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戶娘子有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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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目送著周教傑跟方緋兒離去,秦又冬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一走出她跟花嬤嬤的視線,花嬤嬤便意有所指的說了句,「少奶奶,你可要顧好少爺啊。」

  她一怔,「奶娘,你是在暗示什麼嗎?」

  花嬤嬤沉默了幾秒,「她是蘭兒少奶奶的孿生胞妹,蘭兒少奶奶以前很疼她,看在蘭兒少奶奶的分上,我就不說她什麼了。」她停頓了一下,續道:「她們姊妹雖是孿生,性情可是南轅北轍……」

  秦又冬感覺到花嬤嬤欲言又止,也感覺到方緋兒對她的敵意。難道是方緋兒認為周教傑一生只能愛著她姊姊嗎?只有她姊姊才夠格成為周教傑的妻嗎?

  沐浴更衣後,她見著花嬤嬤,花嬤嬤說方緋兒還沒離開,秦又冬心想自己好歹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客人來了,她再怎麼也得給客人上壺熱茶,於是她便去燒水並沏了一壺助眠的花草茶。

  來到周教傑的書齋外頭,門虛掩著,她往前一探,陡地一驚。

  透過門縫,她看見令她吃驚、受傷且憤怒的一幕——方緋兒倒在周教傑的懷裡!

  她發現自己端著茶盤的手正在發抖,她的腳是涼的、手是涼的,心也涼了。

  她像是偷兒似的退了一步,可想想又不對,有女人倒在她丈夫懷裡,她不是應該立刻衝上去拉開那女人,叫她離自己的丈夫遠一點嗎?

  為什麼她卻像是做錯事的那一個,該躲開的是方緋兒,不是她吧?她可是周教傑的妻子……

  她曾經確定了自己的地位、自己的身份,以及她跟周教傑的關係。可這一刻,她什麼都不確定了。

  她的心抽得死緊,好痛,好痛。她想起薛意民跟鍾佳綾,背叛了她的男人跟好姊妹。當初發現他們背叛她時,她只覺得憤怒無奈,卻沒有痛心疾首、生不如死的感覺。

  為何這一刻,她的心像是要被撕裂開來一樣的痛?

  曾幾何時,她已經對周教傑有了這麼深的期望、這麼濃的情感?不堪的往事歷歷在目,但真正吞噬她的是眼前的震撼。

  「誰?」書齋裡傳來周教傑的聲音。

  她想開口響應他,卻一時發不出聲音,突然,周教傑走了過來並打開門。

  「又冬?」看見站在門外的是她,周教傑微微擰起眉心,「怎麼無聲無息的?」

  她覺得他的語氣像是在責怪她,怪她為什麼偷偷摸摸的站在門外。怎麼?他在書齋裡做著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嗎?她為什麼不能站在這兒?

  她多想回嗆他,然後讓方緋兒知道如今誰才是周教傑的妻子,可是明明心裡這麼憤怒,她還是未能表現出來。

  她努力的擠出笑容,「我幫你們沏了一壺茶,趁熱喝。」說著,她將茶盤交給他,轉身走開。

  翌日,周教傑帶著方緋兒來到飲食人生二館找秦又冬。

  原來方緋兒昨晚找周教傑,就是希望能到二館工作習藝。

  「妹妹,」方緋兒雖語氣誠懇,但眼底儘是冷漠,「我遇人不淑,剛離開無情的丈夫回到娘家安頓,可你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我家中有兄弟,嫂嫂跟弟媳都不喜我回家投靠,所以我想學著自力更生,希望妹妹你給個機會。」

  原來方緋兒剛失婚呀,那昨晚她倒在周教傑懷裡只是尋求安慰?

  忽地,秦又冬又想起花嬤嬤提醒她的那番話,花嬤嬤不會騙她,也就是說……

  不,她不能引狼入室。

  「我、我不知道能教你什麼。」她委婉地道。

  「姊夫說秦姑娘手藝超群,怕是藏私不想教我吧?」方緋兒一臉失望。

  「不、不是……」搞什麼?這麼一說,好像錯的是她了。

  「又冬,」這時,周教傑開口了,「你就給緋兒一個機會吧。」

  周教傑開口了,她還能說什麼?

  只是,他是以姊夫的身份為方緋兒說話,還是……他們成為夫妻以來,他還不曾像昨晚攬著方緋兒那樣攬過她,為什麼他要讓方緋兒貼近他?當他輕攬著方緋兒時,他眼裡看見的是方緋兒,還是方蘭兒?

  「妹妹,我聰明,手腳也利落,學得很快的。」方緋兒主動牽起她的手,「拜託你了。」

  看著她,再看看周教傑,秦又冬自知拒絕不了。

  「嗯。」她無奈的點了頭。

  就這樣,方緋兒進到二館了,因她長得好,反應迅速,應對又合宜得體,秦又冬便派給她領台的工作。

  果然,她得心應手,客人也都對她的服務感到滿意及歡喜。

  有這樣的員工,身為老闆的秦又冬理應感到高興,可她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每天看著一張與方蘭兒一模一樣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她總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周教傑並非每天到店裡來,可每當他來時,方緋兒常常丟著工作不管,跟前跟後的纏著他,秦又冬看在眼裡雖感不滿,但因為方緋兒是方蘭兒的妹妹,方蘭兒又是周教傑的亡妻,這層緊密的關係讓秦又冬動輒得咎,不敢多言。

  這日,秦又冬一個人在二館後面的園圃巡視她的小小開心菜園。兩家館子讓她每天都忙碌得像蜜蜂似的,這個小菜園就是她短暫歇息的秘密基地。

  每當她在這兒「拈花惹草」,總能暫時忘卻那些煩心的事。她一邊拔除雜草,一邊輕聲的哼著歌……

  「秦姑娘。」突然,身後傳來方緋兒的聲音。

  她一怔,旋即轉頭。方緋兒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說話的聲音也冷冷的。

  在周教傑面前,方緋兒總熟絡的喊她一聲「妹妹」,沒人的時候,她便用如此生疏又保持距離的稱謂——秦姑娘。

  「有什麼事嗎?」她站了起來,抽出腰際的擦手巾擦了擦沾了泥土的手。

  「有點事跟你說。」方緋兒說。

  她直視著方緋兒,「洗耳恭聽。」

  方緋兒一臉高傲,「你自覺配得上姊夫嗎?」

  聞言,秦又冬一震。這是什麼沒禮貌的問題?配不配得上,關她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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