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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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也許從那一個別緻的洞房花燭夜開始,這個奇怪的丫頭就進入了他的心裡,眼睛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應該是好奇吧,好奇她還會做些什麼事情讓自己發笑。

  她一點也不怕自己,毫不在乎、隨意出入自己的書房,一臉的理直氣壯,她熱情,比這王府裡的每個人都熱情,正是這種感覺,讓他恍惚間找到六年前的自己。

  想到她平時不肯老實的模樣,每每做錯事又會一臉委屈、可憐兮兮的瞧著自己,待到自己笑臉一露,她馬上原形畢露、肆意張揚,想到這,康承祁的臉上溢出一抹微笑。

  為什麼會縱容這樣一個女子?不是已經打算好,再也不去想曾經的自己,安心做那個為家國、天下操勞的雲王爺嗎?

  這個疑問一直在康承祁腦子裡徘徊,從來無解,可是現在看著季楚楚躺在床上,如此虛弱的模樣,那個答案被他找到了。

  他喜歡這個女子、喜歡她的熱情,即便是胡鬧,也心甘情願地縱容她。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陌生的,可是又清晰地知道是喜歡,感激上蒼把她送到自己身邊。想明白後,康承祁只覺得心中輕鬆了不少,彎下腰在她唇邊落下一個吻,他低喃道:「妒一定要快點醒來,我不准你繼續遠離我,再也不許了。」

  第6章(2)

  酉時一過,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下來了。

  康承祁枯坐在季楚楚床榻邊,什麼都沒做,只是盯著她瞧,希望下一刻那雙眼睛能睜開看著自己,再也不要這樣無聲無息的躺著讓他著急。

  他的表情很肅穆,佈滿著說不出的沉重,而在門外不遠處,兩個黑影正蹲在地上,時不時還傳來歎氣聲。

  伴著又一聲歎氣,管家怒嗔一眼身邊的小荷,「小聲一點,王爺耳力極好,聽到怎麼辦?」

  「聽到就聽到唄,起碼到時候我還能跪地求饒,總比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的好。」小荷的聲音哀怨至極,管家卻沒什麼不安的表情,老神自在的模樣,「放心吧,不會出事。」

  「你是管家當然沒事,我可是小丫鬟,騙王爺……我肯定會死得很慘。」

  「咱們什麼時候騙了,只要你是按照我教你的說,那就沒有一句謊話,主子爬樹了,也確實受傷了,難道不需要將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這幾點哪一點是騙?」

  聽到這話,小荷對管家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難怪人家能做王府的管家,她卻只能做小丫鬟。

  藉著房裡隱隱透出來的燈光,打量旁邊小老頭手撫八字鬍、一臉奸詐的的表情,小荷突然有些同情王爺大人,朝堂上爾虞我詐也就算了,居然回到家還被自己人算計,不過想到這個自己人也包括自己,她又憂傷了。

  「管家,王爺真的不會怪我?」

  「不會,這府裡最安全的人就是你。」

  「為什麼?」

  「因為有王妃娘娘。」

  「不懂……」

  「你與王妃多年主僕情同姐妹,王爺就算要罰你,王妃也不會答應。」

  「啊,王爺聽我們主子的?」

  「你說呢。」管家恨鐵不成鋼的歎口氣,也有些同情自家王爺,奴才隨主子,喜歡上這個一個笨王妃,前途實在堪憂啊,他要是不幫忙,那就更堪憂了。

  一時想不明白,小荷摸著下巴細細琢磨。

  這邊方安靜下來,那邊房中卻突然有了動靜。

  頭很痛,被人打了一頓的感覺,季楚楚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瞧見旁邊呆坐的王爺大人,差點又嚇暈過去。

  搞什麼,大半夜一動也不動地坐在人家床頭,還一臉苦大仇深,她的心臟差點嚇停了,就算自己白天沒有理他,也不用這麼報復吧。

  感覺到床上有動靜,康承祁眼睛一亮,一臉焦急,「你醒了,怎麼樣?哪裡痛?」被他臉上的焦急嚇到,季楚楚覺得一定有什麼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喂,你在這裡坐著做什麼?嚇死我了。」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臉上表情也不似開始時蒼白,最奇怪的是,一個昏迷剛醒的人為什麼說話聽起來那麼中氣十足?心中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康承祁慢慢站起身,端過一杯水餵她喝下,「到底傷在哪裡?你先躺著,我去叫大夫來看看。」

  「等等。」提到受傷,季楚楚臉上閃過一些心虛,她一疊聲喊住康承祁,決定還是先沿歉為妙,抿抿唇,她小心翼翼說道:「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惹我不開心,我才爬到樹上不小心掉下來。我發誓,從九歲那年樹上掉下來,我再也沒爬過樹,只不過今天心情特別不好才這樣胡鬧,好啦,你不要一臉不開心的表情,我認錯了還不行嗎?」

  康承祁眸光深沉,突然覺得兩個人完全雞同鴨講,肯定有哪裡不對。

  王爺大人很費解,可比起季楚楚的沒心沒肺、毫無心機,他很快收斂了表情,擺出一張「什麼都知道,沒人能騙到自己」的臉。

  「傷在哪裡?」

  「喏,在這。」伸手扯掉自己的被子,季楚楚把自己用白布裹著的右腳給他看,「扭到了,大夫已經給我上藥了。」

  臉色一暗,康承祁想到小荷不敢看自己的模樣,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人唬弄了。

  「別亂動。」並不急躁,他按住受了傷還不肯安分的季楚楚,「除了這裡,還有傷嗎?」

  「當然有,你難道沒看到嗎?」一臉倒霉表情,季楚楚抬頭讓他看自己的額頭,「你看,擦傷。」

  用一種「都怪你」的眼神看著康承祁,季楚楚企圖先一步控訴對方的罪行,不然要是先被他追究自己違約爬樹,那她肯定要倒霉了,畢竟這世上心情不爽就爬樹的王妃就她一個,實在是沒理由解釋自己的無理取鬧。

  「除了擦傷呢?」

  「沒了。」

  想到自己一個多時辰都守在這裡,康承祁覺得必須問清楚一件事情,「扭傷、擦傷……那你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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