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來可以,但把話說清楚了。」曾思齊站在下頭望著被吊著的嚴烈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語氣森涼的說。
「姓曾的,你敢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嚴烈不顧臉面的大吼大叫。
「是嗎?我說表妹,你也認為我該放他下來嗎?」他突然對著身後的人問。
莫可兒這才發現他身後站了個女人,這女人是誰她並不認識,可他卻叫她表妹?
這女人長相不錯,可惜嘴一張卻有一口暴牙,此刻她正咬牙切齒的看著嚴烈。「該死的,想下來不如等投胎!」
「娘子,你真誤會了,我沒幹出這種事的!」嚴烈哭說。
莫可兒這下明白了,原來這女人是嚴烈的妻子薛東珠,這人恰巧是曾君寶妻子娘家的親戚,難怪相公喚她表妹,因為論關係叫她表妹也沒錯。
沒想到相公競然將嚴烈的妻子給找來,更離譜的是,嚴烈的妻子怎會聽他的話對付自己的丈夫呢?
「住口,還說沒有,你竟敢在外稱我是脾氣暴躁的醜女,還說會娶我是瞧中我與曾家的關係,甚至在外頭給我養了三、四個外室,喏,你的外室除了跑掉一個之外,其它全在這了,你若死了,我讓她們全進門給你哭墳!」薛東珠指著被五花大綁拖上來的幾個女人道。
嚴烈見狀臉都青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他有些懼內,薛東珠的家世比他的好,在家大多是趾高氣揚的,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才會瞞著她不斷向外發展另找溫柔鄉,收了一個又一個外室,可這些都是自己的秘密,原本隱藏得很好,以為無人知曉,殊不知曾思齊卻能神通廣大的挖出他這些把柄,還跑去告訴薛東珠,這女人慣會吃醋,這一得知後哪裡會放過他,馬上命家丁將他五花大綁押到這裡,吊起來訓夫給大家看了。
他狠狠的瞪向曾思齊,恨不得劈死這傢伙!
「莫可兒,你怎麼還站在這裡看熱鬧,不上去救人嗎?」去找她過來的女子焦急問道。
那名女子拿了塊帕子將臉捂了起來,似怕讓人認出。
莫可兒瞧了她一眼,曉得她就是薛東珠說的跑掉的那個外室。「相公正在伸張正義教訓人,我為什麼要去阻止?」她冷笑問。
嚴烈受罪,出氣的不只有自己還有死去的原主莫可兒。這男人卑鄙無恥,欺人太甚,活該受難,相公替天行道,她叫好都來不及,哪裡會去阻止。
「你!」那女子急了,若她不去救人,自己豈不白白冒險去找她來了。
「我勸你還是快離開這裡,要是被認出來,你就等著跟其它女人一起被嚴烈的妻子拉上去,準備為他哭墳。為了那花心無良的男人,這可是一點也不值得的。」莫可兒沉笑勸說。
女子臉色一白,瞧著其它幾個外室被拉上去前早就被修理過了,一張張的臉都被打花,自己要不是聞訊逃得快,下場也是一樣的淒慘。莫可兒說的沒錯,嚴烈這殺千刀的,口口聲聲的說除了薛東珠以外就只有她一個女人,豈料居然還養了這麼多外室,這口蜜腹劍、舌桀蓮花的男人,自己若是為了他被打死那才是冤枉。這一想,女子便轉身逃跑了。
莫可兒撇笑瞧著離去的女人,她也算個聰明人,只是跟了嚴烈這混帳,倒霉了點。
「娘子,你饒了我這回吧!」嚴烈低聲下氣的求薛東珠。
「作夢!敢在外頭譭謗我,又背著我私下幹出男盜女娼的苟且之事,這回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河東獅吼!來人,給我丟石頭!」薛東珠狠下心的說。
「娘子——啊——」下頭的家丁開始對他丟石頭,嚴烈馬上痛得哀哀叫,身上也到處是傷。
「娘子,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是人,不該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啊!痛啊!救命啊!饒了我,拜託饒了我,我下次不敢了!啊——」他哪裡還有平日威風的樣子,叫得比豬還難聽。
「夠了,可以停了。」見他叫得淒慘,她也不是真想打死他,這便喊停了。
可他已被打得尿褲子了,眾人見他褲子都濕了,無不掩嘴低笑。嚴烈平時太囂張,個性又小人,在地方上著實是討人厭的人物,這會見他遭殃,眾人皆額手稱慶,沒人同情他,更沒想過去報官相救。
「表妹,有一件事不知你曉得嗎?」一旁的曾思齊忽然悠悠的問起。
「曉得什麼事?」薛東珠一說話就露出暴牙,其實是有幾分猙獰的,那樣子難怪嚴烈會怕她。
「是這樣的,前幾日你丈夫跑到我的攤子前送了袋茶葉過來。」曾思齊說。
「茶葉?」
「嗯,其實這也沒什麼的,他跑到曾氏茶行去,藉著你的名義討了一堆茶葉送給外室喝,這就算了,他見到我家娘子後,竟然——」他說著,頓了下來。
「竟然怎麼了?」她被他的話勾得好奇,急問。
「他竟然不顧你的臉面,說出你是只下不了蛋的母雞!」他眼底眸光一閃,狡詐的說。
「什麼?!」她瞪大了眼,那模樣更嚇人了。
「沒……沒有,娘子,我沒有這樣說,這人無中生有!」嚴烈大驚失色的否認。
「住嘴!」薛東珠頓時怒髮衝冠了,他說她醜、在外養女人還算小事,可敢譏諷她生不出孩子,這就徹底犯了她的大忌!
曾思齊抿笑,自己可是做足功課,知曉薛東珠的痛處是什麼,這才對症下藥的。
她與嚴烈成親一年來都沒懷上孩子,私下去找過算命的問,算命的明白告訴她命中無子,為這事她焦急不已,就怕嚴烈以此為借口要迎別的女人進門,因此嚴禁府中任何人提及孩子之事,私下自己則到處找偏方要受孕,可這會得知自己的秘密竟讓他拿到外面去說,著實讓她萬箭穿心……而她若萬箭穿心了,那嚴烈還能活命嗎?
他森森然的笑了。
莫可兒見曾思齊的笑靨,這才真正明白自己的丈夫有多陰險狡詐,他這仇報得可真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