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罰誰呀?!她不要看!「你不要再脫了!」
「可你不原諒我,你沒收回罵我的話。」他的手就按在褲頭上,只要他一扯,她馬上可以瞧見他精實的赤裸體魄。
「我原諒你,我收回任何罵你的話!」似錦衝向前抓住他的手,真的很怕他手一鬆,她就必須淪為他的同類。
不要……不要逼她當變態。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著吧。」
似錦鬆了口氣,忙道:「天冷,三爺還是趕緊把袍子穿上吧。」
「也好,趕明兒要出遠門,要是染上風寒就麻煩了。」他笑瞇眼,示意她替他取衣。
「可不是嗎?」她趕忙去幫他取衣,動作飛快地替他穿上。「三爺明兒個出遠門,是要上哪?」
快,轉移話題,不要再嚇她了。
李若凡笑瞇眼,道:「先去江年縣巡視太夫人的幾個莊子,秋收過後,我跟太夫人提議讓莊子可以趁這當頭再種些青稞黍米,算是莊頭自身的收成,不額外抽稅,回程時會順便往平寧縣瞧瞧宋家的莊子,瞭解一下宋家莊子的莊頭如何照顧底下的農戶。」
「太夫人的莊子不是宋家的?」她詫問著。
「不是,那是太夫人的體己,就好像大夫人的陪嫁裡不也有莊子,這是屬於大夫人的嫁妝,只有大夫人才能動用。」
「所以宋家的莊子是大房和二房的。」她一點就通,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既然這些莊子都由老夫人打理,你介入……好嗎?」
她可沒忘記柳氏待他的態度,輕蔑和鄙夷都不足以詮釋柳氏看他時的眼光。
「沒什麼好不好,我不過是順路經過罷了。」他笑了笑,拉著她在桌邊坐下。「你怕老火人對付我?」說真的,他還真沒把柳氏看在眼裡。
似錦想了下,邊替他布菜邊問:「老夫人為什麼討厭你?」
「你覺得一個人討厭一個人需要特別的理由?」
「當然需要,畢竟有因必有果。」對一個人產生喜歡或討厭的情緒,通常都有一定契機。「而且,必定是親近的人。」
李若凡富饒興味地注視著她,問:「怎會這麼想?」
「誰會在乎一個毫無相干的陌生人?不熟識沒情分就不會產生愛恨嗔癡,要怨要討厭,至少也得要有利益衝突,或是擋了誰的路。」她抬眼問:「可是很奇怪,我覺得老夫人對你和對侯爺的態度很相似,這是為什麼?」
李若凡微揚起眉,倒沒想到她看人的眼光頗精準。「你說呢?」
「我要知道就不會問你了。」見他用膳,她也扒飯入口,吃了幾口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得罪了老夫人?」
「怎會?」有些時候,不需要特別得罪人,光是一個人的出身就可以衍生出他人心裡的怨念。
「可是我覺得老夫人對你……」想了下,她還是決定別說了,一旦說出,可就傷人了。
柳氏除了瞧不起他之外,那眼神簡直像是見到一隻螞蟻般,彷彿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摁死他似的。
如果不是得罪,怎會生出那般露骨的怨恨?
他得罪過柳氏嗎?他記得在被柳氏趕出府之前,她雖沒有給過他任何好臉色,卻也不到苛待的程度,直到二叔病重那當頭,柳氏代替父親照顧二叔,他無意中瞧見坐在床邊的柳氏淚如雨下後,柳氏開始處處找他麻煩……一道靈光閃過腦際,一樁不可思議的假設隨即成形,教他輕呀了聲。
「怎麼了?」似錦不解地問。
李若凡直瞪著她,突地咧嘴笑了,那模樣讓似錦抱著碗偷偷地往後退,懷疑他又企圖不軌時已經來不及了,嘴已經被他給封住,舌甚至鑽進她嘴裡……
「果然,吃在你嘴裡的特別香。」他舔了舔唇,嘗著從她嘴裡搶來的殘羹。
似錦一張臉像是紅透的番茄,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話形容他的變態,也不敢說出口,很怕被他強迫一報還一報。
「嗯?」
「我以後再也不要跟你吃飯了。」她抱著碗躲到榻上。
變態,連她嘴裡的都搶……是誰說古人都比較保守的?
「別這樣,你可要好幾天見不著我,不趁現在多看幾眼,要是太想我該怎麼辦?」李若凡很輕鬆地將她拎回桌邊,而且是擱在他腿上。
「三爺多想了。」不要自我感覺那麼良好,他真的離淡漠倨傲的君子形象愈來愈遠了,她都開始懷疑當初瞧見的是幻覺了。
「可我會想你,很想你。」
似錦張著口,很想吐槽他,可偏偏她就是這般不中用,人家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教她心跳加快,智商瞬間負數成長。
「似錦,想我吧;只想著我。」他啞聲喃著,才貼得近些,便見她搗著嘴,他不禁低低笑開。「不張嘴,你怎麼用膳?喏,快點吃吧,明兒個我得要很早出門,你總不好讓我睡少吧。」
似錦瞪著他,不怎麼肯信他的話,但是卻也沒轍,「那就趕快吃啊。」不要老是對她這樣那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若凡直瞅著她笑,教她都不知道該把眼擱在哪個方向。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可怕的酷刑是在爬上床之後,她非常惶恐不安,認為他今晚肯定不會放過她。
但、是!他睡著了,真的睡著了。
她的背就貼在他的胸膛上,熱度透過衣料暖著她,還感覺得到他沉勻的心跳,她安心了,數著他的心跳跟著一道入睡,甚至還忘了偷偷挪開他橫在腰上的手。
如李若凡說的,一大早他就出門了。
真要說的話,她算是挺失職的妻子,沒能早起替他備膳,也沒將他送出府,想了想,她真覺得自己很糟。
好吧,等他巡完莊子回來後,她就試著再早起一點。
將自己打理好之後,她便在府裡看看有什麼工作,好比說年節近了,府裡的窗花和繡幔都得要換新,她得去問眾人的需要,再去跟帳房說一聲。
但一如她所料,帳房那頭對她愛理不理的,她真是慢慢習慣被人虛應的感覺了呢,反正該做該說的,只要是她分內的,她就得執行,要是帳房吐不出錢,她也只好把這事報告洪嬤嬤,至於後頭如何,就不關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