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金上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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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她初來乍到,很多事恐怕還看不仔細,不說別的,光是那西馬廄就還是個未解的謎。

  「求安,來,我幫你。」

  她正使勁從井裡打水上來,身後傳來馬醫駱一飛之子——駱駿的聲音。

  駱一飛是知名的馬醫,也是陸震濤非常信任的人,他每個月有四、五天會帶著兒子駱駿來到騰雲山莊為所有馬匹做例行性的檢查。

  駱駿俊逸出眾,是個翩翩男子,而且為人和善,不管對誰都非常親切。

  有時看著這些人,她會想,他們之中可有陸震濤派去殺害她爹的人?可是,她在他們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戾氣及殺意,也許……兇手另有其人。

  在騰雲山莊裡,最可疑的人莫過於看守西馬廄的熊二,他幾乎與別人沒有互動,就住在西馬廄旁的小屋子裡,她來了好一段時日,沒見他離開過。

  他一定知道西馬廄裡養著什麼吧?他是知情的吧?如果陸震濤派人殺害爹,他可參與其中?

  「想什麼?」駱駿幫她將水桶拉上來後,笑視著她。

  「沒有。」她搖搖頭。

  「求安,我聽說是十二爺親自帶著你回騰雲山莊的?」

  「嗯。」她將自己跟陸震濤相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聽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原來你跟十二爺有這段淵源,不過那真像是他會做的事。」

  「你是指哪個部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部分。」駱駿一笑,「老實說,把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帶回山莊這部分,不是他的作風。」

  聞言,她疑惑的看著他。

  駱駿非常熱心地解釋起來,「十二爺雖是個生意人卻有著俠氣,他對於不平之事向來不會視而不見,也總是願意出手幫助弱者。」

  她一楞,這跟她自常叔那兒聽見的不一樣,但出自駱駿之口,她又莫名覺得信服。「十二爺是那樣的人?」

  她略帶懷疑,語帶試探。

  「當然。」

  「可是我聽說一些關於他的事,都不是好事。」

  「噢?」他一臉好奇,「你聽到什麼?」

  「就……」她想了一下,覺得不好把她從常叔那兒聽到的告訴駱駿。

  駱駿見求安支吾,釋然一笑,「十二爺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慢慢看吧。」

  她疑惑的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凡事要眼見為憑,聽來的也許是道聽塗說?

  「那你說十二爺帶我回來,不是他的作風又是指……」

  「喔,」駱駿微頓,然後笑道:「騰雲山莊可以說是十二爺的堡壘,這兒有太多他所珍視的東西,所以當他要讓一個人進到山莊時,勢必要對那人有著相當的瞭解……」說著,他上下打量求安一回。

  「他讓初識的你進到山莊、讓你去貼身伺候他,現在又准你到馬廄來,我想他一定很喜歡你。」

  不知怎地,當駱駿說陸震濤一定很喜歡她時,求安的胸口竟瞬間緊縮,有點喘不過氣來。

  看她突然不說話,駱駿急忙補充說明,「欸,我不是說十二爺對你有什麼奇怪的念頭,十二爺他喜歡的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所以你放心。」說著,他自己急得漲紅了臉。

  求安睇著他,乾笑。「我沒往那兒去想。」

  「那就好。」駱駿拍拍胸脯,不知想起什麼,又細細端詳著她,「不過說真格的,求安,你長得太好了,若你是女人,一定是個漂亮的女人。」

  聽著,求安微微一震,莫名心慌。

  「你們這麼投緣?」突然,陸震濤的聲音傳來,兩人這才發現他已經走近。

  駱駿笑笑,輕搭著求安的肩膀。求安一震,直覺的想躲開,可又覺得這樣對駱駿相當失禮,只得僵住不動。

  「是啊,十二爺,我覺得求安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樣。」駱駿笑視著一旁漲紅臉的求安。

  看求安滿臉通紅,整個人僵住,陸震濤不自覺的挑挑眉,興味的睇著她。

  他感覺得出來她是個跟男人少有往來的姑娘,也因此,扮成男人跟一群男人廝混在一起,對她來說是極大的挑戰及突破。

  她還能撐多久呢?

  「駱駿,你還是別把她當弟弟吧。」他說。

  駱駿微頓,「為什麼?」

  「因為弟弟永遠只能是弟弟,朋友就有其他的可能。」

  駱駿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求安也不懂,兩人微微瞪著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朋友有其他可能?」駱駿問:「朋友就是朋友,還有什麼可能?」

  他深深一笑,沒有回答駱駿的問題。

  直至目前為止,他還不想讓騰雲山莊的任何人知道她是個女人,因為這不只是屬於他的秘密,也是他的樂趣。

  「十二爺!」趙世東快步走來,「莫羽翠來了。」

  「噢。」他淡淡的應了一聲,旋身而去。

  莫羽翠來了。不知為何,當求安聽到這句話時,心口莫名的揪緊,她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她確定的是,她非常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唉……」身旁的駱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真羨慕十二爺。」

  她微頓,疑惑的看著他,「羨慕?」

  「可不是嗎?」他說:「莫羽翠是個何等高傲的女人,可卻還是臣服在他腳下,這世上恐怕沒有十二爺征服不了的女人吧?」

  聽著他這些話,她突然竄起了火氣。

  「貪歡戀色,有什麼好羨慕的?」她語氣裡帶著連她都不明白的憤怒,「還有……」她轉頭直視著駱駿,「這世上一定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說罷,她撥開他還擱在她肩膀上的手,提著水桶,忿忿然的走開。

  駱駿楞住,呆呆的看著求安離去的身影,須臾,他搔搔頭,困惑地說:「我說錯什麼了?

  莫羽翠在靜湖苑留宿一夜,隔天便又走了。

  她留宿靜湖苑時,求安一直心神不寧。她不想跟莫羽翠打照面,不想看見他們,更不想聽見他們。

  她對莫羽翠有著一種奇怪的排斥,卻說不上來為什麼,因為莫羽翠是青樓女子嗎?

  不,她爹常教誨她不能以職業、身份、富貴去論定一個人的高低貴賤。她爹的話,她可是都聽進去了,所以她不會因為莫羽翠是青樓女子而看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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