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才怪,你城府太深,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但是絕對不安好心!
「蒙公子美意,小女子只想與婢女家僕會合後,盡快趕到豎城,還望公子成全。」
龐玉堂聽了搖搖頭。「這可不行,我得對姑娘的清白負責才行。」
花圓圓聽了一怔,不由得疑惑抬眼。「公子何意?」
龐玉堂語帶情意綿綿地回答。「姑娘昨日臥的是我的懷抱,枕的是我的手臂,與我已有同榻而眠的關係了。」
花圓圓臉色一僵,望著龐玉堂臉上的笑意,很快地,她像是感應到什麼,繼而恢復鎮定,板起面孔說道:「公子請勿開這個玩笑,我是有婚約的女子,擔不起公子的玩笑,還請公子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當她說這話時,在房中待命的婢女們全都抬頭朝她望來,眼中有著不可思議。
龐玉堂也是一怔。他都說了與她有同榻而眠的事實了,她不但不羞亂,反而一口咬定他在開玩笑,完全不信這回事,並立即撇清關係。
她這是打哪來的自信?
望著她一臉嚴肅,龐玉堂抿唇一笑。
「姑娘言重了,這次多虧姑娘示警,才讓龐某避開水匪之禍,龐某自然要關照姑娘的安危,我會親自送姑娘到豎城。」
花圓圓卻是心中一驚。他要送我?不對,他明明可以派人送我去就行了,卻執意要親自送我去?有問題!
「感謝公子盛意,公子只要派人送我去便行了,請公子成全。」
她語氣堅定,嘴上說著感激,可是眾人都聽得出,這話中卻是極力想和公子撇清關係。
對她們來說,以公子身份之貴、氣度之華,就算是只做他一個小小侍妾,都是求之不得的光榮。
這花姑娘不知道公子高貴的身份就算了,但是以公子的相貌和氣度,能做到主動示好,都應該要感到心花怒放才對,怎麼可以如此直白地拒絕呢?
眾婢女心中忿忿不平,其中一名忍不住開口。
「花姑娘,咱們公子可是大權貴,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不知好歹。」
花圓圓的目光落到那名說話的婢女上,冷冷盯著她。
「人家看上我,我就得答應嗎?這是什麼道理?公子身份高貴,我自然看得出,但我若貪求富貴,置訂親的未婚夫不顧,就是恬不知恥、貪慕虛榮的女人了。
我自幼承襲家訓,不敢讓父母蒙羞,有了未婚夫婿還勾搭其它男人,這種背信忘義的事,我做不出來!」
這話當場堵住那婢女,惹得她紅了臉,緊閉著嘴,一時無法反駁。
花圓圓心中有氣,忍不住說道:「更何況,你們也說因為我事先示警才能避開水匪之禍,若真想謝我,不是應該更要敬重我嗎?卻以我的清白開玩笑,這麼做,豈不是恩將仇報?」
這話,已經明明白白在指責他的不是了。
龐玉堂一雙墨眸閃著璀璨的亮灼,他不但不生氣,反倒笑了,似乎對她更感興趣了。
花圓圓見他對自己又露出那種禍水的笑容,心下更氣,這人難不成當自己以退為進、欲迎還拒嗎?
她冷著臉說道:「公子千萬不要以為我這是以退為進,我對公子無意,身份更是高攀不起,請公子別再誤會我了,容我先告退。」
她正想起身回房,但在她起身時,龐玉堂手中暗器一出,打中她腳踩上的穴位,令她左腿一麻,一個不穩又跌了下去,碰撞桌角,打翻案上熱茶。
眼看那熱燙的茶水就要濺到她身上,她的腰間陡然一緊,整個人被拉入溫暖的懷抱裡。
「真是不小心。」
這寵溺的話帶著輕笑,摟她入懷的正是龐玉堂,他甚至還執起她細嫩的手說道:「幸虧我反應快,否則這白嫩玉滑的手被茶水燙到了,豈不可惜?」
花圓圓一張臉都黑了,她急忙掙脫出他的懷抱。她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是白說了,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這麼跑走是很失禮的,可她管不了那麼多。
她一直奔到船邊才停下,喘著氣,一手撫著胸口,她的心跳得很快,畢竟才剛滿十六歲,對於男人,她生嫩得很,哪裡禁受得起剛才那般挑逗輕薄?
她任由河風吹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慢慢地,胸口的躍動總算緩和,她終於可以細細思量接下來的打算。
她不知道那男人的身份,卻很肯定他必定是某個權貴,在他身上有著殺伐決斷之氣,那是長期身居高位之人才有的氣勢。
她聽娘說過,有些權貴世家子會將看上的女人納入府中,當作玩物,玩厭了,不是送人,便是任其養在府裡自生自滅。
一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行!這樣下去,人家還真的當她是欲迎還拒呢。
才剛逃離水匪的狼爪,卻又掉進另一個男人的虎口,她雙手握拳,思忖著法子。她不想當他人的侍妾,一定要想辦法拒絕他!
第7章(1)
接下來幾天,花圓圓為了盡量不要和龐玉堂見面,一直安分地待在房裡不出。
不過有時候待得悶了,也會到處走走,而畫屏和織羅兩名婢女也會跟著她,她倒無所謂。
她原本擔心走出房間會遇上龐玉堂,可是她發現當她這麼想時,那敏銳的感應也會應運而生,帶著她避開任何碰上龐玉堂的機會。
在看完今日的飛鴿傳書後,龐玉堂將那密函丟入盆裡燒了,此刻臉上不見以往的笑容,而是冰寒的。
「這批水匪果然不單純,是有人故意引來的。」
元忠聽了,低聲問:「主公,可是蕭貴妃那邊的人?」
龐玉堂冷哼。「與他們脫不了關係。」
元義沉聲道:「他們上回刺殺不成,這回引來水匪,卻假他人之手除之後快,實在陰險。」
龐玉堂眼底逸出一絲冷笑。「他們三番兩次欲殺我,我人尚未到豎城,便已動作頻頻,我若不好好回報他們怎麼行?」
「幸好咱們提早得知,用飛鴿傳書召集快船,把那些水匪殺個措手不及。」說到這裡,元忠想了想。「主公,那花姑娘雖是蕭家未過門的媳婦,卻又上前示警,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