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錢精閨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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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玄二庚在心裡咬牙切齒地說。

  他內陷的眼裡迸出恨意。

  他的,是他的,別搶,別搶呵!

  不然會和別人一樣,永埋地底。

  玄家有一條不為外人所知的家訓,年過四十無子方可納一妾傳宗接代,五年後若無子嗣可再納一妾,最多三妾,多了就不是女人的問題,而是男子身體出了毛病。

  雖然有少數未遵從,嬌妻美妾的大享美人恩,可大部分的嫡系子孫都只娶一妻,再無他人。

  因此在現今的將軍府內,住的全是嫡親的兄弟姊妹,沒有一個庶子、庶女,自然也少了許多糾紛。

  不過樹大有枯枝,葉闊藏害蟲,即便是一母所出也會有一、兩個心大的,他們不甘心居於人下。

  玄子鐵是大房的三兒,他上頭有兩個哥哥子瑜、子恆,兩人戰死沙場後,大房只剩他一根獨苗。

  二房玄二庚娶妻常氏,生有二子一女,長女已出閣,去年誕下一子,長子玄子鋒成親八年,妻宋氏,生有二子二女,分別為玉霖、玉青、玉照、玉琬,肚子裡還裝一個。

  老三玄三辛,妻季氏,膝下有子二:子稷、子衍,玄三辛打小底子不好,要用藥養著,離了藥也等於離了命,實在無能力爭取府中大權,他只想偏安一角度過餘生。

  「你要去哪裡?」

  一隻手勾住正要跨下床的軟馥身子,一把拉回懷裡,兩具身體碰撞在一起,某人的心就邪惡了。

  「我渴了。」而且全身酸麻。

  「你等著。」玄子鐵掀被下床,赤足走到黃花梨木五彩螺鈿八折大屏風外的花廳,從細火溫熱的雀喙茶壺中倒出一杯冷暖適中的開水。

  「你又下來幹什麼?整個人凍得像冰柱還不知愛惜自己,地上冷涼,你這小身板可得在床上多躺幾天。」他從不知她有體虛的毛病,幸好當年留了紫玉麒麟給她,暖其身子,保護心脈。

  玄子鐵幽暗的眸子落在她柔白的頸線下,被褻衣遮住的紅線在她頸邊忽隱忽現,紅線下頭繫了一塊雕功出色的暖玉。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那是你肝火太旺,全身熱呼呼地,我們女子月月有癸水,自然氣血上有些不足,多補補就好了。」宮清曉接過水先含著,慢慢地往下嚥。

  溫氏不是沒為女兒補過,可是那股中藥味,宮清曉喝過幾欠也就喝不下去了,可憐兮兮的向她娘說她變成苦瓜了,拿她沒轍的溫氏只好停了藥補,改讓她泡暖身的藥浴。

  功效很大,體質改變了不少。

  可是碰到熱得像火爐的玄子鐵,她真的成了小冰塊,完全被融化,身子的冷與壞被更為突顯。

  「娘子,我來幫你補,把我全身的熱都給你。」這是他最樂於做的事,樂此不疲。

  一看他又要發情了,宮清曉趕忙把喝完的茶杯往他手裡一塞。「不行,我累死了,我要休息。」

  「就一次?」大手往前摸去,覆住渾圓酥胸。

  青木瓜的功勞,豐胸。

  她一掌把他拍開,「別忘了明天要交接鑰匙,我要管的事還多得很,恐怕起碼要花上半個月。」如果沒有人搞鬼或扯後腿的話。

  「二嬸母還沒把對牌給你?」玄子鐵目光一沉。

  宮清曉小臉兒一皺,露出被人放悶炮的表情。「每回我去找她不是剛好有事便是她忘了擱哪兒了,然後東扯西扯地和我扯一些芝麻小事,說得我昏昏欲睡……」

  嫁進將軍府十日了,她和她的人新來乍到還在適應這個府邸,他們暫時按兵不動的暗中觀察,先把府裡的這些人、這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摸清楚再說,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她喜歡掌控一切,不受制於人,不能把偌大的將軍府理明白了,她做什麼也是錯的,別人臣服的是雷霆之力而非失敗。

  而二叔父、二嬸母鐵定是無賴的老祖宗,明明是大房用命換來的家產他們卻霸著不放,還當是玄家祖先留給後代子孫的家業,他們理所當然的享用,一點也不覺得羞愧。

  回門那日她娘憂心忡忡的問她婚後過得好不好、姑爺待她如何,府裡隔房的嬸母好相處嗎?她一貫的回答自是很好,她宮清曉是能被輕慢的人嗎?她只是尚未出手罷了。

  「然後你就睡了?」他幾乎是肯定地道。

  「是呀!要比無賴我也不差,她東西不給我,我就跟她耗,看誰耗得過誰。」她直接手托香腮睡過去。

  「所以她叫你明日過去取?」二嬸母這人最重權勢,到手的大權不輕易吐出來,當初他也是費了一番工夫才取回庫房鑰匙,但是裡面的東西不翼而飛一百多件,全是上品。

  「我不會過去,我要她自個兒拿過來。」誰知道一肚子壞水的二嬸母會設了什麼陷阱等她,害她身敗名裂。

  明知山有虎她不會自找死路,繞過去還是能過山。

  「喔!這麼有把握?」他最喜歡她自信滿滿的樣子,整個人像在發光,絢爛的叫人睜不開眼。

  她故作謙虛的仰著鼻。「大不了放放小火,再找幾個刺客去刺殺她,你那些兵不是閒得很,拉出幾個長相猥瑣的去虛晃幾招,先嚇唬嚇唬她,順便替她修修發。」

  觀察力敏銳的宮清曉無意間發現二嬸母特別寶貝她的頭髮,除了一名手巧的丫頭專為她梳發外,其他人碰都不許碰,有一絲亂髮都忍受不了,不管正在做什麼事,非要把頭髮抿好了再說。

  聞言,他低笑,將人摟入懷中又蹭又吻。「沒必要搞這麼大陣仗吧!房子燒了我們還得出錢重砌。」

  「嘁!這麼點錢你也看得上眼?只要痛快,多少銀子我都敢砸。」幹麼要讓自己堵心,有氣不發會得內傷。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這裡的一景一物都有我爹娘和兄長們走過的記憶,我捨不得破壞。」

  他希望保持將軍府原樣,將來留給兒子,一代一代的傳下去,生生不息。

  聽著他話中的澀意,宮清曉默然了,她輕輕拉起他的手,兩隻小手包住他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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