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突然氣紅臉,眸子生火。
她不再閃躲他的注視,而是直勾勾迎來,佔滿他眼界。
耳中轟隆隆傳進她火惱話音,面上驟然一麻,像重重被撮了一巴掌,連瞳仁兒都震得發疼他更似拔不開眼,瞬也不瞬看她生氣勃勃的臉。
「你說話啊!」秋篤靜攥緊拳頭,一想到他過往遭遇,心酸到真想掉淚。
「我沒被玄宿欺負,不是你以為的那樣。」面無表情,但仍留頰靨淡淡紅。
「啥啊?!」傻愣。
他喜歡瞧她出糗的模樣。
傻乎乎,張牙舞爪後發現事情想錯了,等著被他糗。
白凜又記起關於她這樣的事,便像此一時際落在他眼前的這樣的她
胸內略掀波動,狐狸目不動聲色地在她臉上徐徐掠過,好一會兒才道——
「無父無母的年少孤狐全被族長送獻,我確實是其中之一。但不知因何,玄宿的元神入咒術以及黑剎之氣,用在我身上難以收長久之效。我同樣會虛弱、神識浮動,但僅是暫時之狀,待靜心入定便能自解。」
「所以?」她聽得心肝一驚一乍的。
「所以我,堂堂九尾雪天狐,從未真正向誰低頭過。」
第7章(2)
他語氣雖靜,這話卻頗有白凜大人慣然的風骨,話一出,他俊美五官忽而玉凝,彷彿又尋回些些熟悉的味道,正自微惑中。
秋篤靜亦是輕怔,隨即衝他綻開笑意,笑得那樣明媚好看。
「你你果真沒受委屈,那就好。」莫怪他離開狐族獨行,當時狐族棄他,他沒回去大鬧一場已屬大善。
本還想再問更多玄宿與他之間的恩怨情仇,誰知他手毫無預警探來,秋篤靜僵住,僅餘眸珠滴溜溜地轉。
「幹什麼呢?」她問得有些虛弱,因他伸出食指正揭去她大腿上的精血。
應是她方才急唬唬蹭過來,腿心溢出之物不小心沾在大腿上。
他若僅僅替她拭去也就算了,卻是獸性又起般皺起鼻子,將沾著精與血的指湊到鼻下嗅聞,嗅啊嗅、聞啊聞的,最後竟探出粉舌,學小獸舔食吮了幾下。
秋篤靜快要瘋掉。
虛元盡碎只餘真元的白凜,她漸漸摸清他的性情,就是少了些虛套和拐彎抹角,一切直來直往,因本心歸元,想做什麼就做,一有疑惑就定住不動。
冷然的面龐,坦率的心思,似乎也不錯,但現下這樣就過分了!
內心哀喊,她兩手捧住熱呼呼的頰,實學不來他天然生成的不知羞恥啊!
「老天你、你不要吃那種東西啊」
真糟,又受他撩撥,兩具身子緊密纏繞、深入彼此血肉的感知再次騰起且放大,她的下身仍些微腫脹刺疼,腹內丹田卻已蠢蠢欲動,這一動,再次驅策了天狐大人的內丹,金光於是綻出,慢慢漫上她的清肌。
她望著他,有些欲哭無淚。
她是情生意動單戀他這一根俊草,也知他倘若響應,僅僅是為汲取她的生氣修補內丹、再建虛元,再多,應也沒有的。
他將手貼在她大腿裸膚上,緩緩滑進她兩腿間,瞳底的光不屬於迷亂,而是堅定的慾念,準備再一次沉進她暖熱體內的意念,如此的理所當然。
「靜兒。」他的一聲低喚令她心都震麻。
「為何這樣喚我?你從沒這樣喚過我。」她嗓聲帶著略濃鼻音,倒嗆了似,突然輕輕咳起。
「你的竹姨和姨爹,跟你親近的人,他們都這樣喚你。」
秋篤靜一手壓在胸央試著調息止咳,腦中跟著一轉,有些明白了。
跟她親近的人那樣喚她,而他跟她親近了,自然「隨俗」。
或者她這族中親近的長輩們才會喚出的小名,他老早就想「跟風」,之前礙於面子和高高在上的格調沒做,如今想法直接,欲做便做,毫無掛慮。
有些想笑和莫可奈何。
是說喚她小名那有什麼?他還食髓知味貼靠過來,完全將她視作囊中物!
俊臉貼在她膚上不斷嗅聞,輕柔雪發弄得她像被幾百根細羽拂過,渾身可恥地顫慄,她受他擺佈仰躺下來,咳聲漸漸轉劇,有什麼在血液裡竄動,從丹田直直往上冒,才使咳嗽不止。
一隻溫掌撫上她咳得弓起的身背,力道堅定,上上下下摩挲安撫。
「內丹透過你我雙修適應了你這具肉身,你也必須花些時候適應它。只有頭一次較劇烈,以後不會如此難受,」一頓。「多做幾次就會轉好。」
一陣大咳後,腹中與胸間的滯悶終於輕了些,秋篤靜側臥著稍稍緩過氣,才見全身又被內丹漫出的光鑲開一身茸金,而跪踞在臀後的男人已將素腰抵近,手分別按在她後腰和臍下腹部,蓄勢待發等著合體。
腦子裡像落雪一樣飄浮,肉軀亦然。
但體內是暖的、熱的、濕潤潤的。
「靜兒。」語調宛若吟歌,也許他不自覺,但秋篤靜背脊已細細輕顫。
「嗯?」
「我要你當我的「爐鼎」。」
他沒等她答話,已回應內丹召喚,一回生、二回熟地進到她體內。
非常暖熱。
暖而不燥,熱而不灼,有源源不絕的能與氣被觸發,他緊緊抵著,採補深處泌出的精髓,再讓那潤戶牢牢挽住他的命。
飽滿的暢意一波波,令白凜不禁仰高俊龐,洩出任誰聽了都要臉紅的叫聲。
思緒緩動,秋篤靜剛開始還想著他的話,誰知他直直突進,五感一下子就被拽進與他的修煉中。
感覺水與火皆在深處,起伏流淌,上下湧動,然後是他那聲近似野獸、不知羞恥的嘶吼唉,叫得她哪能將一切看作無關情愛的雙修?
她回身,探臂勾住他的玉頸,那雙狐狸美目顯得無比深邃。
當她閉眸很認真、很心軟地親上他的嘴時,他依然凝望不放,直到直到胸中的跳動突然有些異變,像她的唇也親上那裡,那雙野性的眼才幽然掩下。
秋篤靜悄悄掀睫。
他合眸乖乖被她吻的模樣純直又無辜,是她很喜歡的樣子。
或許真是她的機緣,人與狐能守在一塊兒,單相思的情懷也能用這樣的法子填補,他既認定他們是親近的人了,那很好,就當很親近的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