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不要變成呆子。」
「我也不要,我要考狀元。」
兩個孩子驚恐的大叫。
「二姊,你不要嚇他們啦!」朱忍冬跳出來說話。
「我是在教他們端正言行,要有判斷力,不可聽信他人之言……」她忽地擰起鼻,朝小弟揮手。「帶走,帶走,去換件乾爽的衣服,要是得了風寒,一個個捏著鼻頭喂最苦的黑湯藥。」
「二姊你……」真是的,明明是嫌他們礙事,妨礙了她和二姊夫談情說愛,老夫老妻了還黏得緊,真不怕羞。
朱忍冬邊搖頭邊歎氣的帶著兩個外甥回屋裡去。
天很清。
水色碧藍。
小舟悠悠的浮動著,任它東西南北飄。
「那兩隻六歲了,也該入學就讀了。」書院是他們家開的,她有特權,直接插班不必排號。
清逸若月的男子低笑。「自個兒的孩子用『只』計算?」
「是兩隻小鬼沒錯呀!調皮得要命,都快管不住了。」下次他們再頑皮就要準備桃木枝了,抽在兒身,爽在娘心。
「哪管不住,他們可怕你了,連喜姐兒、娟姐兒也只肯跟你親,你所說的話孩子們都牢牢記住。」她會是個好夫子。
「不記著就打,我生他們的時候多辛苦,疼個半死,不乖乖聽話我不是白疼了。」她不信愛的教育,孩子的不馴是寵出來的,要是用講的便能通,要教育做什麼。
教化教化,教授知識,化去戾氣,人性有善惡兩面,要教才知是非,能春風化雨的師者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對了,我買下對面山頭準備蓋女子書院。」
「啊?你要教什麼?」他微訝。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教她們怎麼在內宅生存,如何上斗婆婆,下踢妯娌,教宅鬥,用什麼方式管住丈夫,鉗制小妾、通房,防丫頭爬床,再教她們用經濟掐住治家大權,用銀子打死一家人,有銀的人才是說話大聲的人……」最重要的是藏住私房,再把丈夫的家產掏空。一無所有的男人看他拿什麼花心,得看老婆臉色低頭做人。
「……很遠大的志向。」他無言。
「當然,任重而道遠。」她也知道不容易。
「阿蟬,你後悔嫁給我為妻嗎?」他一直想問她。
「有點後悔。」她歎了口氣。
「有點?」他語氣危險的一沉。
「你不夠俊美是最大的遺憾,不過人生不能太完美,會遭老天嫉妒,所以我很知足了。」惜福者有福。
「至少我很賞心悅目吧!」他很計較容貌的俊俏。
朱小蟬笑著撫上丈夫的臉。「是好風景,我都看醉了呢!滿心滿眼的你,看不到別的山光水色。」
他也笑了,低頭吻住妻子與荷花爭艷的芳唇。「有你,真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