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無歡對他淡淡一笑。「不用這麼麻煩,幫咱們找到榮少穎的下落就行了。」
「好,包在我身上!」
眾人都笑了,花千千和白雨瀟打趣道:「到時候可別失信啊,那四大名捕不是省油的燈,千萬別漏了風聲呀。」
眾人說笑了一會兒,很快又回到正題,開始擬定接下來的計劃和分配任務,首先先讓夜清多畫幾張榮少穎的畫像,再讓弓長嘯將畫像交給漕幫各分舵舵主去暗中尋人。
其它人也各自利用自己的人脈去打探消息,畢竟皇上只說找人,又是暗中進行,表示皇上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她們也得謹慎,不能洩漏了秘密,連查證那些死屍的身份都要私下進行。
白雨瀟向陵王說了她們的計劃,讓陵王十分意外。
「你們知道要找什麼人了?」
「是呀,皇上要找的或許是這個叫做榮少穎的人,咱們在想,那莊子被燒燬,跟榮少穎這人肯定有關係。」
陵王想了下,搖頭道:「榮少穎這名字我從沒聽過。」
「是嗎?這就怪了,皇上想找的若不是和皇家有關的人,難道是江南鹽政案的餘孽?皇上該不會想一網打盡?但是不對呀,若是跟鹽政案有關,皇上為何不公告天下通緝?且皇上似乎也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和長相?」
白雨瀟努力動著腦筋,她們每個人都各有任務,而她負責的部分是從朝中打聽,所以她便回來和自家王爺商討,但王爺卻沒聽過榮少穎這個人……這就怪了,二師姊明明說過當年她與榮少穎對峙時,那榮少穎曾在話中暗示過他的身份,似是與朝中權貴有關……
白雨瀟突然想起什麼,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居然忘了拿畫像給你看!」說著趕忙翻開箱子,把裡頭的畫像拿出來給夫君瞧。
「喏,你看,這就是榮少穎的畫像。」
第20章(2)
陵王一看到畫像,不由得驚住了,一雙眼直盯著畫中人。
白雨瀟立刻察覺出他的異樣。「怎麼了?」
陵王盯著畫像,濃眉緊擰,神情凝重,白雨瀟見他不說話,心中更急了,她知道夫君肯定看出什麼了。
「你倒是快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陵王沉吟了會兒,這才對妻子開口,語氣卻是十分嚴肅。
「這人很像一個人。」
「誰?」
「在我年幼的時候,父皇的身邊有一位宮女,若我記得沒錯,那宮女正是姓榮……」
陵王將陳年往事娓捤道來,雖然那時候他才五歲,卻記得很清楚,那位榮宮女生得十分貌美,甚得父皇喜愛,總讓她在身邊伺候,但是某一天不知怎麼著,那宮女就落水淹死了。
這樣的秘辛也只有生長在宮中的皇子才會知曉,照理說,宮中死了一個宮女並不稀奇,但是父皇卻為了此事大為震怒,還派人徹查,卻始終查不出原因。
這榮少穎的相貌與那榮宮女十分相像,簡直就像是她所出的,再仔細瞧,那眉毛和鼻子也與父皇有些相似,想當年那榮宮女在父皇身邊服侍,而父皇又秘密要找榮少穎……如此推斷下來,難免不讓人聯想到一個可能。
那榮少穎該不會是父皇的孩子?也就是說,這人可能是他司流靖的弟弟?
這個推測讓他們兩人皆是一驚,假設那榮少穎真是榮宮女為父皇所生的,卻沒有上玉牒,可見是偷生的,又假設榮宮女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孩子弄到宮外,但被有心人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將她推下水溺斃?
經過這麼多年,父皇當年沒找,現在卻要找,肯定是這幾年才得知的秘密,而那榮少穎在鹽政案時又與宮中的毓妃娘娘有牽連,難不成父皇在查毓妃娘娘時,也查到了什麼線索?
鹽政貪污案讓不少人被下獄斬首,父皇連毓妃娘娘都賜死了,但對於榮少穎這個人,父皇不知其名字也不知長相,只知有這個人,卻只吩咐他們「找人」而不是「抓人」,還要他們暗中進行,這種種跡像已顯示出父皇對此人的重視。
恐怕父皇一直暗中派四大名捕調查,直到最近查到了那處被燒燬的莊子後,便微服出宮,找上了狄大人。
陵王和白雨瀟兩人對這個假設暗暗震驚,若不是夜清畫的這幅畫像,陵王也不會想起榮宮女,更不會聯想到榮少穎的身份,猜出這人可能是皇上流落在宮外的兒子。
就算是宮女所生,仍是皇家血脈,皇子居然與鹽政貪污案有關,難怪皇上要暗中找人……
陵王肅起了神色,對自家王妃叮囑。「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你去通知你師姊她們,就說榮少穎這人絕對要活捉,萬不可傷及性命。」
白雨瀟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通知師姊她們。」
這一整晚,夫妻兩人都在私下商議,決定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們夫妻倆也不適宜再深入打探,這樣也是一種保障。
「這幅畫多少錢啊?」
一位姑娘站在畫攤前,正拿著一幅仕女圖欣賞,這幅仕女圖筆工精細,畫中人
物表情生動,跟其它畫師畫的不大相同,特別好看,讓人一見就喜歡。
「一兩銀子。」
「咦?這麼便宜?那我買了!」小姑娘挺高興的,趕忙把畫收下,將銀子交到畫師手中,拿了畫便走人。
扮成畫師在街邊擺攤的不是別人,正是夜清,他看著手中的銀子,愣怔了許久,彷彿周圍的風吹草動都與他無關。
一旁扮成普通婦人的花千千看著發呆中的夜清,禁不住笑了,輕輕搖他。
「喂,怎麼傻了?把銀子收起來呀。」
夜清這才回過神來,轉頭望向她,愣愣地說:「畫……賣出去了?」
「是呀,你畫得那麼好,賣不出去才怪呢。」
夜清對她搖搖頭,顯得有些激動。「這是我第一次不用殺人而賺來銀子。」
他這一生以殺人為業,他的賞銀都是用別人的命換來的,他所學的都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取人性命,從沒想過自己這一生會做別的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