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茴蘭頗有同感的點頭,三個娘子軍一時全圍了上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品儷,要不要自己招認?」眼看著大家全不懷好意的瞪著自己,品儷還沉浸在丟臉的情緒裡,哪有心情去猜她們在想什麼。
「坦什麼白?抗什麼拒啊?」
「那就招認吧!」正宜拿起雜誌,直指著封面上的男子。「你跟他到底是怎麼了?」
紀爾開?品儷睜大了眼,結巴了起來。「我……我……我跟他有什麼?」
「她結巴了。」
「一定有鬼!」
「你們不要亂猜啦!我跟他的事你們再清楚不過了,哪會有什麼?」品儷打死不認帳。
「不見得吧?」欣喬回想起他們初見的那晚,品儷無理頭的問了紀爾開一些怪問題。「你當初對人家開什麼車很有興趣呢!」
「那……那只是隨口問問的而已,更何況我問的是他開不開車,不是開什麼車。」品儷還義正辭嚴的糾正。
「不可能這麼單純吧?」美儒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喝!品儷馬上倒抽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完蛋!小朱一出現接下來她要是想說慌可能會逃不過她的法眼。
美儒指指手上的卡迪亞女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五點半,早就已經下班了,順便繞過來看你被屈打成招沒。」
損友!品儷在心中暗罵。
「對嘛。」茴蘭眼角帶戲的望天看地,硬是裝出疑惑萬分的表情,嬌聲嬌氣的說:「真奇怪,剪綵活動是中午舉行的,據說有兩個人相偕離開,可是卻有人到五點才回到雜誌社來,中間那段空檔不曉得跟誰上哪鬼混了?」
「我……我……才沒有!」品儷冷汗直冒。
「那一下午你都上哪去了?我打了電話去山上沒人接,手機也沒開。」
品儷不自在的咳嗽,「大概……大概是收不到訊號吧。」
「你跑去偏遠山區嗎?現在除了偏遠山區,應該沒什麼地方是收不到訊號的吧?」美儒馬上戳破她的謊言。
「因為我怕被你們笑,所以關機。」算了,還是說實話吧。
「你老爸說剪綵完畢他親眼看見你跟紀爾開一起離開。」
「然後他就送我回來這裡了啊!」這是事實啊!
「雜誌社離那會場就算是塞個車也用不了一個小時。」朱美儒實事求是地精確計算,馬上引來眾人的一陣點頭。「我在樓下的速食店裡坐了一下午。」因為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糗了,她得鼓足勇氣,強化好社長的威嚴才有辦法上樓來。
「我不信。」
「我也不信。」
「我更不信!」
「真的嘛!」品儷不由得哀叫連連。「我只跟他吃過兩次飯,外加今天在會場碰了一次面,就這樣而已!」
「哈哈!」美儒一臉像中了樂透的模樣。「逮到你了吧!第一次見面時我們都在,是在咖啡廳,第二次見面時是你們一起接受訪問,在他的辦公室,怎麼會突然冒出兩次飯約?」
眾女子一陣狂歡,朱大律師出馬果然讓品儷自投羅網說漏嘴了。
「快講、快講!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大家馬上脫去了剛才那種團體逼問的態度,進而露出夢幻般的神色,想聽聽這對才子佳人的羅曼史。
「只是吃了兩次飯而已,哪有什麼進展。」
美儒可不這麼認為。「每回幫你介紹你更多只肯跟人家吃一頓飯就沒了,這回紀爾開有幸讓你跟他連吃上兩頓飯,可見你對他另眼相待哦!」
「對啊!」正宜點頭如搗蒜。「承認又沒什麼不好,再說紀爾開條件那麼好,可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的頭號夢中情人,要是真能跟他在一起應該會樂歪了吧?」
「夢中情人」四個字突然出現在對話裡,品儷頓時愣住了。
「怎麼了?」大家發現了她突來的異狀。
只見品儷眼神一黯,嬌容也跟著沾染了輕愁。
「不是他,紀爾開不是『他』……」
※ ※ ※ ※ ※ ※
「總經理,拍賣會的目錄我放在您桌上。」周秘書準備好資料一同擺上原木大書桌。
她不明白紀爾開怎麼突然會對名表感興趣上?這陣子她已經收集了不少名家打造手錶的目錄,包括這一次的名表拍賣會,以紀爾開的身家,這些千百萬的小東西,他想買多少就能買多少。
「好的,你可以下班了。」紀爾開合上桌上的文件道。
「那我先走了。」周秘書欠身離去。
一等辦公室門關上,他抽出其中一份有照片的型錄,細細的看著。
翻到第十三頁時,果然出現了一支純黑色的手錶。
紀爾開不禁露出了微笑。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順手接起。
「我是紀爾開。」
「爾開啊,我是媽媽。」
一聽是母親,紀爾開馬上一改公式化的語氣,放軟聲音道:「媽,有事嗎?」
「你還在公司啊?」
「嗯,還有些文件要處理完。」
「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別累壞了身體。」
「好,我知道。」紀爾開點著頭。「您吃過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
「媽,我上回跟您提的身體健康檢查,周秘書幫您預約下個星期三,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請人去接您。」
「這個時間可以,你不用派人來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去,要不然我可以請品儷送我去。」
品儷……紀爾開腦子裡馬上出現了她清麗的身影。
「嗯,如果她不方便送您到醫院去的話,您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會再派人去接您。」
「好。其實我今天打電話來,還有別的事。」紀老太太突然謹慎了起來。
「什麼事?」
「你跟品儷……你是不是對她有好感?」
為什麼母親會這麼問?
「她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紀爾開小心的回答。
紀老太太笑了起來,「你在避諱些什麼?」
顯然他那打太極似的回應,讓母親見笑了。
「其實我也說不上是否對她有好感。」
夢裡那個老是躺在他懷裡撒嬌的女子是目前唯一能擄獲他的人,而他對蕭品儷不是那樣子,雖然現在他對她的印象已不是當初那恍神女王的刻板認知,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偶爾她講了些自嘲的話語,總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