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依證到不行,他居然還敢笑?真是太可恨了!本來她的計劃是等他昏迷時吸走他的功力,好讓自己恢復原來的面貌,拿了信物就走人,這下好了,她不但被他脫去衣裳,還跟他睡了一整晚,真是虧大了!
刑覆雨被她氣羞的樣子給惹得想憋住笑都不行,坐到床邊,想把她抱過來好生安撫。
「別碰我!」她把他伸來的手拍掉,死抓住被子不肯鬆手,一副貞潔比天高的模樣。
刑覆雨楞住,瞧她臉龐紅通通的樣子,又羞又怒,那表情、那眼神……還真像個姑娘家。
不禁瞧得有些怔忡,心口莫名地怦動了下,隨即又連忙咳了一聲,心想自己是怎麼了?她才六歲啊,胡亂想什麼呢。
「好好好,叔叔不過去,我找人來伺候你。」刑覆雨搖頭失笑,心想自己真是寵壞她了,這丫頭都敢打他了。
他轉身走到屋外,喚了一位女侍衛拿新衣來服侍小丫頭穿戴梳洗。
巫依雪雖然憋屈,但更多的是疑惑,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睡著,待穿戴好後,她想起阿鴻,這幾日阿鴻都沒來跟著她,她覺得奇怪,找個人一問,她的火氣又來了。
阿鴻居然拜師習武了?而且拜的對象還是她的死對頭邢覆雨!
「你拜他做師父之前,為何不告訴我?」一見到阿鴻,她便氣呼呼地興師問罪。
阿鴻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你知道啦?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難怪他沒先告訴她,可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是驚喜。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喜嗎?」
「嗯……不像……」巫依雪本來打算等自己恢復功力後就收這小子為徒,沒想到卻被邢覆雨捷足先登,這下她跟邢覆雨更是勢不兩立了。
看阿雪這麼生氣,阿鴻也感到不安。「阿雪,你若不喜歡,我就不跟他學功夫了。」瞪著阿鴻愧疚又緊張的神色,巫依雪想罵也罵不下去,耳裡又聽著阿鴻向她解釋自己早想習武,而他習武的目的是想要保護她,不再受人欺負。
她原本有一肚子的氣無處發,如今知道原來阿鴻是為了她,感動之餘,氣也消了大半。
說穿了,這件事也不怪他,是她疏忽了,難怪這小子幾天都沒來找她,原來是偷偷學功夫去了。
第5章(2)
「阿雪,別生氣好嗎?」阿鴻拉拉她的小手。
巫依雪也不是會鑽牛角尖的人,遂道:「算了,原諒你,下次要做一件事之前,一定要告訴我。」阿鴻立刻點頭。「好,我這就去告訴邢大人,我不跟他習武了。」
「等等,既然跟他學了,你就繼續練吧,他功夫很好,不學白不學,你就多學幾招,知道嗎?」,敢情學功夫又不吃虧,反正在她離開之前,阿鴻多學點拳腳功夫也好,一開始練的都是基本功,就當強身健體吧。
巫依雪很快就把煩惱拋開了,和阿鴻兩人有說有笑,也無意中從阿鴻口中知道了一件事——原來昨夜有人懷疑有奸細混入,想對邢大人下藥,暗中展開搜查,今早邢覆雨更是封鎖整個村寨,不准任何人走動,一間一間地查,每個人的身上都要查,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巫依雪聽了,心下咋舌,昨夜?下藥?那不正是指她嗎?她不禁暗冒冷汗,難怪邢覆雨要脫她的衣服,原來是為了查藥呀,而她會莫名其妙睡著,肯定是邢覆雨點了她的睡穴。
她一邊心驚於下藥這事居然瞞不過邢覆雨,同時亦慶幸邢覆雨認定是有人利用她,不曾懷疑她,否則她就死定了。
看來下藥這事是不成的了,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辦法才能從邢覆雨那兒把功力偷回來,如果一直都想不到辦法,她豈不是這輩子都得維持這副樣子了?
想到此,她不禁感到氣餒,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這樣下去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達青湖城?如今一個月的期限早就過了,青湖城卻依然離她很遙遠。
她該繼續留下來等待機會,還是啟程前往青湖城?她拿不定主意,卻也不斷思考這個問題,她需要一個人安靜地好好想一想。
今日巫依雪獨自一人往林間走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在大石頭上,看著一望無際的遠山白雲。
她想自個兒清靜一下,偏偏有人來打擾她。
「雪丫頭,心情不好?」高大的影子覆蓋住她的小身子,邢覆雨俊朗的笑臉擋住了她的視線。
沒想到她偷偷躲到這裡還是被他找到了,也是,這人眼線多嘛,想找到她不是難事。
她轉過身背對他,不理他。
一個東西突然在她眼前晃了下,立刻吸引住她的目光——是她的荷包,放著紫玉牌的荷包!
「既然你喜歡這個,就給你吧。」邢覆雨手上拿著荷包在她眼前晃著,寵溺地說道。
巫依雪呆住,緊接著是驚喜,她毫不客氣的伸手把荷包拿過來,一打開,拿出裡頭的紫玉牌,這不看還好,看了反而讓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這根本不是她的紫玉牌,而是仿製的!她感覺到自己的額角在抽筋,仔細想想也是,他怎麼可能把真的紫玉牌還給她?
她極力忍住把仿製品丟到他臉上的衝動,她就算知道是贗品也不能表現出來,這口氣她不憋也得憋!
她把荷包收起來,站起身走人。
見雪丫頭鬧脾氣不理會他,邢覆雨失笑搖頭,漫步在她身後跟著。
原以為小傢伙看到紫玉牌會高興,因為她一直想拿去玩,但是這信物很重要,他不能給她,所以他便派人另外去買了塊紫玉,仿造真品上的紋路刻出來,然後再送給她玩,沒想到雪丫頭把東西一收,轉頭就走,絲毫不甩他。
「雪丫頭,怎麼不理人了?什麼事不開心?告訴叔叔,叔叔幫你討公道。」巫依雪不回應他,只是繼續往前走,不管他問什麼,她都不想回答,只當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