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錢袋主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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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睡吧……皇甫婉容繃緊的筋瞬間斷裂。「等等,你想幹什麼?」

  「晚了,該安置了。」和孩子玩了大半天,他也困了。

  「你要睡在這裡?!」嬌軟的輕嗓微揚。

  看了她一眼,似在問:有什麼不對?哪一對夫妻不同床。

  「不行,我和你不熟,你今晚要睡的客房我已經讓明煙整理好,出了月洞門往左拐,第一個有低矮花牆的小院子是你的落腳處。」他還真曉得什麼叫得寸進尺,把她給的方便當隨便,兀自當起男主子了。

  「睡睡就熟了。」他很喜歡她淡淡的體香,似有若無,勾動著男人浮動的心,叫人心旌搖曳。

  她氣到失去冷靜。「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什麼叫睡睡就熟了,有比這更無賴的話嗎?

  「睡了,不要鬧。」

  他一腳踢開雲頭鞋,就著丫頭先前備好的溫水盥洗雙足,已經擦過澡的他脫得只剩下一件單衣和褻褲,這快把皇甫婉容給逼瘋了,她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個死而復生的丈夫。

  「我沒有鬧,這是我的屋子,請你離開……啊!趙逸塵,你在做什麼?不許碰……」他比突厥人更野蠻。

  「穿太多衣服不好睡。」眼底藏著笑意的趙逸塵將妻子的外衣脫去,狀若平常的扛起她往床上一扔,隨即跟著上床,結實的大腿壓住她亂踢的小腿,她睡內,他在外側,手臂一撈將她抱入懷中,把頭枕在她僵硬的頸側。

  「不、準、碰、我——」吼!真想咬死他。

  皇甫婉容想著,要盡快把她畫好草圖的神臂弩做好,誰敢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先連發三箭,痛死他。

  他在她耳邊輕笑,「我素了三年,別撩撥我。」

  「你……」她話在嘴邊,受到他呼出的熱氣干擾了,一時面紅耳臊,喉頭緊縮,想罵人又怕他真的慾火燎野,一發不可收拾。

  第七章 睡睡就熟了(1)

  當了十五年女史,什麼骯髒事沒見識過,宮中的淫亂尤勝於民間百姓家,突厥王除了正妃外還有四名側妃、八名姬妾,無數進貢的美女,一遇到慶典便讓美人兒上殿陪侍。

  她不想看卻不能不看,男人一喝了酒醜態盡出,借酒裝瘋,拉了身側的美人就地辦了那事,她從一開始的反胃想吐,噁心犯膩,到最後的麻木,冷著臉讓宮人收拾殘局。

  而趙逸塵是男人,還素了三年……她的臉又紅了,暗暗惱怒他的厚顏無恥,什麼話都敢說。

  雖說她有兩個孩子,可終究沒經歷過那些,在心態上還是黃花大閨女,看得多不代表是親身經歷,在面臨男人的言語挑逗,她還是技差一籌,有些話還真不敢說出口。

  「你別靠我太近,熱。」他身上那股熱氣都傳給她了,害她也跟著熱起來,手腳不知該如何擺放。

  「都入秋了還熱?」他將她蓋到脖子的被子往下拉一點,露出引人遐思的纖纖素肩。

  「就是熱。」她任性的指控他是大火爐。

  趙逸塵把手鬆一鬆,壓在細腰的重臂改為輕輕一放。「不要再鬧脾氣了,把沉睡的老虎吵醒有得你受了。」

  不是冤家不做夫妻,才和他斗上幾句,這次她很快地明白他話裡的暗示,老虎指的是那話兒,好幾年沒碰女人了,一旦甦醒過來,首當其衝是她這位嬌妻,猛虎下山誰消受得了。

  說實話,她還真怕了,一動也不敢動的裝屍體,就擔心她不當心碰到什麼,真把老虎引下山。

  可是身後多了個男人,她怎麼也不能習慣,睜著雙眼了無睡意,直挺挺的身子僵得太久實在難受。

  「趙逸塵……」她輕聲一喚,想著他八成睡了。

  「睡不著?」

  趙逸塵一發出醇酒般的嗓音,她反倒嚇一跳。「我們聊聊好不好?」

  「聊什麼?」他翻了個身正躺,將手臂枕在頸下。

  她思忖後問道:「你在外頭做的事會不會危及我和孩子?」

  他頓了好一會兒。「有可能。」

  「那你幹麼回來。」她嬌嗔抱怨道。

  「因為我想知道我是誰。」無根的人讓人心口空蕩蕩,心慌不已的直想捉住什麼,他不想到死都是一個人。

  「現在你知曉了,可以離開了。」別害了她和孩子。

  「這裡有你。」他捨不得走了。

  皇甫婉容聞言,氣呼呼的在他擱在腰上的手背一掐。「你是回來相害的是吧!黃泉路上有人相伴。」

  「生不同時死同穴。」一說完,他自個兒低低地笑了起來。「我不會拉著你陪葬,會有分寸。」

  「那你自己呢,會有危險嗎?」孩子們見過他,顯然他們也中意這個親爹,她總不能讓他們得而復失。

  沒有擁有過就不會有想念,雖說這想念也不見得是壞事,就像年歲漸長的凌翎,對生命失去熱情,若非思念爹娘的念頭太過強烈,恐怕早已熬不住了。

  可是雋哥兒、瑩姐兒還小,正是需要父親的年紀,她代替不了,也無法成為一位父親,她只盼著他陪他們的時間長一點,讓他們懂事,陪他們長大,別太早一杯黃土相見。

  陰影中,他的嘴角上揚,「擔心我?」

  她有些沖的低吼道:「喪禮辦一次就夠,哭靈很累人。」

  「口不對心。」他手臂收攏,讓她偎向他。

  「趙逸塵,你說好了不碰我的,別想出爾反爾。」她全身僵直地像顆石頭,額頭冷汗微冒。

  「今晚不碰。」他還有點克制力。

  什麼叫今晚不碰,他是想逼得她大吼嗎?皇甫婉容掐人的手勁變大,可被掐的人毫不在乎。

  「還有,我的表字君山,以後喊我夫君或君山,不要連名帶姓,有失婦德。」她喊得他半邊身子都醉了。

  君山……「那你想起自己本名前用什麼名字?」

  「沈見山。」

  「誰取的?」為什麼姓沈,不是李四、張三。

  「師父取的。」

  「師父?」她一怔。

  趙逸塵失笑的捏捏她軟嫩的耳肉。「你不是看出我有武功在身,師父年輕時曾喜歡一個姓沈的姑娘,所以用了她的姓,而名字更簡單了,取自開門見山的見山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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