友善,但她並未放在心上,她用力彈出石子,射倒擺在地上的那塊木頭。

  隱約瞅見她眼裡一閃而逝的恨意,可兒暗暗一訝,問道:「那寒露姑娘說的仇人是誰?」

  寒露望著倒在地上被她拿來權當塗雅若的木頭,走過去用力再踩了兩腳洩憤。

  「害我家破人亡的兇手。」若是沒有塗家的陷害,她早已嫁給了再思哥,那麼辛家就是她夫家,塗家害辛家,就如同害了她家一樣,最可恨的是,他們還從她手中搶走了再思哥。

  可兒這是第一次聽她談起自個兒的往事,詫道:「是誰害得寒露姑娘家破人亡?」

  寒露沉默著沒有答腔,丟開手裡的彈弓,在房裡踱步,似在為什麼事煩心。

  可兒近日常見她這般,剛開始曾關心的探問,但見問不出什麼,之後也沒再問了。她沏了壺桂花香茶,替她倒了一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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