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新諾的確怕了,她剛才還在求饒,她確實怕,雙腿間還在隱隱作痛,而他還沒吃飽,她不知道她這樣算不算自動送上門讓他吃,但她知道她就不該好心送他回來,好心沒好報。白浩抱著一聲不吭的她往樓上走,他溫柔地說:「聽你的,不在這裡,我們去床上,嗯?」
他聽她的話,那她可以回家嗎,她就像走進狼窩的羊,想走卻發現狼不讓她走,她真後悔送他回家,她應該讓他自生自滅。
她想逃,不僅掙不開他,更因為她的身體已經變得虛弱了,她走不動,大腿內側的肌肉好酸,不,應該說她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酸,她好想他像一般喝醉的人一樣,躺下來睡得死死的,再也不要作怪了。
「小諾,說你會陪我。」她一定不知道酒精只是催化物,男人都是下流的色狼,他也不例外,但他只想對她色色的。
天吶,她好討厭喝醉酒的白浩,重色/yu,還愛說下流的話,她抖著雙唇,身體裡殘留著情/yu的餘威,「我……」
「好嗎?」他朝她一笑。
她的腦袋又開始暈了,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好。」她身體一輕,被他拋在了床上,頭昏昏沉沉,她聽到他愉悅的笑聲。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送他回家,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多一點,她絕對不會跟他接吻,如果時間可以再倒流多很多的話,她絕對不會為了散心去海邊別墅。
是霸王硬上弓還是你情我願早已被當事人拋諸腦後,一場歡愛饗宴在靜謐的房間火辣辣地展開……
第7章(1)
白浩睜開眼睛,大掌下意識就往旁邊探去,卻沒有摸到想像中的人,腦海裡閃過無數的激情畫面,他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他掃視了一番臥室,沒有看到任何人,他瞇著眼睛望了望窗戶的方向,窗簾半垂下,露出外面的半邊天,天色帶著灰色的色彩,他抬起手腕,凌晨六點。這麼早,她就逃了。他沒有醉到不認識昨天跟他翻雲覆雨的女人是誰,他不至於這麼傻。他拉開薄被起床。
晨起的一柱擎天此刻很滿足地平靜著,他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淋漓盡致之後,精力充滿身體,他唇角微微一彎,精神很好地走向浴室。
不過他心裡可沒有忘記那個逃之夭夭的女人,先讓她好了,等他找到她,看她往哪裡逃,吃了他之後就逃,也太孬種了。
白浩拉開浴室的門,光腳踩在金銀色的瓷磚上,下一刻,他卻停住了腳步,他怔怔地看著宛若天使般躺在浴缸裡的朱新諾。
她閉著眼睛,兩手放在浴缸邊上,白色的泡沫覆蓋在她的胸前,隱約可以看到在溫水中綻放的梅花。水位並不高,正好到她的肚臍處,她腦袋向後仰靠在浴巾上,露出一截優雅修長的脖頸,彷彿高貴的白天鵝。
他以為她走了,沒想到她還在,他輕手輕腳地上前,像是捕蝶者般小心翼翼。他走到浴缸邊,伸手試了試水溫,水溫適中,說明她泡著泡著就睡著了。
白浩想笑她,這麼大的人了居然會泡在浴缸裡睡著了,可目光落在她脖頸上的青紫時,他眼色一黯,雖然喝醉了酒,可不代表他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鳳眼仔細地打量著朱新諾裸露的肌膚,她此刻看起來有些淒慘,不要說那些顏色鮮艷的吻痕,只她圓潤肩膀上青紫的齒痕就足以讓他心疼。大掌輕輕地覆蓋在那齒痕上,白浩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多瘋狂,才能佔有欲這麼強地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心裡卻一點愧疚都沒有,只是覺得他咬得太重了。
癲狂的情緒讓他知道,他失控了,他竟然這麼粗暴,彷彿昨天的人不是他一樣,但是他卻知道,他只是在表達心中的不滿和不悅。她明明接受了他的吻,卻在下一刻一臉悔恨的模樣用力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跑開了。他是誰,他是白氏集團的最高決策者,沒有人會這樣對他,好像他是路邊的一顆石頭,不堪入目,不須在意。
她呢,她是他的前妻,是他兒子的母親,他們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誰都可以無視他,唯有她不可以。他不是笨蛋,一個男人對女人有這麼強的佔有慾,以及莫名其妙會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變化的情緒,都在告訴他,他喜歡這個女人。
有可能,比喜歡還要深一些,或許是愛?他不知道愛是什麼滋味,但他知道喜歡是什麼樣的,他喜歡一樣東西,就會一直喜歡,比如喝茶,他戒不掉。
離婚之後,待在這裡,他很不習慣,他會想起她,他想他確實是喜歡她,她成了他的習慣。但習慣可以改,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對這個習慣有了癮、有了佔有慾,他壓根不能接受她逃避他,甚至不喜歡別的男人欣賞她,這樣的醋意讓他像一個妒夫,他卻對這樣的情緒無法控制。
他最討厭失控的滋味,他的家人說得對,他自控能力很強,喜歡掌控,這種掌控不是對他人,而是對他自己。他不允許自己失控,像個傻瓜一樣喝醉酒,有生之年,他失控的次數一隻手就可以數出來,他卻一點也不自豪,他要的是完美。但現在,他卻覺得不完美就不完美,失控就失控,他心中和腦海裡只想著一件事情,不讓她逃走。
復婚,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跟野草般瘋狂生長,即便是火也燒不乾淨,深深地在他的腦海裡扎根了。對,就是要復婚!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堂堂正正地佔有她,落落大方地吃她的醋。
一切都對了,白浩一笑,鳳眼風情萬種地瞅著沉睡的朱新諾,他緩緩地站起來,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條超大的浴巾,小心地將她抱了起來。
她睡得很沉,幾乎感覺不到他的一點動作,他抱著她走到臥室,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細細地擦拭她身上的水珠,確定她不帶濕氣地躺在床上,他往她的頭髮探去,輕輕解開她紮著的頭髮。烏黑亮麗的發散在暗黑色的被單上,她赤裸白潔的身軀像羔羊般純潔,他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輕柔地俯首在她的額上留下一記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