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想辦法補眠,不然長年下來你的身子會受不住的,督主大人也真是的,不知憐香惜玉。」燕語將葉照容的衣襟拉高,遮住她雪白皓頸上一抹顯眼的紅。
「姑娘,燕語說得沒錯,你要好好的休息,否則哪有氣力應付督主大人夜裡的求歡,萬一伺候得不好,就怕督主大人不來了,他可是姑娘你出頭的機會呀。」攀對高枝一生享用不盡,就算只是沒名分的侍妾也夠用了。
那種事……雪顏又羞臊的發燙。「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說這個了,到莊子還要多久,我有些坐不住了。」
每年的九月初九重陽日,爹娘已經不在人世的陸瑞京總會獨自一人到京城外的溫泉莊子緬懷,一來紀念父母,二來適時的放鬆,賞賞秋菊泡個溫泉,暫時放下紅塵俗事。
這是陸府對外的統一說法,至於是否如此,那便不得而知了,畢竟也沒人敢去問他。
人家到哪偷閒管他們屁事,皇帝都不管了,官位沒有他坐得穩的大小官員哪來的狗膽多問兩句,要知道,若惹得他不快,陸瑞京一句話,他們就得滿門抄斬。
這也是東廠的可怕,權力大過天。
「奴婢問問前頭的車伕。」搶著開口的鶯聲換了位置,舉起手打算敲敲和前頭相連的車壁。
「問什麼問,就快到了,真要坐不住就和爺騎馬吧!」
忽然,車簾子一掀,由外頭探進一雙手臂,看也沒看就將面色微白的葉照容一把撈了出去,讓她驚慌的輕呼一聲。
「督主大人……」
厚薄適中的唇壓向嫣紅小嘴兒,把她未竟的話語吞進嘴裡。
「嚇著你了?」他鬆開她,笑聲清朗。
葉照容搖頭,但確實餘悸猶存,她長這麼大只坐過矮驢子,還沒騎過離地好幾尺的大馬,她真怕一個沒坐穩摔下馬背。
「你瞧你小臉都嚇白了還逞強,對著自己的男人用不著戰戰兢兢,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難不成怕我吃了你不成?」可憐的容兒,被他折騰得如此疲憊,可同時也益發嬌艷柔美了。
陸瑞京是個把天捅破都不怕的主兒,世上還真沒什麼他不敢做的事,只是在京裡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他,他還是得略微收斂一下狂性,可一出了京,他便完全放開了。
在眾人面前,他大大方方碰觸他的女人,偷個香,佔點小甜頭,猶如偷腥的貓兒。
「你……你抱太緊……」馬好高,她想吐。
不是暈車,是暈馬。
聞言,他沒鬆開反而抱得更緊,薄唇落在她烏黑秀髮上。「放鬆點,你渾身繃得跟石頭一樣硬。」
「我怕掉下去……」咬著下唇,她害怕得不敢睜眼。
他忍不住取笑她的膽小。「放心,有我在,我會緊緊抱住你,你摔下去的機會是微乎其微。」
「你、你不覺得馬……很高嗎?」葉照容慢慢睜開眼,小手依然緊張的捉著她的厚實大掌。
「那是你個子矮。」對男人而言,這種能日行千里又高大的汗血寶馬才是好馬,腿長且耐力十足。
說她個子矮小,美人兒的粉嫩小嘴頓時噘得高高的。「督主大人欺負人,我才不矮,是你長得太高了。」
「喔?那倒是本督主的錯嘍,讓我砍了雙腿向你道歉?」他打趣著,食指點著她的瑤鼻。
見他難得神情如此放鬆的望著她,她心跳莫名不規律地加速了,語氣中多了些她所不曉得的嬌媚。「人家從沒騎過馬你還笑,等我學會了騎馬,我就把你遠遠地拋下。」
「需不需要我教你?」她的大話不值得當真,以她拙劣的資質,再練十年也不及他萬分之一。
有些人就是有獨特天賦,陸瑞京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騎馬、武學上的天分凡人望塵莫及,別人學一年他三天就上手了,還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這也是齊時鎮想拉攏他又忌憚他的緣故,因為這樣的他不僅掌控了東廠,又深受皇上的寵信,饒是身為太子,齊時鎮也得對他忌憚三分,根本動不了他。
所以齊時鎮處處防著他,就怕此人一旦功高震主,到時便會成為自己上位的絆腳石。
若能收為己用是最好,若不行,他也得在陸瑞京對自己造成威脅前將他解決掉。
「你要教我?」她驟然兩眼發亮,把怕馬一事暫且放下。
「有何為難,本督主不正在騎嗎?」陸瑞京低笑著將一臂橫過她不及盈握的細腰,大手隔著衣物撫摸她勻稱的大腿。
她又臉紅了,很是羞臊。「不要……」
「你敢拒絕本督主?」他半帶威脅半調笑,微涼的唇瓣不只一次擦過她羞紅的粉頰。
「有人看著,你……正經點,人家要笑你孟浪了。」他怎麼……摸那裡,害她癢癢的,有股熱流跑出來。
「誰敢笑?」他目光一掃,霸氣外露。
數十名隨護在側的錦衣衛腰桿子比先前還直,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絲毫不敢亂貓。
我們沒笑呀!督主,千萬不要錯手誤殺無辜。這群身著飛魚袍的男子內心哀嚎,就怕自己成了倒霉鬼。
「你怎麼老是這麼霸道,不怕哪天你的屬下再也不服你了?」葉照容嘟著嘴抗議。
就像他們村裡的地主最可惡了,常常仗勢欺人,有一天他跌到溝渠淹死了,沒人替他感到可惜,倒是合起來笑他遭到報應。
不敢不敢,不敢不服啊,容夫人別再害我們,你不曉得督主整治起人的凶殘,就算作夢也會嚇醒的。錦衣衛面上不敢顯露半分,內心卻是哀鴻遍野。
「就對你一人霸道如何?」許是把心胸敞開了,他再也沒有任何束縛,也開她玩笑。
也不知哪裡出了錯,近來面對她,他總不由自主把她跟小媳婦重迭,覺得兩人間隱隱約約有些神似,令他不知不覺間對她上了心。
是她的傻氣,還是那不怕吃苦的韌性呢,都與他記憶中的她那麼像。
她總是讓他回頭的時候就能看到,金黃陽光灑落她一身,對他盈盈一笑,那種回到家的感覺頓時填滿他整個胸腔,他胸口有股說不盡的柔情細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