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終於肯承認我不醜了?」這丫頭呀!真要哄人絕對是一等好手,哄得人心窩暖呼呼地。
「誰叫你要用面具遮住臉,我看不到嘛!醜人才要遮醜,一遮擋三丑,眼丑、鼻丑、嘴巴丑,醜醜大爆棚,我腦子裡就自然繪製出一幅醜人樣。」
「你的意思是怪不得你?」全是她的歪理。
「沒錯,我絕對不會有錯,以後你不講理的時候一定要記住這句話,我沒有錯。」
愛妻守則第一條。
「我不講理?」為什麼聽起來好像錯的人肯定是他?
宮清曉眨著柔媚的眸子,聲音甜糯,「玄哥哥,你會打我嗎?你捨得罵我嗎?你真的認為我有錯?」
他一咬牙!暗啐:小狐狸。「美人計。」
「管用就好。」她詭計得逞地發出脆生生的笑聲。
「哼!你打小慣用的伎倆,拐了我替你做了幾天白工。」現在回想起來,小小年紀的她已有狐狸的本性,而他還當她是無害的小白兔,一身雪白地迷失在桃花飄落的紅影中。
「但你也做得心甘情願呀!我那時就想,多好看的神仙哥哥咧!我要把他拐回府,以後我天天看著他,那心情可真美得很。」那年他走得太匆匆,不然真能如願也說不定。
那個時候的他就是一個正直、略帶俠氣的少年,不太懂得拒絕人,神情疏離卻又有股傲然正氣,偶飛回眸影留虹,拂雪衣袖踏梅去的孤傲,很唯美。
若是有手機在手的話,肯定給他來個帥氣八連拍,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彆扭得好可愛。
「要是我變醜了呢?」玄子鐵撥開她頸邊細發,張口吹住雪白皓頸,半發拽的曬咬。
能屈能伸的宮清曉笑得好無辜地直眨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丑也認了,你可不能拋棄我。」
他有點欽佩她的能言善道。「誰在過門那一天說要休了我?還要大舅子準備好養你一輩子。」
「誰呀?哪個不長眼的,玄哥哥乖,我幫你報仇。」她裝傻的裝出一副氣憤填膺,小粉拳揮呀揮。
被氣笑的玄子鐵一把將她壓在身下。「小賴皮鬼,抵死不認了是吧!看來為夫的得上演一場馴妻記。」
她脖子一縮,裝可憐。「別啦!我真的不行,免戰牌、免戰牌,我要掛免戰牌,你不能對戰俘行人身凌虐。」
「喔!你也知道免戰牌呀!」在戰場上是不太管用,制敵機先,誰會給敵人重整陣容的機會。
「玄哥哥,說說你在戰場上的事,我想聽。」他如何在九死一生中殺出重圍,奠定不敗戰績。
「真想聽?」都是不太愉快的事。
「嗯!」她重重點頭,嬌俏動人。
此時的宮清曉有如一朵迎著朝陽綻放的花朵,她的眉眼開了,不再裝嫩的臉兒白裡透紅,經過男子狂風暴雨的洗潤後,更顯出勾人的媚,渾然天成的嬌艷,媚不可擋。
「真不怕?」他可是為此作過惡夢。
「聽故事不怕,又不是我親掄大刀砍人頭,眼不見,心不慌,快說你由玉面小將軍變為妖鬼將軍的過程,道聽塗說都不準確,本人闡述絕不失真。」改天寫成妖鬼將軍傳,指不定能再賺他一筆。
「玉面小將軍……」一說到這個封號,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十二歲時跟著父兄上戰場,一身紅衣張狂,沒人比他更適合血的顏色,將他一張絕世的美顏襯托得美上三分。
「我一領軍根本沒人信服,連敵人都大笑我朝無人,派個娘兒似的兔兒爺來叫陣,他們說我換上女裝更銷魂,不介意收我為男寵……」說這話的人被他砍了,身首異處。
「可憐的玄哥哥一定很委屈,我安慰你喔!」都是神仙人兒了,誰不垂涎,就連她都惦記過。
「不要揉我的頭。」她分明在玩。
一吐舌,宮清曉俏皮地在他頭皮上抓了兩下才收手。「繼續說,我正聽得有趣,玉面小將軍是不是橫掃大軍,掃蕩西北?」
第十四章 誰跟你說好了(1)
「我沒你說的那麼厲害,那時我大哥、二哥還在,他們出策圍剿,我當衝鋒右翼,身先士卒的沖第一個。」這才有奮勇殺敵小將軍之稱,兄長們把功勞讓給他,助他在最短時間在軍隊中建立軍威。
「能活著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在戰場上有多少人倒下,回不了家,更甚者被戰馬踐踏得死無全屍,你能從成山成塔的死人堆裡爬過來,那表示你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天底下沒有那麼多的僥倖,刀槍無眼。
玄子鐵心弦微動。「小小,謝謝。」
「咦,怎麼又謝我?真誠心謝我就把你全部的身家交給我,我管銀子你管飽。」餵飽他還不容易。
「好,一會兒給你。」他應承得相當爽快。
「真這麼好說話?」不會有鬼吧?
丈夫不繳糧,妻子疑神疑鬼,丈夫撒糧撒得歡,妻子兩眼淚汪汪,女人天生是多疑的動物。
「我主外,你管內宅,咱們府裡的大小事都由你處理,我不插手。」他賦予她絕大的權力。
但是宮清曉不喜反憂。「你連你那對貪得無厭的二叔父、二嬸母也要交給我?」
太為難人呢!
「二叔父我來,二嬸母給你。」他也捨不得她太累。
「這還差不多,你那個二嬸母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按死她。」人一貪就有弱點,一有弱點就能下刀。「對了,你到底謝我什麼,我最近沒有鋪路造橋,重修菩薩金身,缺德事倒做了幾件。」她說著,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謝你那一年冒著生命危險救我,也謝那一番發人深省的話,妖鬼將軍因你而生。」
她的話讓人震撼,他聽進去了,戰爭本就殘酷,別人能搶我們,為什麼我們不能搶他們的?
於是,他搶了。
第一次還有罪惡感,覺得不該這般做,那是別人的財產。
第二次、第三次有點猶豫,人都死了還拿死人遺物?
可是漸漸地,他麻木了,視為理所當然,看到弟兄們有搶來的馬可騎,不再凍在雪地裡雙腳生瘡,有熱湯喝,有大羊腿可啃,穿上厚實的獸皮衣保暖,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