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錢袋主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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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或者說她本性中不喜受拘束,到了突厥反而是魚游大海,飛鳥入林,身為女子的束縛被解開,她才能如魚得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顧忌民風的約束和旁人眼光,她過得全然的自我。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再一次認識彼此。」夫妻是長久的事,他有足夠的耐性焐熱她。

  「可是我不想,同樣的事我不要再經歷一次,你怎麼能確定你這一次護得住妻兒?」只要有他在,謝氏的惡毒會再一次興起,打破表面上維持了好些年的平和。

  「我不會再忘了你。」趙逸塵強橫而堅決的摟住妻子肩頭,不管她再怎麼掙扎也不放開。

  她是他的妻子,要跟他走一輩子的人,他不容許她抽身。

  這一刻,他心中除了她之外,連一點其他女人的影子也沒有,包括胡陽大山上等著他回去拜堂的徐芸兒,他眼中只有這個固執又狡猾的女人。

  「空口無憑。」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要上樹了。

  他忽地一笑,「要以血為誓嗎?」

  「你……」看了他如深潭般的雙眸,皇甫婉容以為心如止水的胸口有絲悸動,她慌亂的別開眼。「婆母可不一定會接受我這個媳婦,你別樂得太早,白流了血。」

  「這事我會解決。」這是男人的責任。

  這事我會解決……多久沒聽見這般有擔當的果決,在以前,同樣的話一向是掛在她嘴邊,她知道她若不去做,事兒就亂了,所以她儘管再累、再痛恨,也會拖著疲憊的身子去處理。

  如今卻由一個男人口中聽見,她心中為之酸澀,眼眶發熱地想要哭,她也想有個結實的胸膛依靠,什麼也不管的安心度日,坐看他人如陀螺般忙得團團轉,一刻不停歇。

  「容兒,你哭了嗎?」他伸手欲拭。

  倔氣的皇甫婉容撇開臉,避過他的碰觸,仰起頭輕輕一眨,眼中的淚水便眨了回去。

  「哪有流眼淚,眼淚早在你靈堂上哭干了,我這是眼睛進了沙了。」她才不會哭,有什麼好哭的,離鄉背井幾千里也沒哭。

  凌翎太堅強了,堅強到不知道怎麼哭。

  「你……」他不戳破她,只覺她強著個性的模樣很可愛,讓人越看越入迷。

  原來他的妻子生得這般好看,柳眉如畫,杏目點漆,膚似凝脂,雪白勝霜,櫻桃紅小口泛著艷澤,無一不精緻的五官散發妍秀嬌嫵,如同一朵正在盛放的海棠花,艷麗無雙。

  趙逸塵冷硬的面龐出現一抹笑紋,皇甫婉容越要避開,他越是仗著男子力氣大鉗制她雙肩,似調戲,似愛撫地撫摸她滑細如玉的香腮,一下又一下,好像上了癮。

  「姑爺,小姐,哥兒姐兒來了,快讓他們看看親爹……」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人未至,先聽到喳喳呼呼的高喊聲,縱使這一年多來被磨得很穩重,淺草一得知姑爺平安歸來的消息,也忍不住流露歡喜雀躍,連腳步都變得輕快。

  這一家子老少沒有男主人,壓抑得太久了,難得高興一回,個個面上都帶了笑,笑逐顏開。

  「還不放開,想讓人看我們笑話嗎?」這男人的臉皮也未免太厚了,明明忘了一切還自來熟。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好忸怩的。」丈夫疼愛妻子才是夫妻恩愛之道,她扭得像條蟲像什麼樣子。

  可她不認同,他們哪是夫妻,皇甫婉容身體裡面的凌翎可不認為趙逸塵是她的丈夫,隨興慣了的她不習慣身邊多了個令她感到威脅性十足的男人,以她的夫君自居,強勢無禮。

  在孩子進門前,她用力地朝他腳上一踩,趁他一疼鬆手之際,彎身鑽出他的掌控之中。

  她得意揚揚的一揚眉,笑得傲氣的一瞟。

  「娘,我有爹了嗎?」清脆的童聲中有一絲謹慎,像是歡喜,又怕高興得太早,要先確認確認。

  雋哥兒先探進顆頭顱,小小的觀察後再慢慢移步,牽著妹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正在笑著的娘親。

  「你想要爹嗎?」不是誰都有爹,她有兩個爹,可是一個認不得,一個不好認,但不管認不認,他們同樣都是愛女兒的好父親。

  雋哥兒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拉起母親的手揉按她拿筆的虎口。「如果能讓娘不那麼累,有個爹也是不錯。」

  聞言,皇甫婉容噗哧一笑,以眼神看向沒死成的丈夫。欸!你的作用是帳房,可有可無。「那他什麼也不會做,只會幫倒忙怎麼辦?他會讓娘比以前更累上十倍。」

  不僅要管帳,還得伺候大老爺。

  「那我們不要了,雋哥兒心疼娘,我是家裡的頂樑柱,等我再長大一點點就可以幫娘了。」他踮起腳尖,朝他娘的胸口一比,表示他快長大了,以後有他養著娘親。

  「好,雋哥兒真乖。」她揉著兒子的頭,滿臉溫柔。

  得到母親的讚揚,雋哥兒笑得開懷。

  「好什麼好,別聽你娘胡說,爹是無所不能,什麼都會做,絕不會讓你娘累著。」他只會用另一種方法讓她累到起不了身。

  趙逸塵目含深色的看向妻子纖不盈握的細腰,想著床笫間要如何折騰她。

  忽地被抱高,雋哥兒尖叫一聲,本想揮小拳頭揍人的小手在看見抱他的人時便訝異的一停,「咦,你不是那個臉很凶的叔叔嗎?你怎麼會在我家,你來找我娘做買賣嗎?」

  做買賣?差點忘了這件事,一會兒再和妻子「談談」。「我不凶,我是你爹,親生的爹。」

  嘖!有必要強調親生的嗎?怕孩子以為是後爹呀!

  「你是我爹?」雋哥兒有些迷惑地朝他娘一看。

  丟下孩子三、四年不聞不問,真當爹好當。「哎喲,娘撞傷頭,不記得了,他說是你爹,娘也不是很清楚,你再問淺草姊姊或是夜嬤嬤,娘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小姐……」淺草哭笑不得的一瞪眼,哪有人這般沒臉沒皮,連丈夫也不認,還推給下人。

  可是她是主子,做奴婢的也不好多嘴多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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