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世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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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

  隨寫一二三事 陳毓華

  先來說一下《步輦圖》好了。

  據丫華查到的資料《步輦圖》是唐朝畫家閻立本的傳世之作。貞觀十四年,吐蕃王松贊干布仰慕大唐文化,派使者祿東贊到長安通聘,想求娶文成公主,《步輦圖》所繪便是祿東贊朝見唐太宗時的場景。

  現存的這幅畫作被認為是宋朝摹本,放在故宮博物院。

  久沒有回古代,寫的是時下很流行的重生,每個人的生命裡,一路走來,或多或少都有免不了的遺憾,或許是對年少時的戀人不夠好,心懷歉疚,或許是錯過了什麼,總會有「人生如果可以重來一遍,當時的選擇會不會不一樣」的想法。

  但是,相信大多數的人,除非處境奇慘,不然不會有那種念頭,就是回到雖有幾千年底蘊,對女子卻絲毫沒有自由,對男子而言,一生下來就要背負支撐門戶重擔的時代去。

  我就是那種對穿越絲毫沒有興趣的人,活在這時代裡,想剪頭髮就剪,想在頭上怎麼作怪都可以,夏天無袖T,超短褲,夾腳涼鞋,走在路上,沒有誰會多說一句話,那老舊的年代裡,露一根腳趾頭都不行。這年代,女人只要有專長,就算錯過姻緣,也能養活自己,不必向男人伸手拿錢,想出國,護照一拿,周遊列國都不是問題,古代女子卻只能關在宅子裡,你鬥我我鬥你過一輩子。

  謝謝娘親,把我生在這很辛苦的年代,但也很快樂。

  寫序的時候,中秋要到了,今年的月餅比金子還貴,嗯嗯,還是回弟弟家去A幾塊吃個意思意思就好了,至於烤肉嘛,再來問看看誰家要烤,丫華去湊個人頭就好。

  因為做這樣的工作,對節日很無感,秋天到了,每天都很睏,常常睡著睡著,一天就被我睡掉了,腦袋瓜子自從完稿後,就一直呈現漿糊狀態,然後筆記越做越多,多到了我自己都唾棄的地步(寫那麼多有啥用,腦袋和手不同步,沒有Key進計算機裡不等於白搭嘛)。

  什麼時候會清醒?

  哎啲,又到午飯時候了,先去覓食好了……

  寒盡不知年,已然準備要過冬的困蟲先走了,我們下本書再見。

  楔子

  長長的裙擺拖曳過雨後的黃泥地,繡石榴花的繡鞋早就面目全非,甚至掉了一隻而不自知,腳底的白襪已經分不出顏色,披頭散髮,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的她,被兩個粗壯的漢子架著拖行。

  這……他們……這是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她的頭好痛,腦子裡有把重重的錘在敲,鈍鈍的痛,人好昏,全身酸軟無力,眼裡看著的事物一片模糊。

  她想起來了……這些人要把她浸豬籠……沉塘。

  恐懼在心中油然而生,那是一種透骨的寒意,深深地沁入四肢百骸,讓她沒由來的瑟瑟發抖,無法自已。

  她犯了什麼錯,他們要這樣對她?

  她咬破唇,那痛總算讓意識清醒了些。

  是了,那個素來與她沒有交情的小姑昨日來找她,說是得到一瓶好酒,置辦了下酒菜,覺得一個人喝沒意思,來找她對酌。

  她還以為小姑終於知道自己對她好,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酒入了胃,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誰知道再醒過來,一屋子烏壓壓的人,婆母、公爹、夫君、小姑、婆子婢女站滿她的床前。

  她全身赤裸,不著寸縷,最難堪的是身邊躺了個眼生的男子,也一樣不堪入目。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她有口難言,可沒有人要聽她分辯,她跪著抓住夫君的袍子,哀求給她解釋的機會,可是只看見他眼裡帶著可怕的冷意。

  那冰冷擊倒了她。

  那酒,有問題。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嘶聲詰問站在最外頭冷眼旁觀的小姑。

  只見她冷冷一笑,「醉魂酒,只要小小一杯就夠你受的了……氣血逆流,神智不清……都怪你這賤人,我不喜歡你,從我哥說要娶你的時候就不喜歡!」

  「因為這樣,就陷害我身敗名裂?」

  「這些都是你自找的……」小姑嬌柔秀美的臉上沒有任何愧疚。「我哥在未娶你入門前就有婚約,你強行介入,無德無行,令人不齒!」

  原來如此!

  不不,不只如此……

  她還想到了,原以為會是她一生倚仗的夫君,日前曾說要將有身孕的外室迎進門,將來要產下子嗣,還要抬為平妻,她不允,他卻恬不知恥的說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飯,又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不能因為一個無出的女子,背負不孝罪名,至於她允不允是一回事,他只是來知會她而已。

  剛成婚那兩年,他對她好,不過是看在娘家爹爹分上。

  那時的她,爹娘還在,身為中書令的父親對他的仕途助益頗大,後來一連串事故發生,爹娘沒了,家破人亡,家道中落,失去了爹娘庇佑的她變成孤女,他便鮮少過問她的生活,到後來,因為他的冷落,丫鬟嬤嬤也漸漸不將她放在眼裡,門庭冷落,她成了有名無實的主母。

  也就是說,這些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被錯待,被忽視,都是因為她的懵懂和愚蠢,只因為看見明融之舉世無匹的相貌,就對他一見傾心,非君不嫁,而看不見天下男人的薄倖、見異思遷和朝三暮四。

  她瞎了狗眼。

  無子,紅杏出牆,妒忌無量,七出之條,隨便一樁都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這些人羅織這麼多罪名,是真的要她死。

  好個用心良苦。

  天下間,最厲害的幾樣東西裡,人的嘴是其中一項,能說善道的,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好的變成壞的,不過就在雙唇開開闔闔間,很簡單的把一個弱女子推進地獄,求生不能。

  兩個漢子把她像麻布袋一樣推倒在地上,她一無所覺。

  她看不見圍觀的人如同潮水從四面八方湧來,像趕集一樣;她感覺不到那到處扔過來的石塊砸中了太陽穴,鮮紅的血像陡然盛開的紅花,蜿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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