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狐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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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倏地抽出,身下的她因他略粗魯的舉動而抽顫。

  迷惑著,不能確定,他面色淡凝,目光怔然,待覷見她腿心滲出的精與血,雪般俊頰才禁不住般略現暈紅。

  到底是有些血色,不若未做之前蒼灰瀕死的模樣。秋篤靜苦笑暗想。

  「不能一直做,你該停下休息我也需要的」

  緊緊交纏了多久,她實也分不出,但心下卻明白,若他元陽怒而不歇一直深埋在她體內,雙修的循環便不會停止。

  太多的氣循需縷清,她有些追不上他。

  輕喘說著,她撐了兩下才坐起,將敞開的外衣和內單收攏,底下裡褲已盡脫,她僅能夾起雙腿側坐,勉強用上衣下擺遮掩至臀下。

  只是看似簡單之舉,攏緊雙腿時還是令她眉心一蹙,咬唇仍洩出哼聲。

  白凜仍緊盯她瞧。

  不知是否吞了他內丹之因,淌在兩人膚上的流火已消失,巨大樹心內應是暗淡無光,她目力卻異樣的好,依舊能將他看清。

  九根碩長的狐尾已收斂不見,男子優美勻淨的身形袒裎在前,除那一頭幾已及膝的雪絲披覆而下,他完全赤裸,且半點欲穿衣遮掩的意圖皆無,他慣穿的雪色寬袍自脫離他的身軀後,便像化進虛空當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儘管他的發多少擋住腿間私處,秋篤靜仍沒辦法直視他太久,遂淡淡撇開臉,輕咳兩聲故作鎮定。

  「我是半夜驚夢,想想有些怪才跑回來一趟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眼前男人是她熟悉的,卻又有些不同,好似冷然又直坦了些,不跟她拐彎抹角,沒有嘲笑作弄,所有情緒皆直來直往。

  這是虛元碎裂的結果嗎?

  將他性情中的某部分銷了去,刮掉一小塊心魂?

  她芳心一悸,止不住發苦疼痛。

  就在以為等不到答覆時,白凜突然出聲,語調乾淨疏淡——

  「紅繯趁我疏神,偷襲得手,拽我進一道幻境。」

  「紅繯」是啊,她在夢中對上的就是那頭赤狐異變的妖眸。「她是你拾得的,你救了她不是嗎?她跟著你好些年了,怎麼」

  「她早已有主。」輕漠一句,淡淡然,好似這樣便說明了一切。

  秋篤靜猶自悶疼的心一陣緊縮。

  「我以為紅繯是喜歡你的?」而他也是喜歡小赤狐,才會選中少女,打算學著飛蛾撲火將她撲進情愛裡啊!

  「渡劫」這一關非得嘗嘗情愛滋味不可的話,那就來試,你問我待如何,我也挺好奇將何如。

  他說的話言猶在耳,然現下這般,他心裡指不定有多難受

  莫非紅繯真是他的「渡劫」?

  才會令他甫動情起念,劫隨之而來,賠了虛元不說,還現出原形?

  「紅繯的主子為何要害你?」

  他抿唇不答,像打算將她看到天荒地老。

  秋篤靜暗歎了聲,只好穩著氣息繼續追問。「你與對方相識是嗎?是許久以前結下的恩怨?那人尋仇來了?」

  「他不是尋仇。」白凜說得平靜,除略染霞紅的頰色,面上無多大表情。「他叫玄宿,出身狐族,千年前曾是最受狐族崇拜的侍天監掌,地位遠在族長之上,狐族在他庇護下有過一段極長、極安樂的太平日子在他走火入魔之前。」

  秋篤靜不敢打斷他的敘述,幾是屏息傾聽。

  白凜又道:「修煉最終是「大乘升天」,升天之前的「渡劫」全看機緣,有時需數十年、數百年的等待,才知所渡的劫究竟為何,而時日一久,變量自然多,玄宿在他的「渡劫」裡經歷了什麼,旁人無法得知,亦不清楚他是否沖關成功,只知他之後易道而行,不再侍天奉地。」

  他微乎其微蹙動眉間,長目淡斂,似記起不甚愉快的事。

  週遭靜下半晌,秋篤靜躊躇了會兒終是出聲——

  「你曾說,修煉者層層沖關,道行術法越修越高,但最後關頭是要成仙抑或入魔,仍回歸己身之決,而那個叫玄宿的大狐最終擇了魔道,是嗎?」

  白泉雪發也成樹心內的光源似,隨白凜頷首之舉曳出淡薄銀輝。

  他語音幽然。「玄宿入魔,狐族無誰能與之抗衡,族長遂應他所提條件,以族中少男少女獻之。送到玄宿手中的狐男狐女們元神受制、心魂入黑剎之氣,以供玄宿一人操使。」

  「便如紅繯那般!」她頓悟般眸子忽瞠。

  「便如紅繯那般。」他靜靜重複她的話,頓了頓又道:「既是他的使徒亦是他的「爐鼎」。」

  待聽明白了,秋篤靜氣息陡岔,不禁咳起。

  咳得眼角都閃淚花,她努力緩住,揚睫見他又在看她,那俊面冷漠淡然,美目中專注的力道實讓人難以招架。

  他徐聲接著說:「不管男狐、女狐,只消玄宿喜愛,皆能成他的「爐鼎」。」

  唔,也就是說玄宿大魔男女通吃,瞧著好的就用等等!

  有什麼刷過秋篤靜腦海中,思緒彈動,砰地躍出——

  「白凜,為何你知曉這些事?你當時就在那裡是嗎?送到玄宿手中的狐族少男少女,你正是其中一個是不是?玄宿他、他」

  「我方才說了,他不是來尋仇。」略頓。「他是來尋我。」

  「尋你?尋你?!他來尋你?!天啊,姓白名凜的天狐大人,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自持?那個傢伙臭傢伙那個混蛋他那樣欺負你,怎麼可以?!可惡!怎麼可以啊?!」

  既驚且怒,瞬間氣到快命絕,恨聲嚷嚷的同時,她也顧不得腿酸腰痛,迅速蹭了兩下蹭到他跟前,近到膝蓋都碰到他了,繼續齜牙咧嘴——

  「下次帶上我,我幫你揍他,把以往他欺負你的分全討回來,別小瞧咱巫族,用來收拾大妖大魔的陣術和器物多如牛毛,我跟你斬妖除魔去!」

  白凜略歪著頭看她,虛元碎裂讓他對週遭所有生出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連帶眼前的她他知她,知自己信任她,知她可以被他所用,她亦會心甘情願任他利用,至於更深一些的感受,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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