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當初對她的印象不佳,不過跟她多聊上幾回,吃了兩次飯倒也發現,恍神女王也不是真的那麼差。
「她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
「噢。」紀爾開狀似無意的應道,其實在那雜誌裡早已經寫了。
夢中情人,呵……沒想到他跟恍神女王竟然有著相同的境遇。
「我在想……那個人可能是你。」
「哈哈哈……」這一說倒是讓他笑開懷。
聽見兒子的笑聲,紀老太太覺得有些遺憾。「也許你會覺得那只是我這個老太婆的胡思亂想。」
「媽,我不是故意要笑,但是……我想我應該沒有那個榮幸。」
就算蕭品儷再好,要是她不改改她那天馬行空的幻想習性,當她的夢中情人可能會很苦。
「真可惜,我喜歡品儷那女孩,要是你們兩個能配成對,我還滿樂觀其成的。」
也許叔叔上回說得是,母親一個人寂寞太久了,也想要有個伴,如今出現了一個蕭品儷,好不容易才讓她的生活豐富了些,而他這個做兒子的,倒是沒她那能耐可以討母親歡心。
「媽,我手邊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讓我處理完事情,我改天再到山上看您好嗎?」
「好吧。」紀老太太輕歎道。
掛下電話,紀爾開有些罪惡感,也許他是真的忽略了母親。
不過母親怎麼會把他跟蕭品儷配在一塊?這著實讓他摸不著頭緒。
夢裡那個溫柔體貼的女子才是他心儀的女性典範,至於蕭品儷……
紀爾開也說不上來,每一回見著她,他一向賴以為傲的理性就有滅絕的危險,更荒唐的是恍神女王壓根沒對他放過電,只消她眉兒一皺,露出那想要裝作不以為意卻又常常失敗的表情時,他就會自投羅網的提起邀約,至今他們已經莫名其妙的一同吃了兩次飯,還看了一場電影。
還有那天在開幕典禮上,他根本就不用走上前去,可是他又見不得她一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兒。
他一定是有哪根筋不對。
對一個他應該不會喜歡的女人,他應該要跟蕭品儷多保持一點距離。
認真想想夢裡的女孩吧!
也許下一次夢見她,他們應該試試把夢境反應到現實生活裡。
第八章
她用大毛巾揉幹著他的發,剛洗過澡的他髮絲被她撥得凌亂不堪,看著自己胡搞出來的髮型,她笑開了嘴。
「頑皮。」他驕寵的說,隨手撥撥微濕的發,豐厚的髮絲立刻乖乖的回復正常造形。
「以後讓我來幫你吹頭髮。」她自告奮勇的接下這工作。
「想把我的頭再弄成鳥窩?」他喜歡她窩在他懷裡的感覺,手停在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又拉近了點。
她仰起臉吻上他的下巴。「我只想幫你做點事,讓你高興。」
「那你呢?你希望我也幫你吹頭髮?」
「好啊!」她俏皮的眨眨眼。「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受寵的妻子。」
「你想結婚?」他突然問道。
他的語氣怎麼有點怪?「你不想嗎?」
「我比較想先見到你……」
※ ※ ※ ※ ※ ※
跟警衛點了頭,紀爾開將車子開出地下室,才一進入車道,街上滂沱大雨馬上朦朧了車窗,打開兩刷,左右移動了幾回,車窗的一角竟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紀爾開眼尖的認出了那個影子。
他大可不管那人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可是手腳就是不聽控制,找了一處空位將車子停在路邊,他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騎樓下,發現了全身濕透的蕭品儷。
她的髮絲不停的滴著水,濕答答的衣物正黏貼在身上,全身上下唯一還算是乾燥的是她懷裡那一袋東西。
「品儷。」他直覺的叫喚她的名字。「你怎麼在這裡?」
紀爾開的出現讓品儷有些怔然,打從四點她就來到廣全集團大褸,在對面的速食店裡枯坐了好幾個小時,就是等不到紀爾開出現。
她原本是想帶著送洗好的衣物直接還給他,順便做個了結,要不然他們兩個繼續牽扯下去也不是辦法,雜誌社的姐妹們已經把他們兩個想成是一對了,不管她再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她不會被紀爾開迷惑。
加上……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再夢見夢裡的男子了,這會是因為她突然對紀爾開有了好感才導致的嗎?
她很難不將兩者聯想在一起,可是卻告訴自己,紀爾開不過是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子,怎麼比得過她已經夢了十年的愛人。
索性快刀斬亂麻,趁著她還有勇氣時,趕緊把他上回借給她御寒的外套拿來還,也斷了日後聯絡的借口。
可是一到廣全集團,抬頭看了這棟雄偉的大樓一眼,她的勇氣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直闖紀爾開辦公室的計劃也隨之煙消雲散,她只敢躲在速食店裡等著下班時間的來臨,怎知她等了又等,眼看整棟大樓裡的人都快走光了,時間也已是晚上七點多,卻怎麼也不見紀爾開現身。
而原本的好天氣竟在剛才突然嘩啦啦的下起傾盆大雨,她這才想到也許紀爾開早就在她沒注意時開車離去了,要不然這麼大的雨,就算她眼力再好一定也分不清雨中的車號及特徵,所以她才離開了速食店。
沒料到從速食店到廣全大樓也不過是過一個紅綠燈的路途,才短短幾秒之間,這場大雨竟然就已經讓她從頭濕到腳。
她只能頂著這副狼狽樣在一樓徘徊,門口的警衛已經懷疑地看了她好幾眼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再說她也不希望自己這副慘樣讓紀爾開撞見。
原本她想要不然乾脆把衣服交由紀伯母,請她幫忙拿給紀爾開就好了,可是紀伯母也被雜誌社裡的好友們給帶壞了,不時把她跟兒子配成對,要是她拿著紀爾開的衣服請紀伯母交還給他,到時候不知道又會扯出什麼聯想來。
但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正當她想離去時,摸摸口袋,這才發現她竟然把鑰匙和皮包都鎖在車子裡,身上帶著的只有口袋中的幾塊錢和那一袋已經洗好要物歸原主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