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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他算準了照她之前連看都不看兒子的樣子,絕對回答不出這些問題。

  只可惜,瞿謝時這個不語怪力亂神的讀書人完全想不到,曲輕裾的身邊還有兩個鬼軍師在。

  崔氏不常在老宅裡,反而是梅嬸因為放不下小主子,一直跟在瞿謝時還有瞿子衿兩個人的身邊,對於他們的喜好自是瞭若指掌。

  曲輕裾有這樣一個作弊器,自然不會退縮,挺胸自信的說道:「這有什麼,我自然知道了。」

  「喔?那說來聽聽。」

  「說就說!」她鼓起腮幫子,在他面前扳著手指一個個念著,「子衿愛吃魚,愛吃甜口的點心,書已經讀到《大學》了,最近正在學馬術和打拳,對吧?」

  哼!

  他不就是想看她吃癟出醜的樣子,她就偏偏不如他的意。

  她只說了幾項,一旁的梅嬸仗著沒人能夠聽見自己的話,還欲罷不能的繼續嘮叨下去。

  「你……」瞿謝時皺著眉,臉上完全不掩詫異。

  她能夠說得出來的確大出他的意料,只是那又如何,他向來作主慣了,難道還會因為她隨意答上個兩句就屈服不成。

  再說了,誰知道這是不是她提前去打聽出來的?

  曲輕裾剛剛氣勢被壓了下去,這時候只想著扳回一城,不是想要跟他挑起戰火,而是要趁機表現自己跟原身可是不一樣的。

  原身那表現簡直就是在他的面前不斷的刷低印象分,她要是不趕緊想辦法把分數給拉回來,自己別說挽回這男人,只怕過不了多久,可能又會被趕出去外面「靜養」。

  只是,眼前這男人真的很難討好,她目前也只想出用牛皮糖的方式纏著他外,還真的沒別的好方法來攻克這個外表看起來和煦,裡頭卻硬得像石頭的男人。

  「怎麼了?你沒話可說了吧?!」她得意忘形的朝他走了幾步,完全忘記剛剛他帶給她的那種無形壓迫。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丟下這一句話就不打算再理會她。

  跟這樣一個女人計較,實在有失他的身份。

  感謝這是考試常用句,曲輕裾輕鬆的聽懂了這句話,但是她可不氣餒,跑到他的身前攔住他,道出她今天的另外一個目的。

  「我要換住的地方,那裡太遠了。」這是她昨天深思熟慮後的結論。

  要近水樓台先得月首先也要能靠近得了人啊!光風景好有什麼用?所以她考慮再三的結果就是要找方法談條件,然後爭取能夠賴在他身邊的機會才行。

  而能夠靠近他的身邊,其實也等於靠近兒子身邊了,一舉兩得的事情,她肯定要努力達成。

  他睨了她一眼,眼睛裡滿是嘲笑,就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我提要求嗎?」

  「我只要還掛著瞿家女主人的身份,我自然可以提要求了。」曲輕裾衝他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快步欺身上前,一手抓住他的前襟,一手扯住他的腰帶,

  「還有,相公,我想你一定不想在道裡丟膾吧?求求你,讓我去我想住的地方去吧?嗯?」說完,她還朝他拋了一個媚眼。

  只不過這世界上拋媚眼給瞎子看,跟拋給被威脅的人看,效果大概是相同的。

  瞿謝時完全沒有感覺到她那一眨眼的魅惑,只有無邊的怒意瞬間沖刷過他的全身。

  他從來沒有被人用這麼無恥的方式威脅過!

  從來沒有!

  他露出一抹從未在人前顯露過的狠戾,曾經看過他這一面的人幾乎都已經下地府去見閻羅王了。

  他一手撫向她的脖子,纖白的玉手對上她的肌膚看起來沒有任何顏色的落差,只是那修長的手指裡所蘊含的力量毫無保留的壓在她的脖子上。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威脅我。」每一個字緩慢的從他的薄唇裡吐出,像是簫聲低吟,也帶著一種死亡的威脅。

  「明白嗎?在你試著讓我丟臉的時候,你已經可以再死一次了,這一次,你還能這麼幸運的活過來?」

  曲輕裾覺得自己在下一秒就有被折斷脖子的危險,但是她還是強撐著笑,抬起頭看著他,要自己忽略背上已經浸濕衣衫的冷汗。

  她沒有放手,而是更靠近他,遠遠看來,就像兩個人正親密的靠在一起,甚至他還溫柔的撫上她的脖子和臉頰。

  這個姿勢曖昧得不會讓人猜到兩人正互相威脅著,而曲輕裾更是已經在死亡的邊緣。

  「呵呵,相公,您確定要在這大庭廣眾,還有孩子的面前捏斷我的脖子?」

  她的聲音很低,一是因為脖子被搖住,一則是怕人聽見他們這對夫妻的詭異對話。

  他深沉的眼望向她,兩個人都可以在彼此的眼中看見對方的身影,然後他看見自己稍微軟化的神情。

  他不在意在大庭廣眾下殺了這個女人,這是瞿家地界,他說一沒人敢說二,但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讓這個女人成為他兒子的娘親,而她現在正抓著這點肆無忌憚的威脅他。

  「你,很好。」他沒鬆手,只是放輕了力道,薄唇輕吐出這短短的一句話。

  第4章(2)

  曲輕裾向來是個很會把壞話當好話聽的人,更何況這句話表達的意思太隱晦,她就直接當他在稱讚她了。

  「好說好說!相公您太優秀,我自然得做一點匹配得上您的事才是。」她笑咪咪的說著,一臉沒心沒肺,只有額頭微微滲出的一絲冷汗說明了她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他定定的看著她,不確定她是真的這麼認為還是說反話在諷刺他,但如果她是認真的,那他被這樣一個傻瓜給戲弄了半天……這比她說反話氣他更讓人無法接受。

  「就這個要求?」他再次對她妥協,他不斷的告訴自己再也沒有第三次。

  話說這個念頭他之前也想過,只是她每次總能夠打破他對女人所認知的極限,就像剛剛那威脅,會是一個正常女人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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